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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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雷和青儿被一帮工人围住，他们七嘴八舌地起哄道:哦，搞破鞋呢吧？

青儿最恨破鞋这个词儿，她又羞又气，闻言立刻抬头瞪着工人们。谁知那帮人又是一阵起哄:哟，这小破鞋还漂亮啊。

雷雷虽然也很尴尬，但他更关心青儿处境。他将青儿护在身后，怒视着那帮工人，大喝一声:这我老婆！谁胡说呢！谁呀？你，就你！你出来！你敢再说一句？

青儿靠在雷雷身后，觉到了安全，但她仍羞涩地低着头。

那个起哄架秧子最起劲的猥琐男人见状环顾左右，工人们是善良的，他们不想惹事，只是凑热闹而已。猥琐男人见无人支持便开始后退。

这时保卫人员分开众人进来，喝令道:走，去保卫科！说着，就要上前拽人。

雷雷不动，盯着那只手说:我们自己会走，你别动！别动！他声音冷冷的带着威胁，保卫瞪了他一眼让开。

雷雷紧攥青儿的手，两人十指相扣，目不斜视地走出人群。那些工人看着他俩一脸正气，让开了一条道。

雷雷和青儿手攥着手，来到保卫科那间小屋里。青儿低着头，雷雷身体前倾地护着她。保卫科长原本困得要死，但雷雷和青儿一进来，他立刻神百倍，困意全无。那些围观的人也莫名兴奋，挤在门口，探头探脑，指指点点。

保卫科长正琢磨着怎么训话才有效果，雷雷却一脸正气，以成人的口吻率先质问:你是科长吧！你现在要做的工作是批评、教育你的下属，非法扣留公民、侵害我们人身自由！你赶紧放人，不然我会起诉你们！

保卫科长一愣，叫道:哟嗬，你还有理了？说，你们半夜三更跑到我们工地干什么？

雷雷不屑一顾地说:这不明知故问吗？我跟我老婆一起，你说干什么？

青儿抬头瞪雷雷一眼，雷雷手攥得更紧，示意青儿配合，青儿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门外人一阵起哄:老婆，他说是他老婆，谁信啊！

保卫科长一脸正经地问:老婆？你们半夜三更不跟家里上折腾，跑到大吊车里来干什么？

青儿羞得无地自容，她紧紧攥着雷雷的手，恨不得地上有个钻进去。雷雷揽过青儿，朗声道:谁规定夫就必须在家里在上呆着啊？这地方是不是中华人民共和国领土啊？我们怎么就不能在自己国家土地上…那什么啊？

科长上下打量青儿，再看雷雷，一脸不屑:她是你老婆？你们是夫？

雷雷毫不含糊地说:是！

科长一拍桌子，喝问道:谁信啊，你多大？

雷雷反应奇快，也上前一拍桌子:你是警察吗？你有资格查我户口吗？

青儿有点紧张，怕雷雷把事情闹大，忙拽他的袖子。雷雷攥住青儿的手，不让她动。青儿安静下来，她勇敢地抬起头来，看着那科长。

科长没碰过这么个硬茬，一时有点犯蒙:你不经允许进入工地就是违法！不知道我们这是国家重点工程吗？

雷雷紧盯着科长，说道:不知道！你在哪儿注明了重点工程字样？你要指出来，是我们错，我们向您道歉！

科长恼羞成怒地说:你还能矫情啊！成，你跟我这儿不配合，那去派出所吧！说着，他拿起电话，装模作样拨了两下又停下。他担心雷雷的话是真的，又不想半夜三更惊动警察。于是，他放下电话，瞪着两人道:就算你们是夫…

雷雷打断他，纠正道:怎么叫就算？应该就是！

科长瞪眼说:你别说话，我问你人。

青儿对这人二字，别扭之极。她暗自掐了一下雷雷，疼得他不敢动。只能暗踢青儿，青儿回踩他的脚。两人这连串小动作，让科长看着腹狐疑。

科长用怀疑的语气问道:你哪单位的？

雷雷口道:你无权查我户口！

科长怒道:你住嘴！我问她。你哪单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