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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情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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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说话,亦没有回头,只听他的脚步声缓缓近了,恍惚就在我身后,他把双手自后搭在我的肩膀上,说“心咏,不如你继续唱下去给我听。”我怔了怔,心中酸一阵苦一阵,最后化作一种黑夜里无法遏制的怒火,我抓起桌上的一尊花瓶,猛地回头砸下去“滚,我不想看见你!”也许潜意识里我并不想伤害他吧,那尊花瓶并没有砸到他,只是掉落在地上,地碎片。

杜辰徵眼中仍是没有任何慌张或者惊讶的情绪,他斜斜站在旁边,发上脸上都沾染着霜白月光,他悠悠笑了笑,说“你确定,真的不想看见我吗?”我心头一酸,随手又抓起桌子上的东西丢过去,杜辰徵一样一样地躲开,直到桌面上再无东西可扔…我还是不解恨,心想反正在他眼中我已经是个泼妇,不如就泼妇到底好了。站起来冲到他身边,伸手狠狠锤打他的口…

可我果然是花拳绣腿。杜辰徵只是受着,片刻之后,我打得累了,他这才捉住我的手,轻轻将我扣到怀里,像是在哄小孩子,他说“好了,别闹了。”我一愣,挣扎着想要挣开,他手上一加力,将我环得更紧,说“你再这样,我以后真的不来看你了。”我气结,仰头吼道“谁要你来看我?杜辰徵,我恨不得一辈子看不到你,我讨厌你,讨厌你,讨厌你!”一口气撑得太长,我息一下,又吼道“你跟陈丽莎下套夺我父亲的家产,害我骗我玩我,再多说一百个讨厌都嫌不够!”他一时没有答话,夜里静寂,月华如水,室内一地白霜。

半晌,他只是抱我,下巴抵住我的头,身上有淡淡的香味,一下一下拨我的长发,他忽然在我耳边说“对不起。”我一愣,心头不由一跳。一时间五味杂陈,说不出是何觉。怔怔地抬起头去看他,他正好也在看我,一双漆黑眸子忽然间多了几分柔软。

“唔…”我想说什么,可是还没来及说出口,杜辰徵已经低头吻住我,深深的,舌尖温热而柔软,那么悉,又那么温存…

我想拒绝,可是我竟然做不到,半晌竟然环上他的脖颈,轻轻回应着他…他的大手摩挲着我的背,掌心的热力透过旗袍,一丝一丝地渗透进皮肤…他又吻向我的脖颈,呼渐渐重。一路向下,伸手解开我前襟的两粒纽扣…

我也有些狂,借着最后一丝理智按住他的手,说“上一次你说是意外…那么现在呢?杜辰徵,你到底把我当成是什么?

他很近很近地看着我,眸中竟似也有一种茫,他说“我不知道。”随即轻轻吻住我的耳垂,说“我只知道这一刻,我真的很想跟你在一起。”我一怔,只是看着他的眼睛,仿佛也渐渐陷入他墨深深的瞳仁里…

杜辰徵横抱起我,往罩着一层英伦‮丝蕾‬纱帐的金漆大走去。我环着他的颈,深深陷在他怀里,忽然想起了从前,我是如何误打误撞地进了他的房间,又是如何差地将他收进了我心里…

我笨拙又主动地吻上他的,杜辰徵一愣,将我轻轻放到上,热烈而练地回应着我的吻…我闭上眼睛,强忍着甜之外纠结的一种心酸。

真的,很傻吧…我觉得自己真像个傻瓜,可是我没有办法。

如果相注定只有一刻,我只愿他记住这一刻的我。

四。{花若离枝}窗外,天边已经初鱼肚白。

他已经醒了,我攥紧了被角,觉得自己真像个傻瓜。为什么会一次又一次地掉进他的温柔陷阱里,不能自拔,也不愿清醒。

“你…喜我么?”虽然明知道很傻,却还是忍不住这样问他。

杜辰徵的鼻梁很,晨曦中在脸颊映出好看的翳,分明是一副薄情面,却也曾经为我出过深情的表情。如何能不心动,如何能不心存幻想…即使明知问与不问,结果也都是徒劳。

房间里一片薄透的沉默,他没有回答,我却只是定定地看住他,想要一个答案。

良久良久,他还是没有说话。

“我明白了。”半晌,我淡淡地说,背转过身,说“你可以走了。昨夜仍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你不必担心我会住你。”这时,他却自后将我环入臂弯,说“还记得我上次给你讲的教书先生吗?”对于杜辰徵的过去,我总是好奇,终是忍不住回转过身。他枕着我的长发,说“先生死了之后,所有产业都被仇家霸占,我只好带着他女儿,过回以前街头的生活。”说到这里,他捏捏我的下巴,说“那种生活,你永远都不会懂。——从小就拥有很多的人,总会认为得到一切都是理所当然。”我心头微微一震,只听他又说“像我们这样的人,为了得到想要的东西,也只能不择手段。——说过太多的假话,做过太多的坏事,连我自己都不相信我自己了,你又何必在意我口中的一个答案呢?”我一时语,脑海中却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我忽然开口问他“那位先生的女儿,就是陈丽莎吗?”杜辰徵微微一怔,良久,淡淡地应了一声。他把玩着我的长发,问“你怎么知道?”我叹口气,说“算是一种直觉吧。总觉得你看她的眼神…跟你看我和白小蝶的眼神不一样,仿佛不单单是在看一个女人,而是在看许多年来一直陪伴你身边的东西…那是要很多年的相处,才会有的一种觉。”想到白小蝶,想到他对她的狠心,我心中一寒,却也无能为力,只伸手抱得他更紧,说“其实我明白你的意思。喜这种东西,你本就不知道是什么。倒是喜上你的女人,都不会有好下场。”杜辰徵正要再说什么,我却又说“时候还早,再睡一会吧。”说着,倚着他的肩膀闭上眼睛。

仍然是一晌贪。最然明知醒来时,已会是人事全非。

正午,光灿烂,我坐在桌前晒太,一边想着,此时的状况下,我该如何保住父亲和尹玉堂的周全…至于昨夜里所发生的一切,倒真的像是前尘旧梦了。杜辰徵不在乎,那么我会比他更不在乎。无法拒绝仇人的惑,本身已经是个错误,倘若再想借着这个错误想他索要什么的话,我就不再是我了。

这时,房门忽然被推开,陈丽莎站在门口,后面跟着几个手下,看我的眼神里充了厌恶,似是在强忍着不马上杀了我的冲动,她扬了扬手上的红信封,说“不想你爹死的话,就乖乖听我的话!”说着,把信封往桌上一拍,我定睛一看,微微一愣。

竟是段家的聘书。陈丽莎斜眼看我,哼了一声道“聘礼齐全,段家礼可做足了。你嫁过去,想法子让段老爷子出面,把青云帮被封的码头给开了,我就留你爹一条命。”我把大红聘书撂在桌上,缓缓靠向椅背,说“我不去。——除非你先放了我爸爸。把他安全送到段家。否则,免谈。”陈丽莎愣了一下,冷笑道“你以为现在你还有跟我讲条件的资格吗?”说着,侧头跟手下说“给我扒了她的衣服!看她还敢不敢嘴硬!”我拍案而起,冷道“我郁心咏才是青云帮的大小姐,看你们谁敢动手!”被我的气势震住,那两个喽啰停住脚步,一时竟没有上前。

陈丽莎一愣,咬牙骂道“两个没用的东西!”这时,又有几个人影走过来,为首的一个一袭蓝西装,我本能地转过头不敢看他。

“在吵什么呢?”杜辰徵闲闲坐到桌子上,目光淡淡从每一个人脸上扫过。

房间里一时寂静无比。

陈丽莎看我一眼,走过去挽住杜辰徵的胳膊,说“徵哥哥,你告诉她,让她嫁入段家是你的意思。这些人,也都是你龙虎堂的人!免得她再不知好歹!”让我嫁给段景文是他的意思么?我重重一愣,猛地回过头去。

房间里沉默许久。

杜辰徵别过头不看我的眼睛,没有承认,可是说出来的话却等于是默认。他说“你跟段景文成婚以后,我会把你爹安全地送到段家。段家会给他最好的治疗。”我的心一痛,他却又补一句,说“这是对你最好的选择。”

“对我最好的选择?”我苦涩地重复着他的话“是对你们那几个码头的最好选择吧!原来你说先关我一阵子,就是在等这一天!倒真是会物尽其用呢!”杜辰徵没有说话,也没有看我。陈丽莎挽紧了他的手臂,眼中似有欣,说“徵哥哥,其实昨晚你留在她房里的事我都知道…虽然我知道你只是逢场作戏,但我还是有些担心…不过现在,我才真的放心了。”这时,有一个郁家过去的家仆过来传话,说“杜少爷,段景文段大少上门拜访,现在正在前厅候着。”杜辰徵点下头,微微抬了抬手臂,示意他退下。我定定地看着他,眼中渐渐含泪…这个男人,我曾在心里一遍一遍地跟自己说我不在乎他。我以为我做得到,可是到头来我还是高估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