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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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保罗趁胜追击“有什么条件你尽痹篇出来，我斟酌。”屈展腾考虑了几秒，坦率地说:“我老婆想搬来巴黎跟我同住，我想该是我定下来的时候了。”

“什么？你又讨老婆了？什么时候的事？”

“一年前。至于条件…我的确有一桩。”

“你说吧！”尚保罗两臂环在前等著接招。

“你要帮我的小孩拿到本市最好的幼稚园以及小学的入学许可。”尚保罗老实招认“这很难，我妈用尽收买与作弊的手段，都没办法让我挤进巴黎的前十名校，我真的没办法给你保证，除非你降低门槛，二十名之内的学校如何？”

“不成，我跟你一样，喜用最好的。”

“你小孩多大了？”

“还没出世。”

“什么？你诓我！”尚保罗笑得快噎不过气。

“瞧你穷紧张得像是火烧股的模样。”

“我们中国人有一句俗谚，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小孩子都是麻烦，真正有远虑的聪明人是乾脆不生。”屈展腾只是笑着回覆尚保罗一句“你是还没碰到。”

“鬼吗？”

“不是，我说的是能让你变成驴蛋的女子。”尚保罗恍然大悟，同情地看着好友“想来你撞上了，对不对？”屈展腾点头，意外地发现跟人提及自己的老婆大人时，心中竟有说不出来的快活与得意。

“呵呵，她的名字叫若耶。”----若耶忍著不接老公的电话，但却很期盼他能留个言，结果他一点都不善解人意，竟连一个字都不留！

她将机子顺手往上搁，转身拉开行李箱，取出一套租来的贵妇装和一顶遮宽帽后，才对著梳妆枱涂起浓妆，同时叮咛自己。

“若耶，要镇定，上个礼拜帮他接电话的女孩也许只是去找他学做菜的。”mo摸cafe的男服务生跟她说过的话，正挑战著她的理智。一个男的跟一个女的在一起独处，即使学做菜也很容易擦出火花。

若耶甩头，强迫自己别再多想。

她套上洋装，蹬上同系的高跟鞋，戴上一对欧斯麦饼乾大小的耳环和一副超大蝠蝠墨镜，叮叮当当地往镜前一站，忍俊不住地噗哧笑出声来。

“你这珠光宝气的怨妇德行，屈展腾一定认不出你来的。”若耶走出饭店，招了一辆计程车，往“mo摸cafe”奔去。她门路地来到老公的公寓前，按了那个震耳聋的门铃，不到三秒，门从里面被拉开，一个有著灵气质的东方长发女子前来应门。

对方张著无的大眼，以法语询问她“你哪位？”若耶很想报上屈太太的名号来，但仍是忍下醋怨，说明来意“johnny已经欠我一年的钱，如果今天讨不到债款，我就赖在这里不走。”女孩想了一下，反问若耶道:“他欠你多少？”猜疑的目光有著那种打量金光的味道。

若耶顿了一下，深怕她有偿债能力，急忙报出一个灌水天价“一万朗克，我只收现金，不收票！”

“一万朗克！”东方女子的眉头皱了起来，以中文喃喃地念:“你到底卖的是什么啊？”皮！若耶下用中文回话的冲动，以法文提醒眼前的女子“我卖的都是上等的，johnny尝过后赞不绝口，甚至非我的不吃，这样起码有一年之久，一万朗克还算便宜他了。”可恶，她是货真价实的屈太太嘛！为什么要把自己形容得这么低下？

东方女子一来不相信她的话，二来没有一万朗克可以偿债，只能耸肩说:“我恐怕莫能助，这件事你得找到johnny才能解决。”

“你不是johnny的老婆吗？”若耶明知故问，但心底则是百般恐惧对方说是，那她可能就会当场哭得浙沥哗啦了。

“当然不是。”东方女子一脸受到冒犯的模样，还反驳她一句“johnny没有老婆。他若有老婆，我不可能不知道。”

“什么意思？”若耶忍不住想将原因从女子的嘴里挖掘出来。

“他是你的什么人？”

“他是我的…”

“他是你的什么人？你快说！”若耶急煞了的样子看起来吓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