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卷巨澜·锷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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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的,刚才你是怎么说的?啊?你敢不老实?哼,不怕你不承认,一会儿证人就来了!”周大海说罢用眼神示意让结巴看了一下手中的电警,结巴马上不敢吭声了。
摆蕴菲问道:“你真的冤枉吗?”结巴看了看周大海手里的电警:“我…我…”又低头不说话了。
摆蕴菲又问:“证人现在怎么样?”周大海说:“已经好多了,马上就能带过来。”这时出租车司机老四被抬进来,周大海不等摆蕴菲说话,就先对老四说:“老四,你也是个受害人,我们很同情你的遭遇,现在犯罪嫌疑人就在你的眼前,你要好好辨认一下,看作案的是不是这两个人?”老四艰难地抬起头望了望结巴和“一只耳”他发现这个结巴并不像要置他于死地的那个歹徒,他刚想说不是他们,子的哭诉声又在耳边响起:老四,他们给咱送了五万块钱,儿子现在还在他们手上,他们说了,只要你说他们公安抓住的人就是罪犯,夜里十一点儿子就能回家,不然儿子就没命了,咱们也活不成啊!另外,他们要让你说是一起通事故,其他不要多说…“老四想起子的话,头上豆大的汗珠一直往下掉,他用手指着结巴和”一只耳“违心地说:“就是…就是他们!我在糊之中好像听他们说不小心撞到人了…”说罢老四又假装昏过去了。
摆蕴菲见证人又昏过去了,急忙说:“赶紧把证人送医院抢救!”当干警们送证人老四离开时,摆蕴菲亲自下楼送出公安局大门外,并嘱咐干警们一定要保护好证人的人身安全,抓紧治疗伤病。她正准备到二楼去,王太岳风风火火地回来了,摆蕴菲握住王太岳的手说:“老王,辛苦你了,怎么样,有收获吗?”王太岳说:“摆局,有收获。在苗禾壮的朋友中间确实有个结巴,他是社会上的混混,去年节在平州打伤了人,已经逃出来一年多没有回去了,至今下落不明,会不会就是咱们抓住的那个?另外我去滨海别墅那里走了一趟,苗得雨的房子里没有人,听人说他那个怀了孕的媳妇不知道去哪里了。”
“走,到我办公室里去再说。”摆蕴菲带领王太岳进到办公室里亲自给王太岳倒了水,王太岳道了谢。
“白厅长被撞的案子破获得很顺利嘛!这说明我们天首市公安局还是经得起考验的。”王太岳说。
“是啊,这次周大海立了大功,不然我们就没法向省厅和公安部代,也没法向省委代,看来很可能就是一起单纯的通事故。罪犯是在天首市大世界里抓获的,我怀疑那里是个不太干净的地方。”摆蕴菲刚说完,周大海进来了,脸胜利喜悦地说:“摆局,这是审讯笔录,你看一下。我看已经八点了,就把犯罪嫌疑人送往凤凰山看守所羁押了!”
“好,大海同志辛苦了,你带领你的弟兄们去好好吃一顿,我给你报销,老规矩,不能超标啊!”
“一碗羊汤,两个馒头,一清二白,我知道!”周大海开玩笑地说。
摆蕴菲笑着说:“知道还贫嘴?去吧,随后给你请功。”
“请功就不必了,摆局,我这叫瞎猫碰见死耗子,赶巧了。你和王支队不吃饭了?都八点多了啊!”周大海说。
“你们先去,我和王支队一会儿去吃好的,两白一清。”三个人都笑了,周大海笑罢给摆蕴菲敬了个礼出去了,摆蕴菲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问王太岳:“苗禾壮的朋友是不是和苗禾壮一般大小,四十来岁?”
“是,都是四十来岁!”
“他们叫什么?”
“哎呀,这个没有顾上问,好像一个姓刘一个姓王,你说人已经抓到我就赶回来了。”摆蕴菲觉得刚才那两个犯罪嫌疑人年龄似乎都不过三十五岁左右,又想起结巴看见她时大喊冤枉。就急忙翻看审讯笔录,那个结巴叫陈子强“一只耳”叫张永盛,都是三十四岁,他们不姓刘也不姓王。她再仔细往下看笔录,上边没有显示抢劫出租车的具体细节和作案动机,只是很笼统地说是在抢劫车辆过程中因为心里慌出了通事故,导致白杉芸撞车身亡——问:“杀害白杉芸是不是有人指使?”答:“没有,是…我自己不小心撞了白杉芸。”问:“为什么抢劫车辆?”答:“想几个钱,他不给…”问:“怎么撞了人?”答:“因为做了坏事心里慌张。”问:“几个人作案?”答:“两个。”问:“你叫什么名字?”答:“啊我…啊我…啊我…”问:“好好回答!”答:“啊我…啊我…啊我…”(犯人是结巴无法回答清楚问话)…
凭直觉摆蕴菲认为白杉芸和结巴及“一只耳”不可能会有什么仇恨,如果说是受什么人指使,笔录上并没有显示这方面的内容,好像就是一起单纯的通事故。不过摆蕴菲觉得这个笔录有疑点,结巴并不是哑巴,为什么会出现“犯人是结巴无法回答清楚问话”这样的字眼儿?摆蕴菲警觉起来,说:“太岳,我觉得不对劲儿呀,这个案子里边存在三个疑点。太岳你看啊,第一,年龄不相符,这两个人不一定是苗禾壮认识的人。第二,在滨海一般是不会发生通事故的,那里的车速都很慢,不可能把白杉芸撞成那个样子。第三,为什么审讯笔录上会出现‘犯人是结巴无法回答清楚问话’这样的字眼儿呢?我想起来了,我送证人下楼时似乎听见结巴在喊冤,因为他是结巴,当时我听得不是太清楚。我看这个审讯笔录也太不详细了,存在一些明显的漏。你想啊,他们抢劫出租车之后为什么会到滨海去?那里视野开阔容易被发现和追击,又为什么把车弃在北郊?绕这么个大弯有什么必要?可疑之处很多啊。走,太岳,咱们现在到凤凰山看守所会会犯罪嫌疑人去!”摆蕴菲和王太岳匆匆忙忙来到公安局大院里,让王太岳开着车到凤凰山。
三菱吉普车行驶在凤凰山的山道上,天空乌云密布,山道非常险峻,一边是悬崖,一边是万丈深渊,摆蕴菲不自觉地提醒王太岳开车小心一点儿。路上不时有拉煤的大卡车下山,车速非常快,每逢遇到车辆会灯时,由于山道太窄,王太岳都不得不放慢车速,有时还得停下来让车。
来到天首市凤凰山看守所门口,他们看见看守所所长韩二宝站在门口,好像已经得到消息在接他们。下了车摆蕴菲一边与韩二宝握手,一边问:“韩所长,出来接我们啊?”韩二宝的样子有些窘迫:“啊,啊,我没事在这里散步,正好遇到您。”
“走,看看今天送来的两个犯罪嫌疑人。”
“啊,好,好。”韩二宝应着话随摆蕴菲上车,车子驶进看守所大院,韩二宝的表情看起来多多少少有些不自然。
当摆蕴菲、王太岳和韩二宝来到关押犯人的监舍门前时,韩二宝忽然说道:“哎呀,看我这记,支队长周大海把犯罪嫌疑人送来时代我们继续审讯,说这是一起质恶劣的通肇事案,撞死了煤炭厅厅长,一定要继续审讯,看是不是有幕后的指使者,周支队长认为结巴和‘一只耳’可能还有重要的作案细节没有代出来,他们分别在审讯室里关着继续代问题呢。”
“走,我们到审讯室里看看去!”摆蕴菲很果断地说。
“好的,好的。”韩二宝答应着引摆蕴菲和王太岳往审讯室那边走,有一个狱警跑着来向韩二宝报告说:“报告韩所长,两个犯罪嫌疑人都畏罪自杀了!”
“啊,你说什么?你们他妈的是吃干饭的?啊?怎么会让他们都自杀了呢?啊?”韩二宝一副暴跳如雷的样子,那个狱警的表情有些恐慌无奈。
摆蕴菲他们匆匆忙忙来到审讯室里,看见曾经对着她喊冤的那个结巴,额头上一个大坑,从鼻子里出来的血已经开始凝固。凭她的经验,如果没有强大的外力,犯罪嫌疑人自己往墙上撞是不可能把头撞出那么大一个坑的,况且死亡时间也不是他们到来之后。摆蕴菲又来到关押“一只耳”的审讯室里“一只耳”的死与结巴的死法有着惊人的相似。那个狱警说:“我们就去吃了点儿饭,有人站岗,谁知道他们竟然会畏罪撞墙自杀。”摆蕴菲很生气地说:“怎么会这个样子?把你们的监控录像打开看一下!”韩二宝着手很无奈地说:“摆局,唉,现在看守所的子不好过啊,一个月前监控设备就坏了,由于经费紧张到现在还没有修理呢。”摆蕴菲心中产生了一连串的问号:周大海为什么没有向她请示就急急忙忙把犯罪嫌疑人送到看守所来?是不是在局里不好下手?韩二宝站在门口似乎有其他的事情,见了她没什么话说才说自己在门口散步碰上她了。犯罪嫌疑人结巴和“一只耳”的死是否与周大海和韩二宝有什么关系?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周大海和韩二宝是否与黑恶势力有什么牵连?犯罪嫌疑人是不是苗禾壮的朋友?白杉芸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了黑恶势力,他们要对一个煤炭厅的厅长下如此毒手?白杉芸的死到底是车祸还是谋杀?此时此刻摆蕴菲想到了四个字:敲山震虎。
这时韩二宝的车从外边回来了,又让摆蕴菲产生了疑心,车是不是去送什么人了?摆蕴菲突然说:“韩所长,借你的车用一下。”
“啊,好,好的。”韩二宝有些惊慌地应道。
“太岳,你现在开上韩所长的车出发,到平州去了解陈子强和张永盛的详细情况,看一看他们与你了解到的结巴和‘一只耳’是不是一回事,是不是身份相同的人。”
“是。”王太岳答应着来到车前,司机没有马上车,摆蕴菲故意说:“老韩,怎么,你还有什么事情要用车吗?”
“啊,没有,没有,还不赶紧把车给王支队!”韩二宝望着司机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