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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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最多,就只能将你放在心里,时时的想起,并夜夜为你辗转难眠。”浩瀚一手掩住为她断了左小指的伤口,以明亮的眼眸直视着她。
“以朕的身分,朕不能自私的说出、也不能做出,为你死生相许或是不顾一切那类的誓言或举动。但,朕愿为你失去朕的指头,毫不犹豫。”灿灿燃烧的火炬下,晴谚面无表情地看着皇袍上染了鲜血的浩瀚。
彷佛指间的巨痛不存在般,浩瀚不疾不徐地走向她。以另一手轻抚着她的面颊,他低首望进她的眼底,沉稳的音调一如以往。
“山盟海誓不难,十人中最少有九人曾口允诺过.那,剩下没开口的那一人呢他在想什么?”
“他在想什么?”
“他在想,他的,应该不只是如此而已。他会烦恼,该给另一个要携手度余生的人什么样的生活与环境?他会愁明是晴是雨,一家人是否能温,以及他们的孩子,能否平安无忧的长大…”这狡猾的男人…
他定是刻意挑在这个时候才告诉她!
随着晴谚的离开,在这喧闹的深夜里,坎天护皇军整齐划一的步伐。在皇廊上响起。
寒风刺面,率众走在最前头的晴谚,卸下头上的发髻,任一头曳地的黑发在飒冷的秋风中飞扬。沿途上,一道道门纷纷为她面开启,就在她快抵达最外围的院时,一自外进院墙里的火箭如雨落下,但视而不见的她没有因此而停止步伐,直至亲率护皇军抵达偌大的门前时,她这才止住了脚步,并高举左掌握拳朝身后示意。
训练有素的皇军们见状,立即一手将盾甲护在前,一手举刀蓄势待战。
青铜铸的两扇巨门。在火光的照耀下,散发出青炯的光芒,如同冥火之焰。
她直视着眼前皇帝居所的坎天最外城的护皇城门,然后朝镇守在门处的皇军们下令。
“开门。”极为缓慢的,沉重的门逐渐敞开,外头的叛军一见坎天门终于开启,自外进的箭雨霎停,当门完全开启,外头成百上千的火炬,即刻照亮了晴谚独自一人站在皇军前头的脸庞。刺目的光影直映至她的眼底,她动也未动,只是慢条斯理地以两眼将外头的叛军们扫视过一回,并在心底估算着来众之数。
势暂止的叛军们,人人莫不错愕地看着眼前的女人,怎么也不敢相信,在这危及存亡的关头,皇帝浩瀚不但没召回月二相,也没有命四域将军火速进救驾,他竟只派了个女之辈来保他一命。
“你是…”站在最前头的叛军将领,不住想探探她的底细。
“坎天内总管。”面无表情的她,朗声答道。
“只是个…总管?”与所有人一般,他几乎无法掩饰脸上的愕然。
晴谚将右掌往旁一摊,身后的部属立即为她奉上一柄剑,她也不拖泥带水,动作甚快地拔剑出鞘,通体赤红的剑身,在火光下看来格外妖异,下一刻,她将剑尖指向叛军为首的将领,冷冷地告诉他。
“想见陛下,你们得先过我这一关。”火炬光影在雪地中急急闪烁摇曳。不待外叛军有下一步举动,晴谚长剑一扬,率先跃上前挥剑一鼓作气斩下敌将的首级,并乘势将长发一甩,浓密的发丝紧紧住另一个首当其冲的叛军副将,她使劲一转首,发尾上所系的柳叶薄刃即以尖锐的刃缘将对方锁喉,动作之快,甚至让瞠大眼的他来不及发出声。
乌黑的发丝飞扬在雪夜里,薄如蝉翼的雪花纷纷坠地,似想粉饰人间的罪愆,但覆在地上的新雪,很快即遭温暖的鲜血染红,并在遭足印重重踩过后,再不覆洁白,一如人心,无论再曾如何的无瑕,此时,也只能沦为人间泥泞。
谤本就不给叛军任何息的片刻,叛军副将一倒地,晴谚手中赤红的剑尖即指向天际,位在她身后的皇军们,倏地如水般朝外的叛军一拥而上。
血泪不难,甚至是唾手可得,一个动作、一个转身,都能轻易地催出一摊。
生死容易,就近在刀剑咫尺之间,当空一刀、横颈一划,就将合眼再见不着天明。
于是在这夜,百年来始终静立在门两旁,两具与门齐高的帝国先帝石像,低首默然地瞧着底下正发生的一切。
并继续,面无表情。
--他曾想过,他为何执意要来这座人间。
舒适侧躺在神后头花园水池边,在这水光掩映的午后时分,丽泽伸指轻轻搅拌着平静无波的水面。
指尖碰触过的水面,泛起了一圈圈的涟漪:水光影中,他看见了面孔模糊的自己,那个创造了天,却又始终不明白海皇为何情愿抛弃一切,就为了个平凡的人间女人留在人间的自己。
也许是因为,那名曾经栖息在他心底的红发女子,也或许是因为,他始终都惦着海皇北海曾经在百年前问过他的那句话。
告诉我,在无穷无尽的生命里,你可曾有过想得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