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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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叔叔没说错，你的确很骄傲。”提到义父，采青的笑容在转瞬间消失，这些年她比任何人都努力，换来的，不是义父的夸赞鼓励，而是诋毁批评。

好几次，她想问问义父，自己到底哪里做错，引得他心怨怼。

“你可以选择不要和骄傲女人在一起。”闷闷地，她回答。

“为什么突然不开心？”他勾起她的下巴，直视她的眼睛问。

摇头，采青摇开他的注目，假意忙碌，拿起桌上的瓶瓶罐罐，重新下一个实验。

他不许，将瓶罐从她手中走，她专心自己的问题。

“今晚够了，剩下的明天再做。”釆青才想伸手取鞭子，就让煜宸拦抱起，不顾她的意愿，几个纵身飞跃，他再度把她带上屋顶。

这里是庄里最高的一处屋顶，坐在顶端，仰头，圆圆的月亮变得弯弯斜斜，再不是那晚的月。

“上辈子我一定是以小偷为业，否则不会和屋顶这么有缘。”煜宸大笑。

“你在讽刺我，讽刺我上辈子是贼婆。”她和屋顶的缘分看起来…也不浅。

“不错啊，上辈子贼公陪贼婆，这辈子你得还还我。”煜宸搭起她的肩，有了上次经验，他马上将经验转变为习惯，接着习惯成了自然。

“还你什么？”在他怀里，没遇见过的安全，从远方赶过来相伴。

“还陪我啊！陪我在高高的地方赏月。”他说得理所当然。

“不管什么时候抬头看太，它都是一个样儿，相形之下月亮善变得多。”采青回了一句不相干的话。

“也温柔得多。”煜宸顺口接话，不管聊什么，和她一起，他总是心平。

“所以世人咏月、赞月，却很少人抬头太赐给人们的福气，没人想过，失去太，万物不能滋长，缺少太，世界再不会出现明亮。”

“没办法，人们对于温柔的东西总是情有独钟。”他也是吗？所以他喜温柔的涴茹，不事事争强的杨采青？

咬咬下，酸涩逐渐在心窝处造成漩涡，几个席卷，卷走她所有快乐。

“你也对温柔情有独钟？”低言，她问出自己的心声。她越来越容易在他面前吐心意，真不知道这是好现象还是坏现象。

“温柔的东西给人的觉是无害、平安的，从古到今，趋吉避凶始终是人们的本能之一，如果没有这种本能，也许至今能存活下来的人类不多。”煜宸回答。

“是不是所有的本能都该被保留下来？”釆青问。

“如果它的存在能帮助人类生存的话，自然该被保留。”煜宸回答。

“所以胆小是对的，勇敢是错的，因为懂得明哲保身的人，往往活得比强出头的人长久。”她的话让他语顿。

见煜宸无言应对，采青有几分得意。

釆青接下话，要他哑口无言。

“所以说谎是对的，耿直是错的，因为懂得钻营逢的马，往往过得比不懂变通的迂腐之士好。”他又输了一着，她笑笑续道:“这样一路延伸下去，负责任是错的，自私自利是对的，身为人是错的，自扫门前雪是正确的；为百姓造福是错的，让自己过得好是正确的…

请问少庄主，这几年我们为什么一路做错误事情，却又批评懂得为自己生存努力的皇帝昏庸愚昧？”

“我想…”他沉，聪明的女人难搞，要是换了涴茹，他只要一朵花、一个小玩意儿，就能讨得她的心，不像她，需要一大篇道理才能折服她的心。

不过，他竟然不嫌麻烦，愿意为她的折心而伤脑筋，看来，他肯定有被待狂。

“嗯？我在等你。”她笑笑，期待他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