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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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东和谐医院站在母亲病前,安骐儿紧紧地握住母亲的双手。才一个多月,母亲整个人消瘦了许多,空的双眼像失了魂,看了叫人好心疼。
突地,一个念头窜进她脑里,有时”存在“反而是一种折磨!
母亲失去了父亲、失去健康、失去生存的基本能力,她活得一点也不快乐,甚至可以说是没有尊严!难怪…她不想背起身上的十字架再走下去!
唉!真是苦了她老人家!”妈--我回来了,我是安儿,你的安儿啊!你听得见我的声音吗?
“倏地,那空的双眼,像是突然有了焦距似的对上她墨绿的双眼,微微笑了起来。”安儿,你回来了。我真怕再也见不着你。
“”不,绝不会!你--你不要胡思想!
“她慌地抚着母亲的手。
柯磷人却回自己的手,抚起女儿的纤美柔竟,”孩子,别难过。我知道自己的大限,这是我的选择,只是我的选择乍看之下对你太残忍,但我的存在只会让我俩都陷入危机,而且是永无止境的愁苦。我知道,清楚的知道,我会是你肩头上永远沉重的负担,不要否认它!但是,我你,所以,我自行代你卸下这担子,好让你重新飞翔。
“”妈…你不要再说了…不要…“她的泪早已决堤。”孩子,勇敢一点。你一向背得最直,没有任何事可以打击得了你。记住,这次也一样要将杆得直直的,我们不需要同情与怜悯。
“她拍了拍安骐儿的手背鼓励道。”妈…“她强怎么也止不住的泪水。”孩子,还有一些话,我要对你说。我怕再不说,会太迟了--“”妈…你想说什么?
“她的声音依然哽咽。”我这一生还是着你的父亲--“柯怜人看见安骐儿不可置信的双瞳,又慨地说道:”我很抱歉,一直让你误会我恨他。我是怨过他的不负责、抛家弃子,但我仍然他,从来就没有间断过。如果,有一天,你有幸遇见你父亲,记得告诉他--我一直都着他。
“”妈…“泪水又不争气地濡双颊。”别哭。我还有话要告诉你,这是有关你的。我记得有一个男人陪你来看我,我看得出你对他情有所钟。
“”妈…没…“她想否认。”眼睛不会说谎的,孩子。
“安醮儿也不能再掩盖事实了,因为她真的对蓝渥特情有所钟,而且陷得好深好深。”孩子,我不再反对你去追求自己所,但有个大前提,你必须确定对方是否愿意拿出真心与婚约来换!知道吗?
“”我知道、我知道。
“她的头一直点个不停。”记住,男人可能在一时之间上一个女人,也可能同时上许多女人,但只有珍赏女人的男人才会持久。你一定要洁身自,那有心的良人自然会发现你的美与好;除非他不是那个有心的良人!
“她将女儿的手握得好紧好紧。”我明白了,你放心吧!我会记住你的教诲,不会越轨。
“”好孩子,妈这就走得安心了。
“柯怜人旋即出安的笑容。
安骐儿却觉得心口被撕得四分五裂,她仿佛应到母亲现下已无遗憾,准备…走了!”妈…不要留下我一个人,求求你!
“泪再次遣堤。”孩子,答应我,好好自己。妈这一生最失败的就是没有好好自己,连同你也得太少。我只能许愿在天上将我的倾注于你及--你的父亲。
“柯怜人话落,缓缓地闭上眼眸。
安骐儿的泪再也止不住,但她却没声嘶力竭地呼唤母亲,因为,她知道,她的母亲已返回天上…安息了。
她轻轻地抚着母亲逐渐冰凉的脸颊,似在许愿--她会告诉爸爸,母亲他,一直都他!
她也会好好自己、照顾自己!
安骐儿办完母亲的后事之后,便孑然一身回到台北,她想也许该再回学校就读,使自己有个方向。
就在乘坐捷运到达淡水下车,走近校园时,她无意间瞥见一个褴褛的身影在拾地上的烟尾,她竟有些怔忡…
因为,那个佝偻老人烟的模样很像她记忆中的父亲,就是那个将烟尾夹在中指与无名指的模样让她对他产生了好奇!
于是,她渐渐朝他走近…
老人似乎到有人走近他,倏地转过头,烟还在嘴边,但是双瞳却瞪的老大,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仿佛…看见了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