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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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死…”思守恍惚着。地以为由那高不可测的悬崖落下,可以了结自己的命,怎料,落入了潭中,却还是苟延残了下来。
“你掉下来时,阿婿正在湖边钓鱼,是他救了你。”白石水泱神情平静,不起一丝波涛,他的面容宛若白玉,温和而莹净。
她游移的双眼寻着了他的脸,那刻,竟又怔仲。那酷似白石磐的相貌有着儒生的书卷味,相仿的白衣如白石磐般飘逸出尘。她望着望着,原本不该有泪的双眼,又涌上了酸楚的觉。
“你的身子过于虚弱,需要休息。再睡吧!”白石水泱轻声道。制葯的石杵缓下来,叩进心底的声响,却仍持续着。
他不问究竟发生何事,因这尚在血的伤口再加触碰,实在残忍了些。白石磐是何种人,他早有领教,无须多想,就可明白到底是怎样难以忍受的痛,才会令一个女子产生跳崖了却残生的执念。
“为何…为何救我…”她的嗓子哑着,眼角似有滚烫体滑落,灼热的温度,熨过她憔悴面颊,那是吗?呵,她以为泪水早在许久许久之前,就已光。
“因为你不该死。”白石水泱浅浅而道。
“你只是受他所累。”
“我做了许多错事…我明知不该…却还是…”还是上了他…
思守咬紧了,不让自己啜泣出声。
“我和阿知过不久就要离开这里,往南而下,或许你可以跟我们一起走。”白石水泱停下制葯的杵,微微笑着“我们都该离瞿罗山庄!”竹屋外,阿知的声音响着:“少爷,该用午膳了!”
“你应当随我们离去。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当过往的自己已死,忘了他,重新开始。”之后,他缓步走到门边。
竹屋外头,暖暖,门庭前放眼望去,尽是柔柔绿水。
阿知见着白石水泱出门,于是前来搀扶,道:“我只钓了几条鱼,不知够不够小姐吃。”
“她一个女孩儿,食量会大到哪里去?”白石水泱笑着。
“少爷先用吧,我替小姐端鱼汤去,汤放凉了,怕是会腥。”阿知说着。
她瞧见灰衣人空着的衣袖随风飘扬,白石水泱的笑声柔和传来,他们两人脸上丝毫不见怨念,只有淡然与洒。
饼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再伤害谁,甚或为谁伤了自己,那都是不值得的。
她落着泪,遥望屋外湖光山、碧水轻柔。或许,她真是该学着遗忘,否则太多的过往,将沉重得令她难以负荷,那么这一生,她都无法摆白石磬铐上的枷锁。。--。--。--思守伤稍痊愈,听闻瞿罗山庄奴仆大肆搜索水潭“滂水居”里,白石水泱断然决定即离开。
她仰望水潭间那处高入云端的断崖石壁,云深之处,即为瞿罗山庄,那里有着白石磬、有着她这些年来许多苦涩记忆。
白石水泱说,稍早,白石磐放了她妹妹思果,阿知本想截住思果,只是山中小路甚多,难以拦到思果的人。
“守儿,该走了!”远处,传来自石水泱的呼唤。
她移开了眼,不再奢想瞿罗山庄,断了一切念头,往白石水泱而去。
此行一别,山长水阔,从此天涯,也许她将会就此忘了白石磬,忘了这个伤她至深的男子。
“走吧,不久他们将会发现此处。”白石水泱说着。
“我们由后头绕小径下山,山势陡峭,你的伤又还没好,阿知会背你下去。”白石水泱催促着思守,三个人头也不回,离开了此地。
滂水居足自石水泱当年离开瞿罗山庄,邻近而筑的简陋居所,这些年他都与阿知居于此地,偶尔回庄寻找被白石磐所囚的亲爹下落。滂水居地势隐蔽,瞿罗山庄内从无人发现此地,直至白石磐在庄中见到他的身影,兴起斩草除恨的念头,才以守儿为饵,他出现。
算来,他才是真正祸害!是他的缘故,才使思守遭逢此厄。
“守儿,你妹妹会往哪儿去?”白石水泱问着。
“该是先回相家。”娘亲的墓在那儿,思果儿肯定会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