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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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得好,长得快,个子差不多和爹一样高了。爹说女孩长大了就要呆在家里,所以他已经有很久没有带上议事厅,也不让我出门。风临哥哥也搬到很远很远的院子里,几个月不能见上一面。很多时候我都只得自己呆在后院,无聊地看若桃若雨她们绣花,要不就一个人去湖边喂鱼。
我的头发很长,坐在湖边的石头上头发就能垂到水里,在水里优雅地散开,像一把快乐的水草。
我常常幻想,要是我的头发再长些就好了,长到能够着湖中的荷花。那时我把头发扔出去,住荷叶往这边拉,然后我就能尝尝荷叶上的珠是什么味道。
荷叶上的珠很人,每天早上湖面上都会飘着一层白的雾,晨雾渐退之时,荷叶上会奇迹般地出现一颗颗晶莹闪亮的小珠。晨风一吹,便在荷叶上颤抖着,就像夜里的月亮遗留在人间的眼泪。
、一天早上,离湖岸很近的地方长起了一张新发的荷叶,上面闪动着一颗苍白的大泪珠。我心念一动,便小心翼翼地伸手朝那张荷叶探了过去。忽然,旁边有人劝道:“少主,属下给你摘吧,别摔着。”我扭头一看,眼前跪着一个浓眉大眼的少年,他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看衣服,应该是我家的前院的侍卫。
“好啊。”我听话地收回了手。
他挽起腿,走到湖边,一弯将那片荷叶摘了下来,转身递给我。
我一看,荷叶上的珠已经被他掉了,不由鼻子发酸:“人家想要荷叶上的珠。”他一怔,点了点头:“别急,我去另给你摘一张。”说着,他将间的佩剑往草地上一扔,轻盈地朝湖中间飞了过去。到了荷叶丛上方,他一个轻旋将一张荷叶抓到手里,飞了回来。
我赶紧上去,惊喜地看着他手中的荷叶。
他着气,小心翼翼地捧着荷叶,将那颗正烈颤抖的珠托到我眼前:“你想怎么玩?”
“我要喝。”我抿了抿嘴巴。
“好。”他将荷叶沿凑到了我的嘴巴边。我小心翼翼地伸长嘴,含住荷叶沿“嘶溜”一下将那颗珠进了嘴巴。
沁凉的珠带着荷叶的清香,一骨碌从我的嘴巴里滚进了我的肚子里。顿时,五脏六腑多了一种说不出的奇妙觉,惬意极了。
我咂咂嘴:“珠真好喝,不过一会就会被太晒没了,你能不能再给我采一张叶子回来?”他低垂着眼睛,脸上还是没有一点表情:“少主,一次吃太多会肚子的疼,明天早上属下再给你摘。”听他这么说我的玩上来了:“好啊,你叫什么名字?爹爹不让男侍卫进后院,你偷偷进来的吧。你这几天都躲在门后看我,我知道的哦。”我歪歪头,瞅了瞅他的鼻孔“你看我的时候有没有鼻血啊?”鼻血是我发现的一项新乐子,这两年经常有侍卫看着我鼻血。特别是当我起袖子玩水的时候,他们往往眼睛发直,两条虫一样的鼻血哗哗往下淌,很有趣。不过自从我把这事告诉爹爹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和无双风临哥哥之外的第四个男人。
“没。”他轻声说道。
那一瞬间,我在他脸上捕捉到了一种似曾相识的觉。
所以我又仔细打量了一下他,他的眉又黑又浓,相貌并没有特别出众的地方。只是他的嘴紧抿,透着一股和其他人不同的倔强。光透过湖水,映得他的眼睛里是剔透的波光。
“为什么我看你那么眼呢?”我问。
闻言,他抬眼看着我,眼里仿佛燃烧着某种深刻而绝望的情绪:“婆娘,”他抖抖的嘴中传出了一句几乎弱不可闻的话“我是者童啊?你不记得我了?”者童?我一愣,怎么有点耳呢。
“你不记得我了?”他深深地将头埋下,喃喃重复道。
忽然,我灵光一闪,脑海中浮现出了一张肿得像馒头一样的脸。
“者童,”我又惊又喜“你的伤好了吗?”他抬起头,眼中闪着星空般璀璨的光:“好了。”
“你明天还来吗?”
“来。”从那天起,我们便每天早上在湖边相会。他还是不怎么说话,也不会笑。但每当我给他偷偷带小点心,或是偷拿若雨的针笨手笨脚地将他的衣服补成皱巴巴的一团,他便会努力地冲我咧嘴。我知道那是他的笑容,我喜看他怪怪的笑容。
他还是会给我摘荷叶,可随着天气的变热,荷叶上的珠存在的时间越来越短。
“你看,珠们又不见了。”我惋惜地说道。
“婆娘,现在市面上有一种荷叶发簪,上面镶着珠,你那么喜珠,明天我给你带一支。”我高兴地转身搂住他的脖子,吧唧就是一口:“好,明天我早早就到这里哦。”他的脸红得像透的虾米。
“嗯,你脸红了,不舒服啊?”我问。
“天热,天热了。”他低着头,支支吾吾地答。
第二天一大早,屋外雷声不断,大雨滂沱。我想着和者童的约定,趴在小桌上坐立不安。他会不会傻傻呼呼地在湖边等我啊?他一定会的,他是个小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