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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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房门砰的一声，被用力关上了，关轩雅咬紧下颚，强行要将自厌的情绪按捺下来，他知道自己说的话有多伤人，简直是把司徒芍药的一番好意给掷回对方的脸上，这是多么可恶的行径…

但是他只能这么做。

关轩雅是这么告诉自己，可是他的心却好难受，明明是做了对的事，却是这么痛苦，为什么会这样？

他的右手紧紧攥着自己的襟口，咬紧了牙关，想要将这心如刀绞的滋味给制下来。

“呃…”他才站起身来，想要回到榻上躺着，嘴角已经逸出疼痛的呻，整个身子也弯下来。

“二少爷怎么了？是不是旧疾复发了？”小厮失声地嚷道。

“小的这就去请周大夫过来…”他从齿中进出声来阻止。

“不要…我没事…扶我躺下来…”小厮只好又折回来，半扶半抱的将主子搀到榻上，让面惨白的关轩雅慢慢地躺下。

“二少爷，还是让小的去请周大夫来吧…”

“我不想再喝药了…”关轩雅背过身去，被褥下的身躯整个蜷缩成一团，独自忍受着巨大的疼痛，其实他知道这不是痹心痛之症复发，而是因为伤害了司徒芍药所引起的自责、内疚和不忍，所以得去承受这份后果。

“很快就没事了…不用管我…”

“二少爷…”小厮只能急在心里。

关轩雅紧闭着眼皮，用意志力来对抗痛楚，直到昏昏沉沉地睡着为止。

而在此刻，司徒芍药快步的在光线不明的长廊下走着，不停地用袖口拭去滑下面颊的泪水，可是怎么也擦不干。

为什么会这么难过？是因为被拒绝而到不堪吗？司徒芍药快要看不清眼前的路，还差点绊倒。

“男女有别，咱们还是避嫌的好…”其实关轩雅这么顾虑也没错，这也是为了她着想，可是他那避之唯恐不及的态度却很伤人，活像…他儿就不想跟自己扯上一丁点关系，以免要负责，所以才会用那种听起来委婉，实际上却无情的口气来拒绝，这个想法让司徒芍药不由得停下心的脚步，在电光石火之间，总算想通了。

原来自己之所以会泪、会难过，是因为…关轩雅一点都不喜她，更怕会被迫负起责任，不得不娶她为。

司徒芍药用力地抹去脸上的泪痕，又哭又骂地说:“我又不会拿刀架在他脖子上，硬着他拜堂成亲，本不需要跑得这么快…我又没想过要嫁给他…犯不着怕成这个样子…”是啊！她这辈子都不嫁人的，就算遇到喜的男子，也不会改变初衷，这个想法让司徒芍药宛如遭到雷殛，脑子豁然开朗，领悟到了最重要的关键。

“我喜上他了…”司徒芍药怔怔地喃道。

以前总认为所谓的喜就像她喜药铺里的那些伙计，就像她喜白术，如今才明白那种喜是亲人之间的情，而对关轩雅的那种喜…却是会心痛的，会不知不觉地想哭。

她更没想到喜上一个人会这么快，会这么的让人毫无所觉，事情就这么发生了。

“可是他不喜我…”这才是司徒芍药心里最在意的，泪水跟着扑簌簌地往下掉了。

奔回居住的院落，司徒芍药推开一扇房门，屋内的烛火已经熄了，榻上的人也睡得正，她顾不了那么多，踢掉了鞋，便钻进被窝里去。

“嗯…芍药？”被这个突来的动作惊醒的主人，用着挟着困意的温软嗓音问道。

“睡不着吗？”想到妹妹已经好多年不曾跟自己睡了。

她抱住同胞所生的亲姊姊。

“我今晚…可以睡在这里吗？”司徒芍药只是想要有个人陪自己说话，也能够让她撒娇。

“当然可以了…”听见妹妹的声音似乎怪怪的，不过司徒青黛并没有起身，点燃烛火来询问原因，只是伸臂回抱。

“有什么烦恼也可以跟我说。”

“青黛…”司徒芍药唤着姊姊的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