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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宝藏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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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果然有两个人匆匆忙忙地跑了过去,一看就知道是江大少的手下。

陈七瞧得不莫名其妙,道:“咦?他们派人跟踪我干什么?”彭光道:“不跟踪你,哪来的消息?”陈七一怔,道:“你的意思是说,他们的消息全是跟我跟出来的?”彭光道:“就算不是全部,至少也有一半。”陈七气得险些又从墙上摔下去,嘴里恨很骂道:“他妈的,江大少未免太卑鄙了!

我早知道他是这种人,刚才就该好好地骗骗他。”彭光笑道;“其实你刚才已经把他骗惨了。”陈七又是一征,道:“我见时骗过他?”彭光道:“就是刚刚在江大少的大厅里。你虽然嘴胡说征走,可是他却当真了。”陈七咳咳道:“原来你都看到了!”彭光道:“我不但看到了,而且也听到了。我真不得不佩服你,你怎么会想到残月环一共有七只?”陈七道:“那可不是我胡编的,是叶大侠亲口告诉我的。”彭光道:残月环究竟有几只,连当事人司徒姑娘都无法辨定,叶大侠又怎么会知道?”陈七道:“他好像是从完颜如姬那里听来的。”彭光冷笑一声,道。

“完颜世家虽然雄踞外多年,却与中原武林素无往来,跟飞环堡更是扯不上关系,他们又如何晓得残月环的正确数目?”陈七抓着脑袋道:“是啊!当时叶大侠也曾这么说过,好像也觉得很奇怪。”彭光道:“更奇怪的是完颜世家一向都很讲究体面,每次派出来的子弟,不是俊男就是美女,为什么这次会派一个侏儒出来?”陈七道:“是啊!叶大侠也觉得这次的事有点反常,可是他却不敢怀疑。”彭光诧异道:“为什么不敢怀疑?”陈七目光匆匆朝四下一扫,神秘兮兮道:“因为那女人手里有完颜世家的独门火器榴火弹。”彭光又是冷冷一笑,道:“江湖上擅用火器的门派很多,类似榴火弹的暗器也不在少数,叶大侠又何以断定那女人手里的榴火弹是真的?”陈七呆了呆,道:“你的意思是说,那个女人手里的榴火弹可能是假的?”彭光道:“当然可能。如果我是叶大侠,我非要出手试试不可。”陈七突然斜着眼睛膘了彭光半晌,道:“听说你彭大侠也是收发暗器的高手,你为什么不自己去试试?”彭光干咳两声,道:“我这几手比叶大侠可差远了。叶大侠碰到榴火弹或许还有破解之法,如果是我,铁定完蛋。”陈七道:“你告诉我这些话的用意,是不是想叫我转告叶大侠,让他替你们摸摸那个女人的真正来历?”彭光又干咳两声,道:“你误会了。我只不过是跟你随便聊聊,绝对没有利用你传话的意思。”陈七突然道:“你彭大侠待我不错,无论你是不是在利用我,你的意思我都会替你传过去,至于他肯不肯做,那就是他的事了。”彭光忙道:“那太好了。如果陈老弟真肯帮忙,最好把另外一件事也一并告诉叶大侠。”陈七道:“什么事?你说。”彭光道:“就是有关那个黑怪人的事。”陈七道:“黑袍怪人怎么样?”彭光道:“据我所知,当年飞环堡主并没有子嗣,所以冤死多年,从没有人替他复仇,如今却突然冒出了六个死土,你说能让人相信吗?”陈七立刻道:“我当然不信,叶大侠好像也不太相信,不过那黑袍怪人武功倒是十分了得,连你们杨老都已栽在他手上。

我看他纵然不是残月环的主人,起码也一定会有点关系。”他一面说着一面点头,一到自以为是的样子。

彭光却吃惊地望着他,道:“我们杨老几时跟那黑袍怪人动过手?”陈七道:“就是傍晚时候的事。”彭光道:“你又怎么知道的?莫非又是叶大侠告诉你的?”陈七道:“不,是我亲眼看到的。当时叶大侠也在场,不信你可以问问他。”彭光凝视着他,道:“你说什么?当时叶大侠也在场?”陈七这才发现自己说溜了嘴,神情不一变,连忙摇头道“不不,是我搞错了。叶大侠当然没有在场,否则合杨老和叶大侠之力,那黑施怪人再厉害,也断然不是两人联手之敌。”彭光缓缓地点着头,脸上却充了狐疑之

陈七又道:“而且叶大侠是个很重情义的人,如果有他在场,凭他跟杨老的情,说什么也不会让他袖手旁观,你说是不是?”彭光依然点着头,却一句话也不说,只默默地瞧着陈七。

陈七被瞧得浑身都不自在,眼珠飞快地转了转,道:“如果彭大侠没有别的吩咐,我想先告辞了。”彭光道:“这么急着走干什么?”陈七道:“我跟我那两个弟兄约好在萧家酒铺见面,现在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彭光道:“好吧!你既然有事,我也不便留你,不过在你走之前,我能不能再请教你一个问题?”陈七道:“当然可以。”彭光沉了一下,道:“你说杨老栽在那黑袍怪人手上,究竟栽到什么程度?有没有负伤?”陈七道:“没有,没有,其实也不能算栽,只不过吃了一点小亏而已。”彭光道:“吃什么小亏?”陈七道:“好像是怀里的东西被人调包了。”彭光一怔,道:“杨老怀里的东西居然也会被人调包?”陈七道:“是啊!由此可见那黑袍怪人的身手的确不同凡响。”彭光急急追问;“但不知调包的是什么东西?”陈七忍不住在怀里摸了一把,道:“好像是两锭金元宝。”彭光浓眉一经,道:“奇怪,杨老平时很少带贵重的东西出门,竟然带了两锭元宝出去做什么?”陈七干咳了好几声,才道:“不瞒彭大侠说,那两锭元宝,本来是要付给我的。”彭光大出意外道:“他付给你这么多的钱干什么?两锭金元宝可不是个小数目。”陈七迟迟疑疑应道:“是啊!”彭光道:“我想他一定是拜托你一件很重要的事,对不对?”陈七只好点点头。

彭光朝后扫了一眼,声音得很低,道:“究竟是什么事,能不能说给我听?”陈七又是一阵迟疑,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杨老差我替他寻找前两天丢掉的那只残月环的下落而已。”彭光大吃一惊道:“你说什么?司徒姑娘手里那只残月环丢掉了?”陈七听得眉头微微耸动了一下,道:“是不是那一只我就不知道了。”彭光急形于道:“结果如何?找到了没有?”陈七点点头,又摇摇头,过了一会儿又点点头。

彭光道;“你的意思是说,已经找到了?”陈七道:“好像已经被杨老收回去了。详细情形,你还是回去问杨老吧!”彭光似乎松了口气,使劲地在陈七肩头上拍了拍,道:“好吧!咱们今天就此别过,不过在临别之前,我想给你一个建议,不知你要不要听?”陈七说道:“听,当然要听。彭大侠快快请讲,陈七正在洗耳恭听。”彭光笑眯眯道:“如果你想赚金子,目前正是个好机会,不过你可千万莫找错了对像,否则金子没赚到,得不好连命都赔上,那可就得不偿失了。”陈七连道:“是是是。”眼睛却依旧瞧着彭光,一副还没有听够的样子。

彭光依然笑眯眯道:“而且你最好是把眼睛放亮一点,襄有钱的入多得很,你何必一定要找江大少?那家伙吃喝玩乐虽然毫不吝啬,但碰到正事,手面反而小得不得了,你想赚他的钱,岂不比登天还难?如果是我,我绝不找他。”陈七忙道:“那么依彭大侠之见,应该找哪一个呢?”彭光不假思索道:“当然去找龙四爷。”陈七听得摇头不迭道:“那龙四的手面也未必比江大少阔绰多少,找他也不见得有用。”彭光道:“你错了。龙四爷的手面虽然不大,但他为人却极重言诺,答应你的就一定会付给你,绝对不会像姓江的那么反覆无常。”陈七道:“也许他比江大少守信用,可是你不要忘了,他身边还有个比鬼还可怕的丁长喜,跟那种人说话都很吃力,何况是谈生意!”彭光道:“你又错了。丁长喜那人并不可怕,只不过比一般人明而已,头脑也比一般人清楚得多。你想,像他那种人,如果只付少许金子就能有上百万好处的生意,他会不抢着做吗?”陈七想了想,不得不点了点头。

彭光好像完成了一件心愿,得意地笑了笑,道:“好了,我言尽于此,听不听就看你了。”说完,跃下高墙,飘然而去。

陈七急忙喊叫道:“彭大侠慢走!能不能请你帮个忙,把我也带下去?”可是彭光却像没听到一般,连头也没回一下,转眼便已失去了踪影。

陈七不恨恨道:“他的,今天真是倒了人辈子的婚;不但金子没赚到,得不好,真的可能把命都赔掉!”只听暗处突然有人冷冷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摔死的。”陈七还以为是彭光去而复返,可是当他眯起眼睛仔细一瞧,不由得猛一哆嗦,又差点从高墙上摔下去,幸亏又有个人将他扶住。

原来方才说话的那人竟是何一刀,扶他的那个人当然是丁长喜。

丁长喜也像彭光一样,笑眯眯地坐在陈七分边,客客气气道:“陈老弟,你最近好像忙得很,想找你的人都不容易。”陈七定了定神,端端道:“丁大侠找小的,可有什么差造?”丁长喜道:“不敢,不敢。我不过是想跟你谈笔小生意而。”陈七心惊跳道:“小…小生意?”丁长喜道:“不错。我们四爷实力有限,大生意一时还谈不起,只好先从小的开始。”陈七先偷偷瞄了站在对墙下的何一刀一眼,以瞟了瞟身旁的丁长喜,半晌没敢应声。

丁长喜含笑道:“怎么?莫非陈老弟对小生意提不起兴趣?”陈七急忙道:“不是,不是,当然不是。小的只是不知丁大侠要谈什么,一时不敢回答。”丁长喜道:“你放心,我绝对不跟你谈那批宝藏的事。那种事要下大本钱,我们四爷的财力不够,所以我们想都不敢想。”陈七大出意外道:“那…你还想谈什么?”听他的口气,好像除了那批宝藏之外,其他事都已没有谈论的价值。

丁长喜淡淡一笑,道:“我只想跟你谈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譬如魔手叶天这两天穿什么,吃什么,还有他每天在家里干什么等等。”陈七愣愣道:“就这么简单?”丁长喜道:“就这么简单。不瞒你说,我身上只带着二两银子,所以只敢跟你谈这些小问题。如果你认为二两不够,你只柱说,我可以再跟何一刀凑凑看。”陈七急忙摆手道:“不必,不必,只谈谈这些事,我怎么敢收你了大侠的银子?”丁长喜道:“为什么不敢?我们谈的是生意,你不收钱怎么行?”陈七好像为难了半晌,突然道:“我看这样吧!我们可以来个换,我把你想知道的问题告诉你,你在临走的时候把我从墙上带下去,彼此两不吃亏,你看如何?”丁长喜欣然道:“好,就这么办!不过你可要实话实说,绝对不能骗我。”陈七忙道:“丁大侠尽管放心,我陈七胆子再大,也不敢在你面前耍花样,更何况像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情,我也没有骗你的必要,你说是不是?”丁长喜慎重地点点头,道:“好吧!我相信你就是了。你现在不妨想想看,魔手叶天这两天穿的都是哪几件衣裳?”陈七不假思索道:“哪里来的几件!老实说,他至少已经三天没换衣裳了,每天都是那身藏青褂。幸亏这两天他没去萧家酒铺,否则只怕连小寡妇的都不能上。”丁长喜莫名其妙道:“为什么?”陈七说:“臭啊!小寡妇是个很干净的人,小叶这两天不但衣裳没换,连澡都没洗呢,身都是汗臭味儿,你想小寡妇受得了吗?”说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丁长喜也陪着他一起笑。连站在下面的何一刀也在笑,只是他的脸孔生出来就比较冷,所以看上去完全是冷笑。

笑了好一阵子,陈七才停下来,继续道:“至于吃,更是简单得不得了。早晨是对门老王的豆浆烧饼夹油菜,中午是隔壁赵胖子的麻辣担担面,晚上是从‘秦顺德’叫来的客饭,三天来都是一样,连客饭的菜都没换过,每次都是回锅。我想今天也不可能变出新花样,八成现在正在吃着呢!”丁长喜听得连连摇头道:“这家伙是怎么搞的?衣裳也不换,饭菜也不变,甚至连萧家酒铺都不去了,这不是存心眼自己过不去吗?”陈七道:“忙嘛!有什么办法?”丁长喜道:“他这几天究竟在忙什么?你能说给我听听?”陈七又是哈哈一笑,道:“这还用问?当然是在忙着打造东西。”丁长喜道:“打造什么东西?”陈七嘴巴张了张,忽然又紧闭起来,同时神也变了,再没有方才那种轻松的味道。

丁长喜却依然笑眯眯道:“为了打造东西而忙得废寝忘食,我想那些东西对他一定很重要,你说是不是?”陈七不得不应声道:“那…那当然。”丁长喜含笑望了他一会,道:“你还没有告诉我他打造的是什么,我在等着听。”站在下面的何一刀也突然道:“我也在等。”陈七慌忙道:“不瞒二位说,他究竟在打造什么东西,我也不太清楚。”丁长喜仍然微笑着道:“陈老弟,不要忘了,你可是答应过不骗我的。”陈七急得脸红脖子道:“我…我没骗你,我真的不知道。”丁长喜连连摇头道;“这几天你进出他家里至少也有十几包,连他穿什么衣裳吃什么菜你都得一清二楚,你居然说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你想这种话会有人相信吗?”何一刀又接口道:“没有,起码我就不相信,而且我的刀也绝对不会相信。”陈七听得脸都吓白了,冷汗珠子也一颗颗地淌下来。

丁长喜仍在摇着头,还叹了口气,道:“大丈夫一言九鼎。

咱们在外面跑跑的,最重要的就是要重言诺、守信用,而你也未免太轻诺寡信了,刚刚才答应我的事,一会工夫就不认帐了。像你这种人,怎么能在外边混?又怎么能带领弟兄?”陈七擦着冷汗,愁眉苦脸道:“可是…我也答应过叶大侠,我曾经跟他发过誓,绝对不把他的秘密漏出去的。”丁长喜恍然道:“原来你曾答应过叶大侠,那就不能怪你了。”陈七似乎松了口气,拼命拿衣袖擦冷汗。

丁长喜又面带微笑道:“其实他在家里干什么,你就算不告诉我,我也早就知道了。”陈七嘴巴已闭得很紧,眼睛却出怀疑的神

丁长喜道:“你好像不相信,是不是?”他不等陈七答复,便已继续道:“我看这样吧!我说说看,如果对了,你就点点头;如果不对,你就摇摇头。这样不但不违背你对叶大侠的誓言,又可顾全你我间的信用,一举两得,你看如何?”陈七不声不响,任何表示都没有。

丁长喜朝何一刀瞒了一眼,笑笑道:“这位陈老弟的脖子好像硬得很,连动都难得动一下。”何一刀立刻道:“我不喜脖子太硬的人,我的刀却喜,切起来干干脆脆,比软的可省事得多。”陈七听得又吓了一跳,急忙点了点头。

丁长喜笑了笑,不慌不忙道:“我想这几天叶大侠一定是赶着打造一种钥匙,而且是一种很有价值的钥匙,对不对/陈七心不甘情不愿他又点点头,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

丁长喜若有所思道:“一种钥匙居然忙了他几天,这倒是件很不寻常的事。什么钥匙打造起来如此困难?——…莫非是开启那扇宝藏之门的钥匙?”陈七吃惊地望着他,又不得不点了点头。

丁长喜道:“按照一般情况,都是先有锁才能配钥匙,叶大使莫非已经找到了宝藏地点?因为只有找到宝藏地点,才能亲眼见到那扇门。”没等丁长喜说完,陈七便已开始摇头。

丁长喜思考片刻,又道:“那么他手上一定有样品…难不成那只残月环就是钥匙?”陈七不但连连点头,而且脸都是钦佩之

丁长喜急得眉头皱起来,道:“那就怪了!以叶天那双魔手,仿造一只残月环,有个大半天的时间已经足够了,怎么会接连忙了几天,莫非他同时仿造了很多只?”陈七有点迟疑,但还是勉强地点点头。

丁长喜淡淡地笑了笑,道:“他是不是想分别卖出去,在找到宝藏之前先赚一笔再说?”陈七摇头,断然地摇头。

了长喜似乎愣住了,半晌没有吭声。

陈七也只好在一旁提心吊胆地瞅着他,唯恐哪个头点得不对,被他一脚踢下去。

过了许久,丁长喜才忽然一拍大腿,大声道:“我明白了,原来他想那么做!”陈七很想问问他明白了什么,但嘴巴动了动,却还是忍了下来。

丁长喜好像很兴奋,连连赞叹道;“魔手叶天果然是聪明人,也只有聪明人才能想出如此高明的方法,你说是不是?”陈七点点头,不断地点头。

丁长喜忽又皱眉道:“不过有件事我实在有点怀疑,我说出来你可千万不能告诉他。”陈七忍不住开口道:“什么事?你只管说,我不告诉他就是了。”丁长喜道:“你老实告诉我,这个方法真的是他自己想出来的吗?”陈七道:“那还错得了吗?”丁长喜摇头道:“我不信。像这种方法,绝对不是一个人想得出来的。我猜他旁边一定有参谋,而且那个人一定是绝顶聪明的人。”陈七道:“没有哇!这件事除了我之外,本就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哪里来的什么参谋!”丁长喜道:“那一定是你帮他策划的,至少也有一部分的主意是你想出来的,对不对?”陈七急忙道:“没有,没有1我只不过是帮他叫叫饭,跑跑腿而已。”丁长喜一副死不相信的样子,道:“你敢说你一点主意都没替他出?”陈七咳咳道:“我…我…,-当然,我也给了他一点建议,只是一些小小的建议。”丁长喜道:“那就够了。不瞒你说,魔手叶天的智慧有多高,没有人比我知道得更清楚。”陈七又擦了把汗,道:“我相信。”丁长喜忽然嚼着他,不断摇头道:“像你这种人囚在城北,植江大少当路边草看待,未免太可惜了。”陈七居然叹了口气,道:“人不逢时嘛!有什么办法?”丁长喜翻着眼睛想了想,道:“等这件事忙过之后,到城南来混混如何?我想我们四爷一定不会亏待你。”陈七受宠若惊道:“真的?”丁长喜道:“当然是真的。我们四爷一向惜人才,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不是怕对叶天不好意思,我恨不得现在就把你控过去。”陈七开心得咧着嘴道:“那…那倒不必。只要将来能有机会替四爷效力,小的就不尽了。”丁长喜猛地把头一点,道:“好,咱们就这样决定了,到时候你可不能不给我面子?”陈七急忙道:“小的不敢,到时候只要丁大侠吩咐一声,小的就是爬也要爬过去。”

“丁长喜道:“不过这可是你我之间的秘密,在事成之前,可千万不要漏出去。”陈七拼命点头道:“这个小的知道,丁大侠只管放心。”丁长喜忽然叹了口气,道:“我对你倒很放心,对叶夫实在有点放心不下。”陈七一怔,道:“为什么?”丁长喜道:“叶天虽然不简单,可是那批人也不是等闲之辈,他用那种办法,真的行得通吗?”陈七想也不想,便已冲口道:“依小的看绝对没问题,就算按他们发现,也没有关系,大不了连本带利全都给他们好了,对叶大侠也并没有什么损失。”丁长喜微微征了一下,立刻道:“这算盘是怎么打的?连本带利都给他们,怎么能说没有损失?那不等于白忙了一场!”陈七得意地“嗤嗤”笑道:“丁大侠真是聪明一世,糊徐~时啊!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搞不懂?”丁长喜突然也“嗤嗤”笑着道:“我这个人脑筋迟钝得很,有时就是转不过来。”陈七越发得意道:“其实你只要想想小叶是什么人就够了。那种东西只要在他手上经过一下,留着还有什么价值?还莫如还回去的好。”丁长喜似乎仍未清楚是怎么回事,随口追问道:“只经过一下就够了吗?这么快?”陈七道:“比你想象的要快的多,因为他需要的只是上面的牙齿和花纹,只要一点点时间就够了。”丁长喜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陈七道:“你现在明白了吧产丁长喜道:“我明白了。钥匙最重要的不是它的形状,而是上面的牙齿和纹路,要想配钥匙,就非得找到原图样不可,所以他才先打道几把假的,准备找机会把真的换回来,对不对?”陈七道:“完全正确。”丁长喜又是一声长叹,道:“魔手叶天果然是聪明人!”又摇摇头,淡淡地笑了笑,道;“可惜他的想法也未免太乐观了,想把七只残月环一个一个地到手,又谈何容易!”陈七也笑了笑,道:“我想也不会太难,因为那些人的目的是宝藏,要想得到宝藏,就非得先来找他不可…”说到这里,好像突然吃了一惊,道:“咦!你怎么知道残月环一共有七只?”丁长喜道:“我是听你说的。”陈七眼睛翻了翻,道:“我几时告诉过你?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丁长喜道:“你方才不是告诉过索命金钱彭光吗?我这个人的脑筋虽然不行,耳朵却灵得很。”;陈七忽然匆匆四顾一下,低声道:“这个数目是我在江大少面前临时胡诌的,你可不能当真。”丁长喜怔了征,道:“那么正确的数目究竟是多少?叶正有没有告诉过你?”陈七摇摇头。

丁长喜道:“他后来都没有跟你提起过?”一陈七皱着眉头想了想,道:“他倒没有说过,有一次小寡妇好像眼他谈论过,我当时站得很远,只隐隐约约地听了几句。”丁长喜道:“你听到了些什么?”陈七道:“她好像说残月环正确的数字应该是六只或者八只。”丁长喜道:“她这么说,我想多少一定有点据,绝对不是胡猜的。”陈七又想了想,道:“她好像是据飞环堡主师徒的人数猜测的,她说当年飞环堡主座下三大弟子,每个人都是使用双环,所以极可能是六只。”丁长喜很以为然地点点头,道:“嗯,如果再加上老堡主那一对,正好是八只。她据人数推断,却也蛮有道理。”陈七两手一摊,道:“是啊!我也认为很有道理,可是小叶那家伙就是不信,你让我有什么办法!”他随口道来,不但小叶这两个字叫得很溜口,而且对丁长喜再也没有那种谦卑的味道,一时之间好像又忘了自己是谁,严然以魔手叶夫的师爷自居。

丁长喜一点也不介意,仍然面含笑意道:“你也大可不必为这件事生气,我想他不肯相信,也一定有他的理由。”陈七本来一点气都没有,经他一说,真的把眼睛瞪起来,忿忿道:“他有什么理由!

只不过是受了完颜如姬的蛊惑而已。

他宁可相信那女人,也不相信我和小寡妇,你说气人不气人!”说完,好像更加气忿,狠狠在自己大腿上捶了一拳,谁知一时用力过猛,重心顿失,身子往前一倾,直向墙下栽去。

幸亏丁长喜手脚奇快,没等他落地,便已将他的身体扶住,两人同时落在地上。

陈七惊魂乍定,脑筋也顿时清醒过来,急忙哈道:“多谢丁大侠帮忙。”丁长喜道:“这是我方才答应过你的条件,不必客气。”陈七仍然弯着身子,道:“丁大侠还有什么吩咐?”丁长喜淡淡道:“不敢耽误你太多时间,你有事只管请便!”站在一旁的何一刀忽然冷冷道:“不过在你离开之前,我要郑重向你声明一件事,免得以后出误会。”陈七一惊,道:“什么事?何大侠请说,小的洗耳恭听。”何一刀道:“如果你怀里少了东西,那可是别人动的手脚,跟我们毫无关系。”陈七听得脸大变,急忙在怀里一阵摸索,结果什么都在,唯独少了那两只元宝,不狠狠地把从怀里掏出来的东西往地上一摔,破口大骂道:“他的,一定是那儿子干的好事!”丁长喜和何一刀两人相顾一笑,同时转身而去,连一点点同情的味道都没留下。

陈七咬牙切齿地骂了一阵,直等到猛然想起方才摔掉的东西里面还有江大少给他的银子,才停下口来,急忙蹲下身子一阵找,结果又是什么都不缺,独缺那块碎银子,好像命中注定他今天没有财运。

天很黑,月光也只能斜斜地照在墙头上,使地上显得愈加昏暗。

陈七累得头大汗,依然不肯罢手,他并不是心痛那五钱很干,而是舍不得牺牲那一餐酒。

就在这时,忽然有辆马车转入巷内,缓缓停在陈七身旁,从车上跳下一名短小壮的汉子,眼眯眯地望着他道:“咦?你在找什么?”陈七没好气造:“干你什么事!闪开,闪开!”那人笑嘻嘻道:“你找其他东西倒是跟我毫不相干,如果是找银子,嘿嘿,不瞒你说,我是专家。”陈七这才猛然跳起来,惊叫道:“曹大哥!你怎么来了?”那人道:“我是受人之托,专程来接你的。”陈七听得神又是一变。原来这人正是魔手叶天的好友之一,人称“雁过拔翎”的曹老板。

陈七车里车外飞快地扫了一眼,道:“叶大侠怎么晓得我在这里?”曹老板莫名其妙道:“他为什么不晓得?他不是差你到这儿来给他办事的吗?”陈七发干的嘴,半晌没有出声。

曹老板不耐烦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陈七道:“差不多了。”曹老板道:“没办好就继续办,办好了就上车,差不多是什么意思?”陈七结结巴巴道:“差不多的意思就是…事情是办好了,只是不小心丢了点东西,我非把它找回来不可。”曹老板急忙问道:“是不是丢了银子?”陈七点了点头。

曹老板兴趣大增道:“多少?”陈七道:“五…五钱。”曹老板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摇着头道:“在这么黑的地方你想要找到那么一小锭银子,恐怕是不太容易。”陈七道:“可不是嘛?”曹老板道:“要不要我帮你找?”陈七道:“你找得到?”曹老板道:“当然找得到,方才我不是告诉过你,找银子,我是专家,只要我一手,它想跑也跑不掉。”陈七半信半疑地打量他一阵,道:“好,你找。”曹老板道:“不过我这个人的病你也一定听说过,银子经手,多少总要留下一点。”陈七道:“你要留多少?”曹老板道:“二成。”陈七翻翻眼睛,道:“五钱银子的二成就是一钱。”曹老板道:“嗯,你的算盘打得不错。”陈七又朝地上瞄了脑,道:“好吧!只要你能找得到,我就给你一钱。”曹老板一挪脚,一弯,手里已多了锭银子,原来那锭银子叫好在他的脚底下。

陈七瞧得不叹了口气,好端端的五钱银子,平白无故又少了一线。

曹老板眉开眼笑地将那锭银子放进一个小布袋里,然后又从里面掏出一锭更小的银子递在陈七手上。

陈七拿在手上掂了掂,道:“这是多少?”曹老板道:“我想总有个三钱五六吧!”陈七道:“其他的呢?”曹老板道:“其他的就算车钱吧!”说完,坐上车辕,只等陈大上车。

陈七迟疑着道:“你要带我到哪儿去?”曹老板道:“鼎庐,就是小玉那里。”陈七忙道:“我…我恐怕不能去。”曹老板道:“你不去怎么行?小叶还等着你喝酒呢!而且他好像还有事要跟你商量。”陈七益发胆怯道:“可是我还有约会,我一早就跟人约好了。”曹老板道:“是不是跟你那两个弟兄?”陈七急忙点头道:“是啊!现在已经过了时间,恐怕他们已经等得急死了。”曹老板笑笑道:“你放心,小叶早就派人去接他们,说不定现在已经喝上了。”陈七征了怔,道:“咦?叶大侠又怎么知道我那两个弟兄在弥坚等我?”曹老板道:“是索命金钱彭光告诉他的。”陈七骇然道:“你们见到了索命金钱彭光?”曹老板道:“当然见到了,我们都是被他拉出来的。那家伙也不知在哪儿发了笔财,今天晚上非请我们喝酒不可。”陈七气得差点当场昏倒,猛地蹿上了马车,咬牙切齿道:“走!我去找那个孙子算笔帐!”曹老板翻着眼睛回望着他,道:“怎么,你跟彭光有过节月陈七很恨道:“岂止有过节,我恨不得剥了他的皮!”曹老板急忙道:“陈七,打个商量怎么样?”陈七道:一那得看看是什么事/曹老板道:“你要剥他也好,剁他也好,跟我都没有关系,不过能不能过了今天再动手?”陈七道:“为什么?”曹老板道:“鼎庐的酒菜可是出了名的,难得有机会去一次,你就算赏我个面子,今天晚上先让我好好地吃一餐如何?”陈七道:“你是怕我剁了他,到时候没人付帐?”曹老板道:“正是。”陈七脯一拍,道:“你放心,他不付,我付。”曹老板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道:“你付?你有多少银子?”陈七道:“我没有银子,只有金子。”曹老板睁大眼睛道:“在哪里?”陈七忿忿道:“就在那个死不要脸的孙子的荷包里!”——赤雷扫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