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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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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弃大楼中的一间旧房间,悄然无光,一男一女着黑衣黑,头上戴着反恐头套,浑身包得密不透风,隐伏在一片黑暗之中。唯一的亮光,就是窗户外,远处目标建筑物里透出的灯光,那一男用眼。

那一女手拿一部军用望远镜,两人都盯着近三千公尺外的那栋建筑物,监视着动静,那男人叫无忌,那女人叫金铃。两个人唯二知道的事情,只有对方的名字,与今天的任务。

其他的,什么也不知道。两个人在这天约在这间暗室中见面前,从来没有碰过面,当天晚上九点。

他们在这栋废弃大楼的后侧巷子中碰头,碰头之后,从外边的逃生梯一路爬上去,进到第十三楼的这间暗房中来,开始准备今天晚上的任务,他们俩打从见面开始。

就不发一语,很有默契地分头进行彼此该做的工作。到了十点钟,他们已经做好了应该做的工作,剩下的就只是盯着那栋建筑物,然后等待适当的时机而已。无忌知道还要再等一会儿时间,毕竟,最佳时机,是等待出来的。

刚刚的一个小时中,两个人都有事情做,无忌帮忙从大球袋拉出狙击的零部件,金铃将整之狙击一环一节地组装起来,有工作做的时候,两个人即使不说话,也不显得尴尬,可是准备工作做完以后。

在等待的时间,只听得到无忌的手錶滴答滴答地响,十分沉闷,最后,无忌忍不住要先开口打破沉默:“你…你声音很好听吗?为何不叫银铃,而叫金铃?”金铃一笑,像是夏夜的微风刮过风铃,在空中叮叮噹噹的,悦耳之至,无忌忍不住想像她的长相,是清秀?还是丽?又或者是一副路人模样?路人模样是最好的,做这一行,完全不引人注目的长相最合适。

“声音好不好听,该由听的人决定,金铃自己可不好说。”金铃说:“至于金银问题,那更简单了,因为我爸爸姓金,不姓银。”回答有趣,令无忌的颊边掀起浅笑。

但他带着反恐头套,这种头套,只出一对双眼,令人见不着他的真实容貌。金铃放下手上望远镜,转头反问:“那你呢?你为何叫无忌?可是学明教前教主张无忌的大名?”无忌心想。

原来这金铃也是有读过书的,他一本正经答道:“中国历史上有许多无忌,战国时代,四公子信陵君本名就叫魏无忌。

东晋末年,刘裕手下一品大将叫何无忌。到了盛唐,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首,叫做长孙无忌,这样排列,元末明初的张无忌教主,只列第四而已。”无忌一口气说来,如数家珍。

他虽然个头又高又壮,可平时除了上健身房练练举重之外,就是喜读历史书籍。

“佩服佩服,敢情无忌你可出过一本历代无忌姓名考?”金铃的声音像是夜莺,轻脆而不刺耳,无忌心想:她若是去从事广播、或者配音员的工作,肯定也能一样出

无忌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没有一点起伏:“那可不敢,无忌史浩如烟海,小子岂敢造次?”金铃轻轻浅笑,虽然这栋大楼早已废弃,两个人还是尽量低声音说话,就连笑声,也是抑着的。

“魏无忌、何无忌、长孙无忌、张无忌,那你是什么无忌?”金铃低声音,偷偷问着,她再平常也不过地一问,却让无忌有些踌躇。

毕竟两个人才刚刚认识,要不要说这么多呢?几种不一样的思绪考虑店闪在他脑中,但他很快就决定了,因为金铃的声音,使他想起了那个她。

“我我不知道,我跟着院长姓,身分证上,我叫无忌?里昂(lyon)”金铃有些奇怪:“里昂?是法语?你们院长是…”说到院长,无忌的声音变得柔和:“我们的院长是一个法国传道士。

他在巴黎近郊开了一间孤儿院,专门收留中国小孩,我从小便是在那间孤儿院长大的。”无忌看不见金铃的表情,但她若铃般清脆的声音些许低沉了下来,本来像是空中的风铃,现在却转为教堂里的礼讚铃声,醇厚有度。

“嗯,原来你是在孤儿院长大的。”金铃道。无忌点点头,说:“那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上课,有志工老师来教我们英文、历史、还有数学,我数学最差,历史最好,英文就是普普通通,‮试考‬都还过得去。”金铃轻轻地说:“听得出来你历史好,看来那个老师教得真的不错。”无忌点头,声音尽是掩不住的快乐回忆“是啊!”他想起小时后上课学习的子,同学,院长,还有那个她,那真是他一辈子里最开心的时光了。

“那你现在,有空的时候还回去孤儿院看他们吗到现场了,他快速地帮金铃将狙击分拆装袋完毕,转身跟着金玲奔下楼,没入巷道中。土耳其的首都,安卡拉(ankara)夏清凉的黑夜里,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两个人。

***每次做完任务的当晚,金铃都特别火焚身,她跟无忌两个人假扮做是来土耳其度月的一对新婚夫妇,在安卡拉订了一间双人房的青年旅社。

只是,柜檯人员不知道的是,这对年轻夫妇的行李箱中,装的全是可拆卸组装的远距离暗杀专用的狙击零件,她每次出任务时,组织上的人都会指定一个伙伴跟她搭配。

上一次在哥伦比亚的时候,组织指派了一个当地的警察给她,差点没把她给气死,要子弹,找不到合规格的子弹,要路线图,找不到目标最新车队的佈置图,金铃空有一身绝佳的狙击技巧。

可是旁边搭配的伙伴,有许多该做足的事前准备计画没有完成,搞得金铃多花了十六天,把这些暗杀行动中该有的事前准备做足,才真正开始狙击行动。

那次行动严重往后延迟的结果,整个打了金铃后面的特休长假行程,让她超级不,组织的长官帮她记了两个大功,升了三个职等,才平息了金铃的怒火,与辞职跳槽的冲动。

这一次的这个无忌.里昂,比上次哥伦比亚那个警察好太多了。事先的踩点功课做足,在要“办事”的房间,还有楼梯间都先走过好几次,测量确定撤离的时间符合安全要求,事先帮她从地下管道运进来金铃所要的狙击,规格正确,弹药充足,这伙伴无忌更是先买通了宾车的司机,让他在去接目标前,先到一家组织开设的加油站加油。

当然,那汽油中,加入了一种高温易燃的化学物质(ch2naoh),在车子正常发动的时候,还不到它的起火燃点,车子可以正常运作。

等到子弹一打入油箱的时候,高速的撞击与摩擦产生的瞬间高热,会让那种化学物质引起连环的爆炸,进而引爆油箱中的汽油。金铃要完成组织办的任务,只需要从大球袋与无忌的后背包中,拿出狙击的零组件,组起来以后瞄准好。

然后扣下板机。其他的事情,无忌都帮她规划计算好了,让金铃她无须担心。砰地一声,目标与目标附近的车子跟人,都已经烧成一片火海,金铃完全不在乎那些人是谁,她只在乎任务完成的顺畅度,与了结一个生命的快,那种快,才是金铃的源头。

除了用狙击扣下板机杀人,金铃已经找不到任何方式,可以引起她的了。这或许是杀手的一种职业伤害吧,金铃心想。***躺在漆黑的旅馆小房间里,金铃的心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