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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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望一直处于自言、自语、自问、自答的状态中。
铁履声,踩着稳健步伐,也踩碎了此处的幽静,一步一声,由远而近,虽是武将铿锵,并无杀气伴随。
好望知道来者是谁,没有兴致回头,仍专注于茅草屋内。
能带武将霸气,又不失仙人祥息,放眼仙界,只有武罗。
武罗伫立松下,好半晌才开口,鹰眸虽不看向好望,但很明白,每个字都是说给好望听的。
“我告诉过她,该去挑只貔貅当使兽,时时带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虽然单独一只貔貅,不见得能与夭厉相抗,至少貔貅对瘟毒的抵御力绝对胜于龙子。”淡言之间,赞貔貅,贬龙子。
可恶,无法反驳。身为龙子,驱除瘟疫的本领,确实逊于貔貅,毕竟貔貅拥有“辟”之名啊!
这与尊严无关,而是天。
“她却说,她只要你。”武罗伤痕布的脸,浮现无可奈何的苦笑。
好望一怔。
她却说,她只要你。
好望几乎是立即地,勾勒出她说那句话的声音、语调,还有神情。
她也曾在他面前,脸波澜不兴,却斩钉截铁说着——我只要你。
声音,淡淡的;语调,淡淡的;神情,淡淡的,教人难以联想,用这般态度说话的人,能有多强烈的“想要”?
可是她的双眼,是燃着光的。
第一次听,只觉得她对“白鳞龙”过分偏执。
再次听,他竟有种骄傲和…开心。
最初初,她为他的鳞,而选择了他,如今,相处一段时,彼此的优劣脾,看得更明白了许多,她仍旧这么说,是不是代表着——除白鳞之外,她对“他”一样笃定是“我只要你”?
“我无意贬损龙子,不过瘟神夭厉,并非一般魔,光是一身瘟毒,就叫龙子无力招架。”武罗稍顿。
这一回,目光瞟往松枝间,俯下脸庞的好望,与其互视,才续道:“你说的话,她或许会听,劝劝她,每位天人没有限制使兽数量,毋须坚持你一只。”好望没有马上应允或反对,他沉默不答。
“夭厉是什么来历?”再开口,却是与武罗所提之事,相去甚远。
“瘟神。昔仙班一员。”武罗回答,简单扼要。
好望摩挲下巴,表情淡淡。
“他长得一副‘天人’模样,我不意外,但…他为何入魔?沦为仙界除对像?”
“辰星没告诉你?”
“我问了,可她一问三不知。”返回仙界,寻找貔貅解毒的途中,他提问过,问及她与夭厉的恩怨从何而来。
辰星只回答:因为录恶天书中,显现他的名字。
“辰星那子,对她不在意的人,确实不会费神关注。”武罗很肯定关于夭厉之事,他曾告诉过辰星,但不意外她的充耳不闻。
武罗不着痕迹的笑叹,只好将昔所言,再重复一遍。
“夭厉,司掌天瘟疫疠之神,同列为瘟、穷、丧、病,最不受敬仰的神袛之一,鲜少有香火供奉,其所经之处,没有膜拜接、没有大肆庆祀,有的,仅是驱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