第十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这声音好,像是…旎菱!”
“若彤,我是旎菱啊!你千万不能跳,回头看看,是我,我是你好朋友旎菱。”她已不顾刺骨的寒风和穿肤的细雨,不顾一切地跑去,后头的一群人紧追在后,拉拉杂杂地喊着:“若彤,汤老师,不要做傻事啊!”两人确定那是旎菱的声音,一致地将头转了过来,透过灰蒙滂沱的雨网,他们果真看到旎菱娉婷的形体伫立在崖石上,霎时,一股孤援无依,心力瘁的情绪全涌了上来,她找到深知她心的好姐妹回来了,听她这幺迫切地叫她,一切的不如意及可笑的嫉妒早已被雨水冲刷得随花袭走,此刻,她所伸出的那双友谊之手,真的能烘温她的心,她那失望透顶的心。
“还好,要是晚了一步,我会愧疚难过一辈子的。”旎菱将她自崖沿拉回,眼光也朝穆赵拼了一眼。
“我…旎菱…难道这是我的报应,书寒在惩罚我!”她扑进旎菱怀中,靠在她的肩头发,忽然,她发现旎菱身后的一具活生生的形体。
“不!书寒,我不是故意要破坏你和旎菱的情,我完全不知情,你不要来找我。”她又躲回穆哲的怀中,在寒冷及恐惧的迫下,若彤抖颤得更凶了。
“若彤,你别怕,他不是书寒,他是书寒的弟弟洛寒,我在加拿大时,巧合遇上的,是真的,你过来看看!”旎菱上前拉她,她戒慎狼狈地朝前走去,旎菱在她耳际殷殷说道:“你看,他是洛寒,不是书寒。”洛寒那亮的雄星眸,仔仔细细地瞧着她。
“你就是单若彤小姐!”若彤将眼珠子一上望,好像,真像,除了多出书寒的那一份自信与非凡的气质外,其余的本找不出破绽可辨认出他和书寒有何不同之所。
当她的手紧紧地被洛寒包住的时候,她才对自己说,他真的不是书寒,书寒不可能再回来的了。
“单小姐,我代替我哥向你郑重地道歉,他…辜负了你。”非常发自内心深省之语,果真打动了若彤。
奔负了我?这句话不就是书寒死前硕果仅留给她的四个字吗?现在听来,还是那幺令人肠肝寸断,久久不忘。
这时,后头的一些人涌了上来,单家双亲和梅妈妈也在其中,单母先行跑了过来。
“这里风大雨急,全部回教堂去再说吧!”四人静默不语,两对俪人相携而行,在冰冷的平安夜中,渐渐地看到如蜡烛般的火芒光明了起来。
天使开心地笑了!
原本冷清肃穆的教堂之中,一下子簇拥了如沙丁鱼般的人,大家都不相信与旎菱同站在圣坛上的男子不是书寒,那脸型、那比例,简直如出一辄,除了头发的长短差异较为明显外,没有人会相信这戏剧的一幕…书寒竟会有一个双胞胎的弟弟。
这件二十几年的尘封往事,在梅妈妈痛心地娓娓道来后,所有的人才平心静气地坐下来接受这项事实,尤其是若彤,她那一抹当初乍见洛寒的突兀神,依然白僵着,呆愣在角落的一隅,片刻说不出话来。
“妈,你先下去坐,我还有件事要宣布。”洛寒小心翼翼地扶母亲下台,从容不迫地自大衣的暗袋中出一封信函。
“各位!”他将视线向四周扫瞄一番。
“这是我哥哥,也就是梅书寒,这是他在他自杀前写给我的一封信,有许多他内在的心灵受,也许你们外人无法体会,现在,就由我来念给大家听。”他将信纸摊平,一字一字清晰地朗读在所有镇民的面前,那字里行间的浓情昵意,对母亲的歉疚、对若彤的自觉,还有对旎菱割舍不掉的情丝,历历在白纸黑字间纾发了出来,连一向铁齿强硬的黄里长也不住地长吁短叹,好像成为罪恶渊薮的糊涂老头,无端给人冠罪名。
“…请告诉她…我永远深着她!”最后一个字落下,全镇的人像是被泼了冷水似地全醒了过来,原来,若彤是得如此委屈,得如此牵强,好不容易她又找到一份属于她自己的归宿,可又…被残忍地拆散,一时半刻,没人敢多吭气,深自为自己的愚昧忏省。
黄里长这时慢慢走向若彤的面前,他那张老脸着实拉不下来,踌躇了好久,一张嘴开了又合、合了又开,最后,才微弯了,望向若彤。
“不生黄伯伯的气了吧!”一切始作俑者是他,若彤哪会不气,平白无故被抹黑了那幺久,就靠一张盖弥彰的笑脸就要叫她原谅,她可没如此宅心仁厚。
这会儿,江太太也迟钝地带着臃肿的身子来到若彤旁。
“江妈妈不知道你受这种委屈,你要早告诉江妈妈,江妈妈一定帮你的,咱们两家都这幺了,我一直把你当自己的亲生女儿看待…”
“江妈妈,别说了,让若彤好好静一静吧!”旎菱前来封住江太太那张墙头草的嘴,蹲在若彤的腿边。
“一切的风雨都过去了,欠你和穆哲的,我会补偿你,我希望我们的情还能恢复到从前一样,一生一世,你都是我的好姐妹。”
“还有方筠!”若彤像孩子般地要求完美,她也不希望旎菱忘了她。
若彤心疼地抱住旎菱,幸好她及时带洛寒回来公布书寒的信来澄清一切,否则,她和穆哲早已成为漂浮在海上的两具冰冷寒尸了。
“洛寒,旎菱,谢谢你们,我们差点做了傻事。”穆哲不太好意思地走过去握紧洛寒的手,那双象征友谊桥梁的稳固盘石,悄悄地在两个大男人之间稳定扎。
“好了!平安夜就该快快乐乐的,大家哭成一团像什幺样。”单父走上前打破这种灰的悒,他拍着穆哲的肩膀说:“还杵在这做什幺?大家还等着你指挥唱圣歌呢!”穆哲自信地点了点头。
“是呀!平安夜就该有美妙神圣的音符。”他走到诗歌班前面,对着台下的镇民鞠了躬,并对主教深深一揖,回过头来,朝团员粲然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