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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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强真有点慌了，那边一句话不说就挂断，再打过去又没有人听。往那儿走的时候，他脑子不停转，暗骂自己风犯病，大个人跟个娘们儿一般见识。

凌晨的街道，劲风刮面，一路都很安静，树上残叶簌簌掉落，伴着尘土在脚边旋转，路灯熄了，半个人影都没有。

岗亭里，老李已经睡，陆强半步没停，直接往小区里面走。

他之前没留卢茵家钥匙，这会儿被关外面，怎么叫她都不开。

陆强耐着子喊:“卢茵…”没有人应。

他手掌撑在门板上，低垂下头，静待片刻，又喊了两声。

这次有了回应，邻居大爷把门打开，隔着铁栅栏:“大半夜的，你找谁？”眯起眼睛辨认:“…呦，这不小陆吗！”陆强脸不好看，侧头看他一眼，又转回视线，猛凿两下房门。

大爷问:“你找小卢？”陆强盯着门上的小孔，里面隐约透出光亮，问了句:“她出去过吗？”大爷微愣:“呦，这我倒是没注意，出什么事儿了？”

“没事儿。”陆强转身，想绕去花园看看，后面“哒”一声轻响，房门弹开一道隙，缓慢的，里面探出个脑袋，头发凌，眼睛红肿，脸颊的颜像煮的虾米。

躲在门后，可怜兮兮望着他。

陆强面不虞，看她许久，才抬手抹了把脸。

声音尽量放缓:“这么久才开门？”她:“…我以为梦里有人敲门。”

“打你电话怎么不接？”

“我睡着了。”陆强不信:“不是接了一个？这么快就睡着？”她皱眉:“没接过呀！”陆强咬了咬牙，不跟她计较，伸手把门拉开，卢茵自觉往后退了一步，晃晃悠悠，靠在走廊的墙壁上。

他低头进屋，脚步顿了下，侧过头，隔壁大爷还一脸怪异的看着他们。

陆强说:“回去睡吧。”也不等他说话，兀自关了房门。

客厅只开着地灯，幽黄的光从下面打上来，卢茵脸憔悴。陆强默默看她，走廊显得格外寂静，直到隔壁传来关门的声音，他才稍微移动，抬手开灯。

卢茵眯了下眼睛，头垂下去。

陆强抬手勾逗她下巴:“又哭了？”

“没有。”她脸上有不明痕迹，陆强戳上去:“那这是什么？”

“…鼻涕吧。”陆强气笑:“缺心眼儿。”手还没来得及拿开，心却一紧，被她脸上异常的温度烫了下，他蹙眉:“这烧多少度了？”

“不清楚…”她摸摸自己的脸:“就是有点儿热。”来的路上，他想到她可能冒加重，可下午见她还算正常，没成想会烧的这么厉害。她前言不搭后语，自己做过什么都不记得，其实已经烧的糊糊。

他问她:“自己能不能走？”卢茵点点头，扶着墙壁躺回上。

卧室里开着台灯，地板杂物放，头柜上扔一堆卫生纸团，那后面搁着透明玻璃杯，旁边的瓶盖里放两颗白药粒。

陆强没有照顾人的经验，更别提还是女的。他面对这场景微愣片刻，看了眼上的人，她安静乖巧的躺着，被子掩住口鼻，只睁着大眼，眨巴眨巴的看着他。

陆强低斥:“看什么，闭眼。”上的人受惊般闭紧眼。

他叉站在屋中央，回想小时候他生病，老娘是怎么照顾的。半刻，陆强下外套扔旁边凳子上，去卫生间洗一条温巾。

卢茵哭过，出了汗，鼻头也擤皱了，一点点绒发贴在额头上，形象搞笑又可怜。

陆强拿巾给她抹了两把，底下的人忍不住挣扎起来。

他说:“别动。”细皮的，哪儿扛他手脚，卢茵挡住巾:“有点儿疼。”他手一顿，却不由放轻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