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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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声问道:“真正的摄魂术不是那样的，聂云老兄没把全部诀窍皆传授于你，是否发现你的情品格有异？好吧，下回碰到聂云老兄，再好好问问清楚。”章妹忆大惊，他认得师父！

文师父并没有猜错，她早已被逐出师门，只是为了一桩小到不能再小的抢夺事件。

她上有妇之夫，想要对方休、用八人大轿将自己进家门，没想到那男的只想同她玩玩，没打算对她负责认真，她一怒之下，杀光他全家上下三十七口人，此事被师父知道，不听她解释，就把她逐出师门。

“文师父，你不要多事，待我登基为帝，一定封你为国师，赐你良田三千顷、宅第一座再加上黄金万两。”壅熙天真地以为施以重利，必能让文师父倒戈。

文师父与皇上相视，缓缓摇头。

皇上使眼，文师父同时点住他和康匮的哑。

文师父走至章妹亿跟前，温温一笑，说道:“这样吧，今让你开开眼界，就由我来教你，什么是真正的摄魂术，真正的摄魂术，连话都不必多说…”接着，他对章姝忆浅浅笑开，只是个平淡无奇的笑脸，但对方看在眼底，却仿佛看见一个倾国倾城的美女，散发出来无限温柔、无限娇媚的笑意…她想抗拒，却无法抗拒那样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笑脸。

只见他眉头微弯，她就忍不住苞着他笑，他拉大两分嘴角，她整个人便溺进一潭深不可见底的水里。

在那里，她像游鱼、像水草，好像水中是她千百年的家乡，在那里，她安详宁静，所有的事全照着自己的心意走，她舒服、她温暖，她但愿永远都不要醒来…

文师父握起她的手，她立刻紧紧回握住他，像是两人可以心意相通似地。

就这样，经过片刻，她缓慢而足地叹息，声音软地回答:“是的，我全然明白了。”文师父点点头，转身对壅熙和康匮做了同样的事，他们比章妹忆更快便进入情境。

在三人茫茫然时，他转过身，对皇上说:“真正的摄魂术是这样的，不必任何言语，对方就能理解你的心意，在清醒之后，他们不会晓得自己已被施予摄魂术，还会照着你要的意思去做。”

“太可怕了，倘若不是章姝忆的摄魂术尚未到家，朕岂不是早就遇害。”

“皇上请放心，世间懂得摄魂术之人少之又少，并且能在这方面修练得有所成者，必定是心无贪之人。”

“幸好如此。”皇上松口气。

在隐卫们的协助下，康匮易好客貌，坐在沿，文师父让皇帝斜躺在地，并于他身上洒上大量斑斑点点的红血迹，待解开三人道，文师父连同隐卫们隐入梁后。

文师父一弹指，章妹忆、壅熙、康匮同时间，像被什么打醒似地，回过神。

章姝忆看看左右，对壅熙一笑:“皇上，都处理好了，我们快点离开吧。”

“是啊，免得被人撞见，越是紧要关头越要谨慎。”壅熙握住章妹忆软软的小手，引得她脸红，两人就这般大摇大摆走出去。

走到门口，壅熙按照原定计划，对门外守候的韦应东说道:“事情处理好了，你派几个人进屋，把皇上送到化人场烧了。”韦应东点头，应诺着，“是。”心里却想，这么容易便得手？

待两人走远，他不放心，自己先进入房里查看，确认重伤的皇帝已无气息后，才召人进屋收拾尸体。

“你们几个进去把尸体给带走，其他人跟我来。”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忙，首先，得控制皇里其他大小皇子和嫔妃们，没有皇后襄助，整个后里，要制的人不少。

再则，杀皇太后、斩瑜妃，将跟坜熙有关系、会帮他一把之人，全数灭尽，才能高枕无忧。

十数人应命，留在寿永，准备将皇帝尸体移走。

他们进屋，发现康匮已在上睡。

两人取来大被子，本想将地上的尸体包裹带走，可一阵窸窣声出现，他们猛然回头，还没看清楚什么事儿，就被人兜头盖上布袋，几个猛力重击，在最短的时间内，丧失命。

文师父扶起皇帝，和躺在地上的卫军对换衣服，用被子寻了个身形和皇帝相似之人，包裹起，往化人场方向走去。

丢下尸体，他们沿着旁边的小路出，门口，已有数十匹马和士兵在那里待命，皇帝上马，一群人齐往城门方向疾行。

临行前，皇帝与领队士兵低声代几句，对方应诺点头，留下几人传讯，剩下的数十骑便飞快离远去。

剩下之人，回到寿永，先处理掉寿永内的尸体后，换上内侍太监的衣物，分别按计划所指示，混入各个房，与其他人相接应。

半个时辰后，寿安传出大火。

消息传进壅熙耳里——皇太后丧生，几十名太监和女也在那场大火中活活烧死。

他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拉起一张灿烂笑脸，与章妹亿对视，又解决掉一个，事情是益发顺利了。

同时间，寿安里的地道中，几十名007领着皇太后和碧玉姑姑走出外，外已有人在那里接应。

一乘大轿，是韦家的轿子，上面刻着韦氏的族徽，那是他们费了一番工夫，才摸出来的战利品，有这乘轿子，哪里去不得？更何况，守城的早已换上自己人。

再不久，瑜妃、宛妞宁死不屈，咬舌自尽的消息，由几名卫军飞身来报。

听到此事，壅熙携上章姝亿往清华走去，现在，他最想看的是皇后的表情，不知道她还敢不敢再鄙视他，能不能再说什么“愚而好自用，而好自专”在壅熙往清华里去时，瑜妃所居的勤恩后，有一片不大的森林，森林后头是廷围墙，现在，那个墙被打了个，不大、恰可容一人穿身而过。

夜半三更，几个打扮成农家妇人的女子，在007的带领下，钻过那个新挖小，直达外。

几十辆装载着果子的马车，已在外头等候许久。

“宛妃娘娘、瑜妃娘娘，得罪了。”一名小队长上前，屈身。

两人点头，道:“说什么得罪，本该谢英雄相救。”小队长拱手，向身后士兵一挥手，立刻有人上前相扶。

瑜妃、宛妃由人扶着，进入一个大木桶，木桶上方有隔板，她们坐好后，隔板被放了下来，紧接着，听见果子咚咚咚，落在隔板上头的声音。

她们屏着呼，不敢说话，两人看着彼此，耳里听着车轮过马路的吱吱声，心犴跳不已。

不知经过多久，木桶外头两声轻轻敲叩，说:“请娘娘再忍耐一下，我们已经出了京城，很快就可以让娘娘出来。”她们舒口气，危机…暂时解除…

时间在等待中，更显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