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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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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之前是稍稍占到风的,为何,为何…

忽然间,袁术抬起头,愤怒地瞪着帐下的众将。

糟糕了…

坐在席中的陈兰偷偷瞥了一眼主公袁术的神,见其面青白之连连变换,心中苦笑一声。

果不其然!

“陈兰!”袁术大吼着拍着桌案。

“末…末将在!”猛觉背后一凉,陈兰连滚带爬离开席位,至于帐中,叩拜于地,不敢抬头。

只见袁术怒视陈兰良久,忽而低声吼道“为何不前?!你乃此战先锋!何以失魂落魄至此?你是人,那吕布亦不过是人,何以竟畏惧如斯?你可知中军一、左右两翼皆?!”

“…”陈兰额头紧紧贴在地面,不敢抬头,亦不敢辩解,因为他了解主公袁术的情,与其勉强辩解惹得袁术心中恼怒倍加,不如沉默,或许能逃过一劫。

陈兰的想法确实不错,但是这一次,袁术似乎是气地无以复加,以至于他的目光,竟望了一眼从旁护卫间的佩剑。

袁术竟然已生起杀心?!

帐下席中的纪灵瞧得分明,见主公袁术的目光一度集中在从旁侍卫的佩剑之,心中暗道不妙,急忙于席中坐起,替陈兰求情道“主公息怒,那吕布虽属人,然却非常人,昔兖州一战,曹率数倍于吕布的兵马,亦一度陷入苦战,最后还是在濮城中世家相助下,断了吕布归路,这才将其击败,末将以为,陈兰将军此战亦竭尽全力,奈何吕布恐怖不似常人…”话音刚落,平里与陈兰相甚厚的陈纪、雷薄、桥蕤、李丰、梁纲、乐就等将纷纷起身为陈兰求情。

“纪将军所言极是…”

“主公明鉴,吕布实非一人可敌!”

“是啊,是啊,主公息怒!”

“临阵杀军中大将,岂非亲者痛、仇者快?望主公三思啊!”若在往常,帐内武将这么一求情,袁术多半也就是顺台下阶,怒骂几句、罚些俸禄此事也就了了,然而这一次可不同,袁术可以说是被吕布吓得不轻,是故,与其说袁术是震怒,不如说他是以震怒缓解自己惊恐万分的心情罢了,如此一来,他又岂能消气?

见袁术脸怒久久不退,众将心中坎特不安,忽然,梁纲心中一动,眼眉一凛,跪地叩道“启禀主公,末将以为此事不关乎陈兰将军,其罪首在旁人!”说着,他站起身来,右手直指坐于帐角的陈蓦、张白骑与张素素三人,厉声斥道“陈蓦,你身为左翼先锋,为何不按令行事,率黑狼骑迂回袭吕布中军,支援陈兰将军,莫不是有私心耶?”见袁术心中怒气不消的梁纲,竟是要将祸水东引!

只见梁纲话音刚落,一向与其共同进退的李丰亦是望着陈蓦冷笑说道“传闻陈将军旧乃吕布副将,莫不是私下暗通吕布,要谋主公?”不得不说,梁纲、李丰二人的话,正说中袁术心中芥蒂,只见袁术深深望了一眼在席中默然不语的陈蓦,沉声说道“陈蓦,究竟如何,你倒是说来听听!”很显然,袁术对于此事异常在意。

也难怪,要知道陈蓦可是他麾下唯一有资格与吕布手的猛将,要是此人暗怀私心,那还了得?

就在此时,张素素咯咯轻笑了几声,要知道陈蓦在他心中的分量极重,她又岂能容忍旁人肆意污蔑,是故,她咯咯笑道“袁使君明鉴!使君莫非瞧不见小蓦亦是身负重伤?按理说来,这等军机大事,小女子本不该多嘴,只是有一事小女子实为不解。在小女子看来,吕奉先勇武冠绝三军,此事世人皆知,却不知众位将军要将此事归罪于小蓦一人身?莫非除小蓦之外,众位将军中竟无一人有胆量与吕布一战?”一句话说得帐内众将面红耳赤,正当他们要反驳时,张白骑亦是坐于席中淡淡说道“战前,袁使君乃言众将合斗吕布,何以众位将军竟将遏制吕布锋芒之事归于我军中将一人?白骑实为不解!”见张白骑话中隐含讥讽,李丰大怒,亦站起手指陈蓦等人,怒声斥道“张白骑,主公面前,你休要放肆!——我且来问你,黑狼骑此前在短短八便攻克五县、踏平两关,何等勇武?为何眼下却此等萎靡不振?我再来问你,以陈蓦的武艺,何以与吕布军麾下区区一骑都尉僵持不下?岂非是你等暗藏私心,与吕布私通?”

“荒谬!”张白骑冷笑一声,反讥讽道“此战局势,我左翼大军已攻入吕军腹地,距离吕布所处中军不到三箭之地,但不知李将军所在右翼如何?据在下所知,李将军可是不敌那成廉、魏续二将,节节败退啊!”话音刚落,袁术军大将雷薄脸涨红,怒声斥道“张白骑,这是什么意思?!”无疑,张白骑一句话戳到右翼先锋大将雷薄的痛楚。

“在下什么意思,难道雷将军听不明白么?”张白骑冷笑一声,随即转头对不远处的陈纪言道“陈纪将军,在下所言我等左翼局势,可曾有丝毫虚言?”一时间,陈纪哑口无言,无言以对,虽说他与黄巾的关系并不好,但是要知道,他可也是左翼的将领,倘若说张白骑信口胡说,那岂不是在主公袁术面前打自己的脸?再说了,张白骑口中并无虚构之事。

犹豫了一下,陈纪抱拳说道“主公明鉴,张将军所言极是!以黑狼军为主,末将麾下曲部为辅,我左翼大军大破敌军,末将以为,只消再一刻时辰,便能攻入吕布军中阵所在…”为了身事外,不至于被袁术问罪,他竟在张白骑所说的话基础更夸大了几分事实。

“陈纪…你!”瞥了一眼张白骑面的得意冷笑,梁纲愤怒地回瞪着陈纪,没想到后者竟提前撇开了视线。

一时间,由于张白骑的挑拨,帐内顿时成一团,原本众人针对黄巾的局面,竟演变成左翼与右翼两线将领互相谩骂的格局,气地袁术额头青筋崩起,唯独暂领行军司马的谋士杨弘稳坐高台,冷眼旁观,两不相帮。

“够了,都给我闭嘴!”忍无可忍的袁术拍案而起,总算是镇住了帐内众将,只见他环视了一眼帐内,忽而将目光落在了陈蓦身,沉声问道“陈蓦,据士卒来报,你与吕布军中那骑都尉旧好,可有此事?”只见陈蓦在沉默了片刻后,忽然沉声说道“是!”

“小蓦?”在梁纲等人幸灾乐祸的冷笑中,张素素皱了皱眉。

不出意外,袁术的眼中出了几分狐疑,追问道“换而言之,你是有意怠慢?”陈蓦摇了摇头,抱拳说道“袁使君明鉴!使君口中那骑都尉,姓张名辽,字文远,确乃我旧好,情同手足,其视我为兄,我视其为弟,然我并未刻意怠慢…张辽虽官职仅为骑都尉,然而在末将看来,其武艺毫不逊此帐中任何一位大将!”一句话说得帐内众将面不忿,尤其梁纲、李丰、雷薄等人,更是出言呵斥。

“陈蓦,你休要信口胡言!”

“闭嘴!”袁术怒喝一声,阻止了梁纲、李丰、雷薄的话,随即又转头望向陈蓦,狐疑问道“当真?”

“倘若袁使君不信,不如叫帐内任何一位将军前往吕布营外搦战,张辽出营与其一战,待那位将军尸骸送归营中之时,袁使君便知真假!——陈蓦以命担保!”深深望了一眼陈蓦浑身下不轻的伤势,袁术目视了一眼帐内众将,忽而疲倦地挥了挥手,说道“都下去!——杨弘留下!”

“诺!”包括陈蓦、张白骑、张素素三人,帐内众人陆续退出帅帐,各归各营,唯有领行军司马、参军之职的杨弘仍稳坐帐中。

“你如何看待?”袁术问道。

“呵呵,”杨弘轻笑了几声,摇头说道“在下只知,即便陈将军当真与吕布暗通,可以怠慢,亦不需自残身躯至此,主公也看到了,陈将军身伤势,面门、际、脖颈,有几处实属致命之伤,若非一番血战,岂会重伤至此?仅观陈将军身伤势,便足以证明那张辽并非寻常之辈…此事主公想必也心知肚明,是故这才叫众将退离,化解干戈?”袁术点了点头,随即忧心忡忡地说道“然而,陈蓦与吕布以及其麾下将领旧好,亦属事实!”

“呵呵,”杨弘轻笑几声,正说道“或许,这才是主公心中所虑之事?”袁术负背双手在帐内来回踱了几步,叹息说道“凭心而论,陈蓦实属难得猛将,张白骑亦是将帅之才,然而你也听到了,直到如今,他二人亦不过以使君呼我,其忠心,实在是叫我难以信任…”见袁术一脸的顾虑,杨弘不为之失笑,摇头说道“主公啊,他二人可不曾有一说过要为主公效力啊!”袁术脸微变,猛地转头望向杨弘,却见杨弘面不改,正说道“至最初始,他二人便不过是为了黄巾而投入主公麾下,为主公所用…”见杨弘这么说,袁术的脸稍稍缓和了一些,点头说道“此事我岂不知?只不过…那陈蓦,我几次和颜悦招揽于他,他却视而不见,实在可恨!”

“主公确实许给他诸多荣华、诸多权柄,但是主公可莫要忘了,两年之前,国贼董卓许给他的,可比主公要多得多啊,但是结果如何?陈蓦依然联手吕布杀了董卓,辞官离了长安…依在下看来,陈蓦此人,实属难得豪杰!——退一步说,若是那陈蓦当真如此轻易便能够说动,主公还敢重用于他么?”猛然间,袁术眼眉一挑,仿佛想明白了什么,喃喃说道“下蔡时,其单人匹马前来援救黄巾,挟持我于数万大军之中,借此予黄巾解围…唉,说的是啊,倘若其如此轻易便能为利益所,又岂会做出此等惊世骇俗之事?罢了罢了,杨弘,你回头替我安抚一下黄巾一众…”

“在下以为,还是主公亲自去比较好…”

“什么?”

“主公未瞧见么,方才之事,乃梁纲为救陈兰,是故将主公怒火引向陈将军…唉,即便是下蔡黄巾此前无丝毫异心,然今之事过后,恐怕就不知而知了…在下以为,主公应当一视同仁…”

“你指的是?”

“即便是主公方才斩了陈兰,也好过眼下叫下蔡黄巾对主公失去信心,说句不应当的话,主公某些事,确实是…好比黑狼骑,此军长驱直入,立下赫赫军功,然主公却不闻不问,反而大赏碌碌无为的纪灵,主公不觉得有失偏差么?”

“…”袁术无言以对。

见此,杨弘长长叹了口气,拱手劝道“倘若主公当真信不过下蔡黄巾,不如就将其剿灭,常言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主公用之却不信其之,实属大忌!”一番话说得袁术面涨红,只见挥手一摆,皱眉说道“够了!——待下次黑狼骑立下功劳,我一并重赏之便是!”

“主公英明!”杨弘拱手一拜。

“行了,客套之词就免了,”袁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眉头紧皱地说道“今之败,虽不出我意料,却仍未想到竟折损了数万兵卒…”

“此事在下此前便奉劝过主公,”杨弘苦笑一声,拱手说道“倘若那吕布只是一个自高自大、难识时务的莽夫,又岂会险些连曹孟德都败于其手?主公想借吕布倨傲之心,赌其自负而不亲自出手,拿下初战首胜,这实在是与兵法背道而驰…”袁术听罢无言以对,皱眉说道“若非如此,又能如何?便是陈蓦,恐怕也难敌吕布…”说着,他疑惑地望了一眼杨弘,诧异说道“莫非你有败吕布之良策?”杨弘摇头轻笑,故玄虚地说道“在下确实有一良策,然却不足以败吕布,不过却可以叫主公攻下徐州…”袁术听罢一愣,诧异问道“此话怎讲?”

“主公莫要忘了,兖州一战,曹孟德亦不敌吕布之勇武,何以最后仍然能够将吕布赶出兖州?”

“你指的是…”

“主公明鉴!”只见杨弘拱拱手,正说道“吕布是吕布,徐州是徐州,谁也没说只有击败吕布才能夺下徐州,在下以为,不如效仿曹阿瞒之举…”

“你的意思是…”

“分兵!”

“…”

“主公大军且留于此处,暗命大将后袭徐州境内各郡县,倘若吕布来攻,则避其锋芒,待其领兵他处,则复攻取之,反复如此,吕布必然是疲于应付,依效此法,当初郭汜、李傕二人曾于长安大败吕布,而曹阿瞒亦借此扭转不利…”袁术面沉重地在帐内来回踱了几步,忽然点了点头,附和说道“妙!妙!确属良策,想来吕布即便冠绝天下,亦无法同时与各线所战…”说着,他好似想到了什么,犹豫说道“倘若吕布率军袭我,那又如何?”只见杨弘微微一笑,拱手拜道“主公只需高挂免战牌,不与其锋便是!我军中数万强弩,即便是吕布再强是强横,要想将其退,也是不难!如此十余后,吕布必然是首尾难顾,心中焦虑,介时,主公可派陈蓦将军前往夜袭,或袭彭城,或袭吕布大营…”

“陈蓦?”

“主公莫要忘了,”杨弘深深望了一眼袁术,低声说道“陈蓦将军之威,非只限于沙场,更在夜袭!——虽沙场骑战不敌吕布,然夜袭、步战鹿死谁手…那就未见得了!”

“…”袁术听罢恍然大悟,暗暗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