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午餐时间刚过,小巷里的饮食店零零散散地剩下几个客人,免费音乐轻淌着,彷佛更懒了。
“什么?结婚?”名彦这两句如石破惊天,引得他人侧目。
“拜托,小声一点!”宛云忙拉住他说。
“搞飞机嘛!他那烂人也好意思说要开口娶你?”他一脸不服地说:“真他妈的欠揍!”
“我也很讶异,到现在仍想不通。”她皱眉说:“更糟的是,他说没结婚以前,他都不会再碰我。这么说,我们的‘仙人跳’就胎死腹中了?”
“怪哩!路边的野花堪折,他不折,反而要带回去花瓶供养,这是哪一国的心态?”他眉上下左右扭转几下,突然说:“男人若是如此,就表示动了真情…哇!我们台中之花果真不是盖的,不鸣则已,一呜惊人,柯靖宇这花花公子竟被你收伏了!”
“我才不相信他懂得什么真。”她不以为然的说:“现在我该怎么做?”
“嗯!懊是阿娇来拜你为师了!告诉我,你是怎么搞定那小子的?”他依然得意忘形。
“这不干你的事!”她冷着脸说:“我只要你提供意见而已!”
“这种花心大萝卜当然不能嫁啦!”名彦摇头晃脑,双手一拍说:“但你可以假装答应,在婚礼那,演上一出逃婚记,一向玩女孩子的柯靖宇被人拋弃,而且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那有多大快人心呀!我保证他会元气大伤,吐好几口鲜血,这不是比‘仙人跳’更酷吗?”
“不!”她马上反对:“婚姻不是儿戏。他们‘顶方’家大业大,结婚场面一定很壮观,到时恐怕不少大人物都会参加,这样一来,不只针对柯靖宇,还会累及无辜。不行,我绝不做缺德事!”
“嘿!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心软,还会为你的仇家着想?”他怪叫着:“你忘了他是如何害宛莉的?你忘了他又是怎么把我们赶出‘顶方’的?不但死不认错,对我们动,还丢钱给乞丐般打发我们,这才叫做缺德!”
“我没有忘!”她瞪他一眼说:“只是我这人恩怨分明,报仇的对象既只有柯靖宇,就不想扯上一些闲杂人等,你懂吗?”
“好吧!你一向是讲原则的人。”他耸耸肩说:“既然不结婚,也不能上,我们的戏要如何收场?”
“我再想吧!”她站起身说:“和你愈谈愈糟,现在我心更了!”
“我本来就没有你梁小姐聪明。”他笑着说:“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留在台北,让你随传随到!”她在街上逛一阵,心里一直想着名彦那句“动了真情”的话。她不曾过,对男人的经验就只有父亲、名彦和宛莉口中的“阿靖”皆是不可取的。柯靖宇或许此刻恋她,但能维持多久?等玩腻了,不就一双可厌的破鞋子,有什么值得窃喜的?
然而,无论怎么看透他、鄙视他,一想到极骄傲的他在富丽堂皇的婚礼中等不到新娘,真教她于心不忍。名彦猜的没错,她是心软,一向自负的柯靖宇,一定宁可私下挫败,也不愿被人当笑柄。
但她为什么不能狠到底呢?站在十字路口,她茫然了,绿灯亮了几次,她始终没有跨出脚步。
“顶方大厦”第十二楼,董事长室旁的大客厅笑声宴宴,因股东大会之便,柯家人顺道来个亲情团聚。
柯盛财亲自泡茶,柯夫人玉雪切水果备点心,老大靖安说澳洲的生意,老二幸宜说美国的发展,老四幸容抢着说自已的新工作,唯有老二靖宇沉默不语,嘴边带着神秘的笑容。
“怎么?你是不是有好消息要宣布?”相当了解次子的盛财忍不住问。
“他没说就表示没有。”幸容回答:“再听我的采购旅行嘛!我才说了三分之一而已…”
“靖宇不说,更是有问题。”靖安切断么妹的话:“而且看他的笑,消息一定还吓人的。”
“可不是!记得你们小时候吃东西,总是把喜的先吃掉;只有靖宇,永远把好的留到最后,他是我们家最沉得住气的一个。”玉雪分着蛋糕说。
“据现代的说法,他是属于高eq群的人。”幸宜对弟弟说:“你是不是又开发出哪一条新贸易路线了?”靖宇依序看着大家,然后清清喉咙说:“嗯,我要结婚了!”一声炮竹平地起,砰得人人神各异,有喜有愁,但都带着明显的意外。
“结婚?你不是才和丹屏分手吗?”幸容先叫。
“什么?他和丹屏分手了?什么时候的事,我们怎么都不知道?”玉雪惊讶地说。
“既然分手,那新娘是谁呢?”幸宜警觉地问。
面对家人的七嘴八舌,靖宇都沉着不应,直到大伙干了口沫,他才慢条斯理说:“新娘叫傅小霜,二十三岁,高雄人,大学毕业。她是我对门的邻居,很温柔美丽,我们认识四个月,我已认定她是我的终身伴侣,我预计十月结婚。”靖宇就像报告业务、下达指令般,一字不多地把每一项资料都顾到了,但柯家人并不意,疑问又一箩筐出来,彷佛要阻挠他结婚似的。
“傅?是高雄哪个传家?她家是从商还是从政?”盛财关切地问:“家世还配得上我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