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幸亏那大个子警察见义勇为,用力一拉,把杏友扶起来。
“不要怕,庄小姐,你父亲已经苏醒。”杏友双手不住颤抖,她口吃:“我、我…”连忙闭上嘴,不敢再说。
警车把她载到医院,她走进病房,看看父亲躺在上,鼻子手上都搭着管子。
杏友惊上加惊,只见父亲一头蓬松白发,双颊深陷,一夜不见,宛如老了廿年,她几乎不认得他。
但是忽然之间,她的步伐稳定了,一步一步有力地走近父亲。
她握住案亲的手。
庄郁培睁开眼睛,看到杏友,畅地微笑。
“如璧,你怎么来这裹,杏友由谁照顾?”如璧是她母亲的名字,杏友连忙说:“是我,爸,是我。”庄郁培像是没听见,自顾自讲下去:“如璧,别担心,我会找到工作,我有信心。”
“爸,爸,是杏友,是我。”庄郁培微笑,长长叮出一口气。
他闭上双眼,像是筋疲力尽。
杏友整个膛像是被掏空一样,她想寻个黑暗的角落缩看躲起来,永远不再面对天
。
此刻她却勇敢地握紧父亲的手不放。
庄郁培犹自轻轻说:“我会好好照顾你们母女…”医生进来“庄小姐,请过来说几句话。”杏友只得走过去。
“庄小姐,你父亲情况十分严重,你得有心理准备。”杏友焦舌燥,未能说话。
“他脑溢血,俗称中风。”杏友张开嘴巴,又再合拢。
医生再也没有话可说,杏友静静回到父亲身边。
庄郁培反复地说:“如璧,你来了,杏友由谁照顾?”杏友这才醒觉,也许母亲真的在病房里,她特地来接丈夫同往一个更好的地方。
杏友跪在父亲病边“妈妈,你真的在这里吗?”想到父亲终于可以与
团聚,也许不是坏事,他苦苦思念她多年。
“妈妈,我也可以跟着一起来吗?”没有回音。
这时,忽然有人在她身后叫:“杏友。”她转过头去,看见周星祥站在她面前。
“杏友,”声音中充怜
“不要怕,你还有我。”杏友再也忍不住,号淘大哭起来。
周星祥紧紧抱住她,把她的脸按在前“嘘,嘘,别吓到庄老师。”杏友不住
噎。
“我一早到你家,没人应门,急得不得了,找到庄老师学校去,才收到坏消息,我已与医生谈过了,否友,我会接手,你别害怕。”庄郁培一直没有完全苏醒。
下午,学生络绎不绝地来采望他,多数只在边逗留一刻便离去。
杏友这才知道父亲是这样受学生尊重。
第二天,庄国枢太太先来。
看到周星祥,有点意外,颔首招呼。这位端庄大方的太太努力与病人说了几句话,然后尽力安杏友。
“你那房的叔伯可有什么表示?”杏友冷冷地摇头。
“杏友,我们愿意鼎力帮忙。”杏友倔强而坚定“谢谢你,我自己会办妥一切。”
“有需要通知我。”杏友送她出去。
到了第二天早上,本来已在弥留状态的庄老师忽然伸了一个懒,他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说:“哎呀,大梦谁先觉。”杏友连忙过去叫他“爸,爸。”庄老师微微笑,声音像一条丝线般细:“如璧,纵使相逢应不识,尘
面,鬓如霜。”那笑容剎那间凝住,有点诡秘,有点凄惶,杳友马上知道父亲已不在这个也界上。
她想撕心裂肺地尖叫渲心中的悲痛,可是一时间只能够呆呆地站着。
周星祥走近,握住她的手。
那天晚上,庄国枢亲自到清风街来表示关切,杏友又一次婉拒了他的好意。
他放下的一张支票,也被杏友稍后寄返。
周星祥办事能力叫杏友钦佩,他镇静捷,从来没有提高过声线,已经十分妥当。
家里继续有庄老师的学生前来问。周星祥一一招呼,他说:“我也是庄老师的学生。”家裹热闹了一阵子,整天都有人客陪杏友说话,周星祥唤人送考究的茶水糕点糖果,客人坐得舒服,一两个小时不走。
杏友的悲伤得以抑下去。
这才想起“星祥,你不是应该回家去了吗?”他笑笑“没关系,这里有要紧事,我多陪你一阵子,杏友,我们到欧洲散心可好?”杏友征住。
“先到伦敦,再去巴黎,你不必带衣物,我们买全新的。”对周星祥来说,讲同做一般容易,他马上替杏友办妥旅游证件,带着她上飞机。
那一个星期,无异是庄杏友一生中最恢意的几天。
他们住在皇家伦敦摄政公园的公寓内,天天到最好的馆子吃各式各样名菜,杏友一切听他的,他从不叫她失望。
有时一掷千金,有时不花分文,逛遍所有名胜,他们同样享受天免费音乐会,可是也到夜总会请全场喝香槟。
自早到晚,两个年轻人的双手部紧紧相,从不松开。
“杏友,快乐吗?”杏友用力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