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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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地,南鹏飞出声道:“姐姐尚在此么?想是寺内孤寂,无人相谈又回此。”余翠娥黯然叹息一声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将经过叙出。
南公鹏飞楞然道:“白无常申真是为‘五行绝命针’所杀?”余翠娥道:“愚姐虽未目睹过‘五行绝命针’,但此物在武林中传闻甚炽,故可断言定是‘五行绝命针’,何况申如非此物也无法取他命。”南鹏飞略一沉道:“此人必是杀害川南三煞主凶,来此定非无因,姐姐急命寨中高手搜觅,但切勿动手,一面禀明山主严于防患。”余翠娥忧形于,道:“三煞之死与龙驹寨丝毫无干,于心无愧,可虑的摩云峰下高手云集密布,申与此人居然能安然进入,莫非寨中藏有内?何况家父最怕的就是大方上人安危。”南鹏飞道:“恩师屋中设有奇门制,不虞被发现,小弟猜测贵寨必有内,因来人武功太高,贵寨伏桩定遭点制住。”余翠娥面微变,道:“愚姐去去就来。”闪身出而去。
南鹏飞目光凝视石室外,低声道:“是那位前辈驾临?”一条身影疾而入,现出云中雁铁丐龙霄腾,嘻嘻一笑道:“士别三,刮目相看,公子耳目锐惊人!”南鹏飞俊面一红,抱拳长揖道:“龙前辈误会了,晚辈一听‘五行绝命针’就知前辈来此,不知有何赐教?”龙霄腾嘻嘻一笑道:“老朽在悦胜客栈中得张福传讯知公子已找到大方禅师,并拜在大方禅师门下,但不知禅师对公子提起当年之事么?”南鹏飞摇首道:“恩师言时机未至不便见告!”龙霄腾闻言不一怔,略略沉道:“看来老化子要自己找他了!”问明了大方禅师所居,疾逾闪电掠出上峰顶,几个起落便落在那小屋前。
寒风刺骨,夜黑如漆,龙霄腾目光如炬,视在那敞开的大门,低声道:“老禅师可愿一见我这要饭的么?”只听门内传出苍老语声道:“龙叫化么?进来!”一股奇怪无匹的力使龙霄腾身形不由自主地投向门内…
接连数,紫柏山中平静如水,余翠娥亦未登上摩云峰绝顶,然南鹏飞却飘然下得山来,衣袖飘飘如行云水走向龙驹寨。
龙驹寨城堡外无相天君余旭父女及擒龙手李星岳已自伫立相。
南鹏飞一捐至地,道:“山主为何知在下…”余翠娥一把拉住南鹏飞,带向寨内快步如飞走去,笑道:“贤弟,你别闹此酸礼,你我到内宅再说。”南鹏飞身不由自主地被余翠娥拉往内厅坐下,茫然摸不著头脑,说道:“贵山又出了事故么?”余翠娥笑道:“你一下得摩云峰就获传讯,不过家父却非候于你,而是另有其人,恭贺你艺成下山。”南鹏飞俊面一红道:“姐姐取笑了,那有七便可谙晓武功,奉师命江湖历练并寻求两物。”余翠娥妩媚一笑道:“愚姐已为你摆酒庆贺。”南鹏飞道:“小弟不敢当!”余翠娥哼道:“你我还要分彼此是么?”两人正饮酒谈笑之间,突见无相天君余旭神凝重走了进来。
南鹏飞立起,只见余旭道:“公子少礼,娥儿,你道长白竹杖客来此何事?他竟是为了风雷堡主雷震子孽子雷武撮合作媒人来了。”余翠娥不花容失道:“爹,你应允了么?”余旭沉声道:“虎女岂能配犬子,现竹杖客仍坐在大厅,为父现稳他谓须商得你母同意,为父虽然不惧风雷堡,但不愿为此惹出事端…”说著望了南鹏飞一眼,道:“南公子才智卓绝,老朽意问计于公子?”南鹏飞不大为难,垂首沉思须臾,抬面望望余翠娥一眼,只见余翠娥眸乞求之,灵机一动,道:“在下到有一计,不妨一试。”遂低声把自己所想之计详细叙说。
无相天君余旭一听,立时展颜大笑,转身快步如飞走出,一至议事厅门外,面一整,飘然迈向厅内。
大厅内端坐著一白眉银须老叟,尖额秃顶,鱼眼鹰鼻,目光芒闪烁,身穿一件洗涤乾净的灰白长衫,太高高隆起,不言而知内功极高,下首由擒龙手李星岳相陪。
竹杖客目睹无相天君余旭进入,欠身立起,含笑道:“不知令正之意如何?”余旭神安详道:“雷少堡主年少有为,文武并资,小女能侍巾栉实为万幸,不过…”竹杖客道:“不过甚么?”余旭眉宇间充忧郁,长叹一声道:“阁下可知趾鹰愁崖法轮尊者其人么?”竹杖客不呆住,从未听说过法轮尊者其人,茫然地摇首苦笑道:“在下并未闻过法轮尊者其人!”余旭道:“余某亦未耳闻,前傍晚有一自称厉信之人拜山,手持法轮尊者亲笔书函,云其三徒端木彪前年在罗浮山不意而遇小女,惊为天人,自此想念成疾,特命首徒厉信拜山撮合,并命厉信献上奇珍…”竹杖客失惊道:“难道山主应允了么?”余旭道:“当然余某不会同意,一则与法轮尊者并无一面之缘,孤陋寡闻,是否有此法轮尊者其人尚是存疑,再更难知这端木彪品心如何,即与厉信言明,俟老朽有暇当亲赴鹰愁崖拜山,并观察端木彪人品一年半载方可答覆。”竹杖客目疑容道:“厉信如何回答?”余旭道:“厉信言说他愿山主言而信有,最好在未拒绝其三师弟端木彪婚事前,望勿轻许别人,余某当即答道一言九鼎,如非目前敝寨为川南四煞之死困扰,立即与厉朋友前往鹰愁崖。”竹杖客道:“此话是真么?”余旭哈哈大笑道:“余某一生待人无他是处,仅诚敬二字,阁下若然不信,现尚存有法轮尊者亲笔手函,厉信尚在宾舍犹未离去。”竹杖客立道:“在下愿一见厉信。”余旭略一沉,颔首道:“好,随我同住宾舍!”宾舍沿山涧建造,楼高两层,舍外花木扶疏,山明水秀,飞檐绿瓦,朱红楹柱,凭楼倚望,令人神怡。
无相天君余旭走在最前,登楼而上,擒龙手李星岳与竹杖客并肩同行,李星岳道:“厉信冷傲乖张,阁下最好勿触怒他,以免闹成僵局,若应付不当,将招致敝山一寨大祸。”其实竹杖客最乖张狂傲,自恃武功高强,除武林中有限几位知名人物外,均不以为礼,闻言心中大怒,但强于抑制,冷冷一笑道:“厉信武功如何?”李星岳答道:“似高深莫测。”竹杖客目蕴怒光,动已极,鼻中冷哼一声。
三人登上楼廊,隐闻谈笑声入耳,擒龙手李星岳道:“内堂香主陈钦豪现在陪伴厉朋友。”说着急趋超前,立在最后一间门前,朗声道:“山主拜望厉老师!”只听一个百粤口语道:“厉某不敢。”说时走出一面森冷如冰蓝衫中年,已展出笑容,一眼瞥见竹杖客神不善,倏地笑容顿敛,冷冷答道:“山主,在下意明晨离山,山主何时光临,望乞见告?”余旭含笑道:“余某已修书一封,烦令师,一切均在函中言明。”说著又道:“厉朋友,请借过一步说话。”厉信道:“余山主,有话请讲当面。”余旭似无可奈何,暗叹一声道:“厉老师,余某与你引见一位朋友,这位是关外名宿长白双杰之一竹杖客。”厉信神冰冷,答道:“幸会!”竹杖客心中怒火猛炽,双手抱拳道:“厉朋友,令师法轮尊者隐居南荒,其名不彰于中原道上,其中定有原因,莫非从前是中原武林中著名人物,罹受拂逆重挫,灰心世事么?”一股暗劲送出。
厉信身形奇奥一动,避开暗劲,冷笑道:“家师世外高人,怎可与沽名钓誉,口腹剑之徒相提并论。”竹杖客目杀机嘿嘿冷笑一声。
余旭双眉一皱道:“两位不要伤了和气,使余某左右为难。”竹杖客沉声道:“在下习厌恶狂妄自负小辈,闻得李老师言说厉朋友武功高不可测,必是自恃武功,在下意讨教几招。”厉信冷笑道:“竹杖客之名又非武林道上卓著盛名人物,与厉某动手恐还不配。”竹杖客不气得五内俱裂,大喝道:“老朽若不将这狂妄小辈点倒,割耳毁舌,从此在武林中除名。”无相天君余旭神极为尴尬,连连抱拳陪笑道:“两位都是来此为小女撮合而来,何必为了一句话误会动武。”厉信神一变,道:“什么,余山主你仅一女,究竟许配何人?”余旭庄颜肃,高声道:“余某尚未应允两位任何一方。”厉信道:“山主你曾许下诺言,在未驾临鹰愁崖拒绝婚事前,不可许让别人。”竹杖客冷笑道:“余山主有择配之权,你何能妄言?如再口无忌惮,莫怨老朽出手狠辣。”厉信哈哈狂笑道:“你一再口出狂言,定自恃绝艺,厉某非要你从此在武林中除名。”竹杖客怒道:“好!”纵身一跃,疾如飞鸟般掠下楼去,立在草坪上,右拳蓄真力横相待。
只见无相天君余旭神忧急,拦阻厉信道:“厉老师不可轻动无名,竹杖客老师系为风雷堡少堡主雷武说谋,成与不成均由余某作主,厉老师因一时之忿,树下风雷堡巨敌,为令师带来大祸,似得不偿失。”厉信冷冷一笑道:“风雷堡主雷震子有名无实之辈,厉某何惧,余山主请释疑虑,莫说是雷震子,就是天塌下来厉某也能接住。”说著竟自望楼梯走去。
不言而知厉信是南鹏飞所扮,余旭望望李星岳一眼,他虽对南鹏飞之才华机智极为信赖,但南鹏飞在短短七内习成武功,令人难以置信。
这时目睹南鹏飞居然不会轻功身法步下楼去,不心神大震,知竹杖客向有手黑心辣之名,恐南鹏飞难避毒手。
竹杖客见状亦不大惊疑,只觉李星岳之言不虚,厉信举动诡玄高深莫测,只见厉信缓缓下得楼来,慢步飘然走在自己面前,目光上下打量了两眼,淡淡一笑。
余旭李星岳飞跃下楼,余旭伸手一拦,苦笑道:“此事若传扬开去,余某必贻人笑柄,何颜在武林中立足!”厉信冷冷一笑道:“人为一口气,佛争一炉香,此事与山主全然无干。”说著目注竹杖客接道:“尊驾既以竹杖为名,想必在竹杖上费了几年功夫,何不取出施展,厉某就凭一双掌领教。”竹杖客目中暴凶光,伸掌间一拍,衣腕腾起一长仅三尺翠竹,如拇指。
原来他用异种实心方竹,以物药浸软环束在,此竹不但坚硬如铁,而且首端尖锐,力贯竹梢,无坚不摧。
厉信大喝道:“请速出招!”竹杖客早就按耐不住,手腕振起,一招“天孙织锦”撒下空竹影,杖势如山,挟著刺耳悸人罡啸凌头下。
余旭李星岳不心头暗震,见竹杖客甫一出手即施展辣毒奇招,知制厉信于死,双双忙蓄势待发,一见不妙立即抢攻出手。
那知厉信身法奇快无比,竹杖客甫自一振,即闪电欺身,抢制机先,右手疾挥。
竹杖客猛腕脉一麻,厉信已自退出两丈开外,五指抓著一正是自己的竹杖。
只听厉哈哈狂笑道:“尊驾仗以成名的兵刃,看来亦不过尔尔。”竹杖客不知厉信用何手法将自己竹杖夺出手外,不心神大骇,面狂变。
余旭李星岳亦大惊诧,以他们二人眼力之佳,竟也无法瞧清。
厉信又冷笑道:“尊驾既是武林道成名人物,谅不食言,从此在武林中除名。”竹杖客虽知厉信逞险取巧,苦于自己无法瞧出他的武功来历,这口恶气怎能咽下,厉声道:“厉朋友,老朽一言九鼎,决无反悔,三月之内林某定然赶往鹰愁崖找回此过节。”厉信冷笑道:“尊驾不敌厉某,找上鹰愁崖也是白白送死,何况尊驾亦未必寻出鹰愁崖所在。”转面向余旭抱拳道:“山主,厉某在留在此必然多事,不如趁早赶回鹰愁崖覆命,但愿山主言而有信,只要山主一现踪岭南,厉某即赶来接引。”余旭回面向李星岳道:“贤弟领厉老师前往书房,余某亲笔手函即在镇纸之下。”厉信将竹杖弃置在地,冷笑一声,随著李星岳离去。
竹杖客气得面铁青,心知厉信取巧,凭真实武功厉信本无法取胜,但又不得不承认厉信身法委实奇奥,无奈自己以一武林名宿便败在无名小辈手下,无颜再留在龙驹寨。
余旭趁机走近,附耳低声道:“如今武林情势朝夕万变,牵一发而动全身,你我暂且容忍,还求阁下向雷堡主美言,只须将法轮尊者师徒歼毙后,即将小女送往风雷堡完婚。”竹杖客咬牙痛恨道:“这包在在下身上,雷震子必全力以赴,在下返回风雷堡后即有急使赶来,不知山主何时动身前往鹰愁崖?”余旭叹息一声道:“余某书信中未言明确期,只说在年内身拜望,一则川南四煞之死,予敝寨带来莫大困扰,再雷堡主亦失去珍物,恐引起江湖大,恐无法分身,为此余某必须慎重。”竹杖客道:“余山主你也太小觑了风雷堡潜势。”余旭抱拳一笑道:“总之余某全仗阁下在雷堡主面前美言,但须应允余某两个条件。”竹杖客道:“那两个条件?”余旭道:“第一,此事不可张扬外,否则余某拒绝与雷堡主结为秦晋。”竹杖客道:“那是当然之理。”余旭道:“其次,小女曾许下重誓,非武功胜过她的不嫁,届时如余某护送小女前往风雷堡,雷少堡主倘无法取胜,婚事只有暂时作罢!”竹杖客不楞然道:“凭真实武功印证高下么?”余旭点点头道:“一点都不能取巧!”竹杖客道:“好,在下当即转告。”此刻擒龙手李星岳快步走回,道:“厉老师已离山,属下送至寨城外作别而去。”竹杖客脸一变,冷笑道:“他走了么?此仇不报誓不为人,在下亦要告辞。”双拳一抱,身形冲天而起,几个起落,去势如电瞬眼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