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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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见过小、小姐。”小顺子结结巴巴的说道。

平时小姐是不会来这种下人干活儿的地方，所以她突然出现可真把小顺子给吓坏了。

“嗯。”朝小顺子微微一笑，她的目光不由自主投向闻声转身的韩劭刚。

“小姐。”韩劭刚乍见那一身粉的纤秀身影，竟莫名了气息。

“阿刚，你以前是劈柴的？”柳依人口而出。

闻言，韩劭刚忍不住被逗笑了。

说起来，他过去除了跟难的客户涉、出一张嘴，还真没什么一技之长，以这朝代来说，他肯定是一无是处。

对上他的俊雅脸孔，柳依人这才发现，他笑起来忒是好看，浅浅的笑纹在边划开，也化开眼底那抹淡淡的沉郁，她微热的心口，闹烘烘的像是被什么给全盘搅了。

她沉在那抹人笑容中，直到在他边发觉几许戏谵，才发现自己说了傻话。

阿刚怎么可能会是劈柴的？虽然人怪了些，但他温文儒雅、举止谦恭有礼，真的很不一样，绝不是寻常的凡夫俗子。

要说他是个傻子，她宁可相信！他是从天府被贬下凡间试凄的仙人，不谙世情、不食人间烟火。

“阿刚，来府中一些时了，还习惯吗？”柳依人关心问道。

“柳小姐，我…”小顺子突然扯他衣角，韩劭刚瞥见他捎来眼，突然顿悟自己此刻的身分。

“小的…还习惯。”艰难吐出这段话，仿佛口上一块沉甸甸大石。

“那就好，有任何需要尽管说，知道吗？”她微微一笑，俨然没有察觉对他的关心已超出对下人该有的分寸。

“是的，小姐。”韩劭刚突然有种荒谬的念头！如果遇见她的时空置换为现代，他的身分是人人称羡的科技黄金单身汉，而不是卑微的长工，不知该有多好…但，此时此刻，这个念头恐怕再也不可能成真！

穿著布衣裳、身分卑微只能以“小的”自称，与眼前美丽俗、婉约尊贵的她，俨然是天与地的差别。

与生俱来的优越，突然间因巨变而溃散得无影无踪，几乎不可能在他字典里出现的“自卑”两字，却像鬼魅般无声无息突然出现在眼前。

她的美丽对照他的落魄、她的清灵光采对照他的狼狈不堪、她的…

不管怎么看，他都觉得在她面前多站一秒是自取其辱。

“我该去忙了！”近乎窒息的遽然转身，他宛若战败公一样落荒而逃。

“等等…”一双雪白柔荑蓦然拉住他。

“看，你的衣服都磨破了！”一回头，目光笔直对上一张几乎扯痛人心的脸庞，上头没有身分、没有地位的差别，有的只是单纯而真诚的关心。

“不要紧。”他的喉头忽地紧绷干涩。

“快回房去换下来，我替你一。”她忙说道，她一向最擅长女红。

“不必了。”韩劭刚窘困摇头，不想给她添麻烦。

“我没有替换的衣裳。”

“那我唤柚儿再去取套衣服来便是！柚儿！”

“小姐不需如此费心。”柳依人转身就要去唤丫环，却被他一时情急伸手拉住。

两人蓦然僵住，视线慢慢往下，胶著在彼此亲昵叠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