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舍己救人复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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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明嵩点点头,道:“当年他才投身沙庙,本来不获允准,是我和大师兄苦苦相求,先师才点了点头,后来咱们和相处极好,他师父武功已废,不能传授他武艺,更是我和大师兄偷了一部‘飞环秘芨’送给他,并助他将飞环改为铜铁,才使他有今天一身绝技,后来先师坐化,大师兄和小师妹双双出走,黑谷一门,星散瓦解,却不知他怎会被二师兄网罗,投效了复仇会。”康浩听了叹不已,说道:“看似无情却有情,他为人虽嫌木讷,内心何尝与常人不同?只是面冷心热,不肯将情轻易表出来罢了。”微顿,又说道:“他这一去,必会将情形转报倪森,咱们必须快些行动才行了。”董明嵩点点头:“好的,你可知道她们被囚在什么地方?”康浩扬手一指冉肖莲所居庭园,说道:“就在这座楼房中,但确实地方却不知道。”董明嵩凝目观察了一遍,道:“这是谁住的地方?”康浩道:“是复仇会主的居所,现在会主不在谷中,由副会主冉肖莲居住,据我所知,楼中都是女人。”董明嵩眼中异光一闪,笑道:“那冉肖莲可是一个极妖烧的婆娘,新近才当上副会主的?”康浩道:“正是。”董明嵩点点头,道:“这就好办了,咱们先把姓冉的婆娘擒住,不怕他们不出人来。”两人说着话,已走到楼房之中,只见楼中一片漆黑,静悄悄毫无人声。
董明嵩驻足道:“老夫不愿到女人睡觉的地方去触霉气,你去设法把那婆娘引出来。”康浩道:“那冉肖莲和晚辈曾是旧识,如果顺利,或许她会自愿将人放出,就不必劳动老前辈了。”董明嵩笑问道:“她和你是旧识,你们睡过觉没有?”康浩脸上一红,正道:“老前辈何以出此秽言?”董明嵩吃吃笑道:“秽言?我老人家是一片好心,男女之间,如果没有那回事,什么情都是假的,你别仗着以前认识她,那种情靠不住,还是当心谨慎些的好。”康浩不愿跟他作此无谓争论,漫应一声,转身向楼门走去,当他跨上楼门前的石阶,回头看时,董明嵩已经失去踪影。
康浩不觉得好笑,心想这董明嵩真有些奇怪,古人将心肠歹毒的女人比作蛇蝎,他却驱蛇如仆奴,独对女人如此畏惧,大约从前吃过女人的大亏吧?
一面想着,一面举手推那楼门,不料手未触及门扉,那楼门突然自行打开,一条纤纤玉手疾伸过来,飞快扣住他的腕时,轻轻一带,便将他拖了进去。
康浩吃了一惊,刚要出声询问,嘴已经被一只细柔温香的手掌掩住,同时耳边有人轻声说道:“不要作声,跟我来!”那人声音微微有些颤抖,握着他的手,也略带汗渍,显见那开门拖他进来的人,心中也极端紧张。
康浩身不由己,被那人牵着手,匆匆沿墙角向左边一间小屋走去。
进入小屋,那人反手掩闭了屋门,这才如释重负般轻吁了一口气,张臂将康浩拦抱住,一颗螓首,紧贴着他的口,一面哺哺说道:“总算让我拦住了!”康浩连忙推开那人的拥抱,沉声问道:“你是谁?”那人颤声道:“少侠不认识我了?我是小红。”康浩轻“哦”了一声,又问道:“你拦住我有什么事?”小红反问道:“你来这儿做什么?”康浩道:“我来见姑娘,请她将月眉和湘琴给我带走…”小红接口道:“幸亏你遇我,否则你若冒冒失失的闯上楼去,那就凶多吉少了。”康浩愕然道:“为什么?难道冉姑娘不愿见我?”小红道:“冉姑娘倒是愿意见你,但是…她房里有个人,却不愿意见你,不仅是你,任何人闯上楼去,都难逃一死。”康浩道:“莫非是复仇会主回来了?”小红摇头道:“不是会主。”康浩惊问道:“那是谁?”小红默然片刻低声道:“你不是会里的人,告诉你不要紧是倪总堂主。”康浩骇然一震失声道:“你是说冉姑娘和倪森,他们竟然有…暖昧关系?”小红嘘了一声道:“不声一点,这件事传扬出去可不得了。如今会中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你却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呀!”康浩心中突然泛起-阵厌恶之,鄙夷地哗了一口,低声道:“我一直同情她的身世际遇,只说她是被男人蹂躏欺凌,没想到她竟是个水杨花的妇。”他不又想到董明嵩适才的警告,那些话虽然说得俗蛙,听,却是一针见血,正说中了冉肖莲的可怪行径,自己幸亏有小红拦阻,如果贸然登楼求见,无意间闯破好情,后果当真不堪设想。
心念衣此,惊悸中又无限,便向小红拱手一礼,说道:“多谢姑娘及时拦阻,这番盛情,后必当图报。”小红甜甜一笑,道:“图报不敢当,其实,这也是凑巧,咱们副会主为了留宿倪总堂主,将楼中姊妹们全部支遣离去,只留我一个人巡夜守望,刚才在楼上,望见两个人由石阵那边过来,本想呼叫,后来看见是你,才急忙赶下来等候,幸亏你那个同伴没有一同进来…”说到这里,才惊异的问道:“你不是被关在石牢里的吗?怎么能身到这里来的?那跟你同来的老头子又是谁?”康浩把董明嵩援救出石牢的经过,大略说了一遍。
小红听了,惊喜集,但却关切的道:“你虽然能逃出石牢,解药仍未到手,这却怎么办?”康浩道:“实情如此,我即使留下来,甚至答应他们的条件,也绝不可能得到解药,倒不如先行身,再设法谋取解药了。”小红点头道:“这样也好,你先逃出去,只要有机会,我会替你偷一份解药,到那时候,我也不再干这个无聊的花女了,我会去寻你,将解药替你送去的。”康浩道:“难得你有这份弃归正的心愿,何不现在就和咱们一块走?”小红道:“现在我不能走,我一定要替你偷到解药以后再走。”康浩的笑了笑,又道:“倪森恋好情热,不在前谷,这正是身的好机会,你可知道月眉和一位姓易的姑娘关在什么地方吗?”小红没有回答,却忧形于道:“我劝你暂时别顾她们,还是自己先走吧!”康浩问道:“为什么?”小红道:“她们现在,就在副会主房中…”康浩脑中轰然一声,险些昏倒,用力抓住小红的手道:“莫非她们已经…”小红连忙摇头道:“你先别急,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她;们被囚的地方,就在副会主卧室的复壁之中,你想,这时候怎么能够去救他们?”康浩长吁了一口气,这才将一颗快要从口腔里跳出来的心,缓缓放落下来,皱眉说道:“现在不救她们,以后更难有这种机会了,你且略等我片刻,让我去和董老前辈商议下。”小红道:“兽神倪森武功高强,不是易与之辈,如果没有绝对把握,最好不要惊动他,趁此机会,你们先身逃出去是为上策。”康浩点头道:“我知道。”轻轻启开房门,穿过大厅,蹑足退出了楼房。
对面大树上一声轻响,董明蒿飘身面是,沉声问道:“怎么样了?那婆娘不在楼中吗?”康浩低声答道:“在虽在,但有些麻烦。”便将花女小红所告之事,简略复述了一遍。
董明蒿听完,眉峰一皱,沉道:“果真如此,咱们还是先走的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那婆娘要留人质,必然不敢杀害她们。”康浩道:“但抛下她们,如此丰伴虎,晚辈怎能放心?”董明蒿道:“这是无可奈何的事,倘若动了他们,老夫纵然不惧,想从容身可就不容易了。”康浩企盼的道:“老前辈何不再招蛇群,先下手将他们制住?”董明蒿摇头道:“老夫的玩意,对付旁人还能奏效,倪森那厮不仅是老夫的同门师兄,而且擅于御兽,对野物具有特殊嗅觉,利用蛇群下手,只怕甚难成功。”康浩木然良久,叹道:“这么说,咱们竟是无力救出她们两人了。”董明蒿道:“并非无力救人,而是此谷形势太险恶,只有前面一条出路,如果掀起混战,出路被阻,连咱们也不了身,与其一同在谷中,不如先求身,以后再设法来救她们。”康浩毅然:“她们无法险,晚辈也义不独生,老前辈先走吧。”董明蒿道:“你想留在这里,陪他们一起死?”康浩道:“晚辈中毒未解,即使能逃出去,也不过是个无用的废人,如果留下来,冉肖莲为了利用晚辈的身份,就不会对她们两人下毒手了。”董明蒿气得骂道:“你说这话,简直连放都不如,堂堂男子汉,为了两人女从,宁愿束手受死,这算是什么名堂,你若真不肯走,老夫可要先走了。”康浩赦然垂首道:“老前辈请吧!”董明蒿愤愤一跺脚,身形纵起,飞掠而去。
但是,转瞬之间,却又电掣般掠了回来,鼓着两只眼睛,瞪视着康浩足有半盏热茶之久,才缓缓问道:“康浩,人当真不走!”康浩没出声,却毫不犹疑的点点头。
董明蒿长吁道:“罢!罢!罢!算我老人家倒霉,碰上你这浑球,你说想怎么办?我老人家跟你泡上了。”康浩道:“老前辈为何改变主意?”
“嘿嘿!”董明蒿干笑一声,道:“谁叫我老人家欠了你的情。”康浩诧道;“欠我的情?老前辈什么时候欠过我的情?”董明蒿道:“上次你那媳妇偷传进来的字条,如老夫不向刘阎王密告,你们不会败,你那媳妇也不会被囚,无论如何我得把她救出来,了断这桩人情债。”康浩唱然道:“月眉被囚尚属小事,最可怜的是送牢饭的陈秃子,竟被酷刑迫供,惨死在刘阎王手中…”
“嘘!襟声!”董明蒿突然用手一带康浩,闪身躲进大树背后,同时身楼房上指了一指。
康浩仰面望去,只见楼上一扇长窗内,已经透出灯光,房中并有人影晃动,不由吃惊道:“莫非他们已发觉了么?”董明蒿哑声说道:“如果发觉,他们不会点燃灯光,只怕是野鸳鸯业已尽兴,准备要走了。”说着探臂挟起康浩,一提真气,飞上了树丫,急急藏入枝叶之内。
果然,小楼烛影摇曳,传来细碎的人语声,不多一会,楼门启处,小红撑灯伴送着兽神倪森走了出来。
那小红先出楼门,目光飞快的向大树这边扫了一遍,故意提高声音说道:“天快亮了,总堂主怎么不再睡一会儿?”倪森竟胆包天,毫不顾忌的吃吃笑道:“正因天快亮了,才不得不走,再过些时候,就不必如此匆忙了。”说完,探手入怀,取了一件东西在小红手中,笑着又道:“夜来多有辛苦,喏!这个你收着,且等大事成功,老夫;包你荣升姐妹堂堂主。”小红含笑躬身道:“谢谢总堂主…?啊!不,婢子谢谢会主!”倪森得意的笑道:“不用谢!不用谢!好一张会说话的小嘴,嘻!嘻嘻…”一面笑,一面竟伸手去摸小红的脸蛋。
小红一侧身,避了开去,低声道:“总堂主好走,婢子不送了。”倪森吃吃而笑,连声道:“好!好!别送了,快回去吧!”小红目送倪森去远,急忙以手遮住烛光,凝神四望,似下寻觅康浩藏身何处?这时,楼上已传来冉肖莲的呼唤声:“小红,还不关好门上来,呆在下面干什么?”小红一面答应,一面退人楼门,却故意将门扉阅而复启,留下一道隙,以示楼门只是虚掩的。
小楼卧室中,冉肖莲云鬓蓬松,斜靠在头,身上寸缕未着,中披着一件薄如蝉翼般的纱袍,灯光映着酡颜,轻纱掩不住情,室洋溢着醉人的香。
小红推门而人,将烛灯轻轻放在桌上,低头问道:“水已经准备好了,姑娘要洗澡吗?”冉肖莲未置叮否,却反问道:“刚才在楼下,总堂主跟你说了些什么?”、小红好像不敢抬头视她那赤丰盈的胭体,仍然低垂着着道:“总堂主赏了婢子一锭五两重的银子。”说着便想取出来。
冉肖莲道:“银子你尽管收下,我是问他说了些什么话?”小红道:“总堂主说,将来大事成功以后,要保婢子继任姐妹堂的堂主…”冉肖莲道:“是吗?他还说什么其他的事没?”小红摇头道:“没有。”冉肖莲仰面冷冷而笑,不屑地道:“哼!他倒臭美得很,居然已经以会主自命了,哼!”小红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只好堆笑道:“姑娘还要洗澡吗?”冉肖莲掀开纱袍,赤站了起来,说道:“当然要洗,这一身臭味,怎能不好好洗个干净,你把上枕头和被褥统统换下来扔掉,别让臭味熏脏了房间。”她刚刚转入隔室浴间,房门口人影一闪,康浩侧身而人,后面紧跟着蛇神董明嵩。
小红连忙以指,又向浴间呶了呶嘴,康浩会意,一伸手,便将浴间房门拉闭,并且迅速的反扣了起来。
冉肖莲正泡在浴盆里,忽见室门反扣,不咤问道:“小红,你在于什么?为什么把门扣上了?”小红闷声不应,领着康浩直趋复壁前,举手按动机钮,一阵轧轧声响,复壁开始向左右缩退,出夹层中特制的暗室。
冉肖莲听到机关发动的声音,急忙从浴盆里跳了起来,顺手扯过一条布巾,裹住赤的身子,一面拍门,一面喝问道:“是谁在启动机关?小红!小红!快开门!
…
”蛇神董明嵩嘿嘿笑道:“婆娘,你安心洗你的吧,光条条开门出来,当心会着凉。”冉肖莲言吃了一惊,低头看看自己的身子,一时竟没有主意她如想破门而出,自是容易得很,但身上这般“光景,却怎么跟人动手?
这时,康浩已经冲进复壁内的暗室,当他看清室中景况,也惊得呆了。
暗室中的两张小,分躺着两名脸复白布的少女,那僵硬的身躯,急剧起伏的呼…正和他在西淀湖畔初见“夺命双环”时一般模样。
一种莫明的念头,倏然闪过他的脑际这是两名被“搜魂大法”控制的“鬼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