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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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姐,帐不是这样算的,各人营利的方法不同,富人用钱去生利,穷人用力气赚钱。
富人的财富增加,穷人才有机会去赚到他的钱。
这是两利的事,社会才得因而繁荣。富人不去赚钱,这钱也不会让给穷人去赚。
我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我有钱开一家店,从别处贩来本地没有的货物出售,雇用许多伙计,运送货物时,可以养活许多苦力。
若是我不做生意,那些苦力,那些店伙就赚不到这份工钱,虽然我赚的比别人多,但也使多人蒙受其利…”胡美珍瞪大了眼睛道:“我没想过这个道理,不过话也说回来,为富必不仁论,我们自己也不认为是真理,只是为自己找个好听的理由而已。”南少秋笑了起来,回头一看,那两个女郎仍是在远远地跟着。
他乃又放低声音道:“看来她们是吃定了我们,这也好,干脆给她们一个机会吧,反正我也要找她们!”胡美珍道:“少爷,这两个人可不好,白含沙的毒沙还好防,邬影的毒水却是出手无救!”南少秋笑道:“我想她们不会如此狠毒,出手就要人命吧,何况她们的目的在劫财,不是跟我们有仇,杀了我们,可得不到好处。”胡美珍笑道:“那当然,可是她们急了就不顾一切,我叫你小心就是为这。”
“我知道,邬影的毒水是装在蜡丸中,用弹弓发的,我不给她用弹弓的机会就行了!”
“那恐怕很难,这两个妮子的轻功和拳脚都很了得!”
“比大姐如何呢?”
“没有较量过,但她们能列名四灵,总不会太差,也不会只靠暗器成名。”
“我们一人一个,你管含沙,我对付影!”这时已离开了市集,又是深夜,路上人影渐稀!
他们又折人一条小路,更是荒僻无人。
飕飓两声,两条人影窜了过来,一下子追及到他们身边。
胡美珍居然一笑道:“两位姑娘来得正好,我正想进林子去方便一下,可是又害怕,两位能陪我一下吗?”两个女郎一怔,似乎没想到对方会提出这样一个请求的。
胡美珍见她们没回答,笑着又道:“我明白了,两位姑娘也是憋急了,我们正好一起去!”那两个女郎又好气又好笑,终于前面一个问道:“你认识我们吗?”话是对着南少秋问的。
南少秋点头道:“认识,姑娘不是在小酒摊上吃猪头的吗?”那女郎冷笑道:“你倒看得很清楚!”南少秋笑道:“不是看得清楚,是听得清楚,因为姑娘咬猪耳朵时格崩格崩之声入耳清脆,所以敝人印象特别深刻。”那女郎不红了脸,沉声叱道:“那难道又犯法,你没见过女人家吃东西。”南少秋道:“但是我没见过女孩儿家吃东西声音这么大的,是以较为注意。”那个女郎仍是脸含秋霜地道:“注意些什么?”南少秋却装出一副正经的样子道:“首先注意到的是二位都很美丽漂亮,接着又深为惋惜。”
“你又惋惜什么?”
“因为我又看见那一位姑娘用手指在剔牙。”另一个女郎道:“丝嵌进牙中了,我把它剔出来,又有什么不对,有什么好惋惜的?”南少秋道:“美人剔牙本是极为优雅的举动,可是在大庭广众之间张开大嘴,把手伸进口中,那副形相实在令人不敢恭维。我惋惜的是二位姑娘看上去气质秀雅,应该是大家闺秀,怎会如此缺乏教养。”他等于是沉下脸来训人了。
前一个女郎的脸更红了。
“你不必惋惜了,我们不是大家闺秀,我们是女强盗,杀人劫财的女响马,因此用不到什么闺范!”胡美珍却适时说话了道:“姑娘!不管你是什么,你都得陪我进去一下,我实在等不及了!”不由分说,拖了那个女郎就往林中草丛深处走去。
南少秋吩咐道:“娘子,你可千万注意那只盒子里的东西,那可是无价之宝,再也难找第二套了。”胡美珍应道:“我晓得,不过是一万两银子罢了!”
“这不是银子多少问题,而是的确找不到这类古物了,唐三彩都是用来制作人怅,烧成器皿的不多,像这样完美的成品,更是难得,遇上一个识货的,卖他十万两银子,他也肯拿出来的!”这时伴在他身边的女子翻着眼道:“好!一万两买来的东西,却要卖人十万两,可见你是个商!”南少秋笑道:“姑娘,你想必也看过,那是一对花瓶,瓷质糙,花简陋,照一般的眼光来看,它们连五钱银子都不值成同意这话吗?”那女郎无法不同意,五钱银子买一对花瓶,已经很好看了。
南少秋又道:“我却花一万两银子买下来,已经超过了它们实用价值两万倍,可见我所看重的不是它的实用价值,而是它的年代、它的古老,因为它是古董。”女郎又不作声,可见她不懂古董。
南少秋可越谈越神气了:“鉴别古董是一项大学问,而且古董也没有一定的价格,别人只能看出它一万两的身价。
我买下来后,却能看出它十万两的身价,而且找到买主,这是我的本事,不信我把它送给姑娘,你能拿去卖上五百两银子,就算你本事!”女郎不服气道:“笑话,你就这么瞧不起人?”
“那好极了,姑娘出三百两银子买了去,你若能找到个五百两的买主,岂不稳赚二百两吗?”女郎看着南少秋,实在不明白他是怎样一个人。
略一沉思,她才板着脸道:“你这家伙给我听好,我姓邬,叫邬影,含沙影中的邬影!”南少秋略呈惊愕地道:“你们是含沙影?”
“不错!你想必听过我们的名字!”
“那当然听过,可是你们不像呀,据说含沙尚白、影尚黑,但是你们却穿了一身大红。”白含沙微笑道:“我们俩本来不想做案子,所以用了本来面目出现,只怪你太招摇了,因此忍不住想找你慨施援手,救济一下两湖灾民。”南少秋一怔道:“两湖闹水灾了?”白含沙道:“是的,秋水暴涨,江水倒灌入湖,庭鄱两湖较低之处尽成泽国,蒙灾地区有十几个县。
灾民数近几十万,奄奄待毙,我们姐妹俩已将历年所得携来此间变卖赈灾,同时也希望有心人能共襄盛举!”南少秋道:“这是义举,在下是不知道,既然知道了,便不会坐视,我捐…”他回头看看胡美珍道:“大姐,我身上一文不名,只有请你先挪借一下,你能借我多少?”朝美珍笑笑道:“少爷,你这么客气干么?我的钱还不等于是你的,尽管用好了,还说什么借。不过这次出门,我可没带多少,只有几万两银票!”南少秋道:“那就先借我用一下,我一定会还你的。”他伸手要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