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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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湘?你是说你妹妹?和你拍广告的那个妹妹钟湘萍?”小唯霍地站起身。太不可思议了!一向规规矩矩、做事极有分寸的钟皓宇竟有如此离经叛道的想法。
“正确的说,她叫何湘萍,是我的乾妹妹,我们两人完全没有血缘关系,所以你毋需太过于讶异。”钟皓宇拿着他的点滴架走到一张椅子上坐下,告诉自己不能心软,长痛不如短痛,非得硬着心肠拒她于千里之外。
“但是她不是有个建筑设计师的男朋友,年轻有为,对她一往情深,更何况,不管有没有血缘关系她都是你的妹妹,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小唯觉得钟皓宇太过愚痴了,她得点醒他。
“小唯,这是我的手!”钟皓宇把右手放在心口,“你看到了吗?血正从点滴的针逆出来;如果我不把我的手举高过点滴,血会逆出来吗?同理可证,我不把我的心意表达,仅是乖乖放低我的手,接受点滴滴进身体的事实,就如同我只是默默地着她,会有影响吗?不会吧?”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小唯恐惧的看着血顺着点滴管进瓶中。
钟皓宇放下右手,微微一笑,笑容中有一丝自我解嘲。
“算我有自的倾向吧!情不一定就是两情相悦,也有一厢情愿的;而我正属于后者,无怨无悔、甘心的做一个一厢情愿的人。”
“为什么你不能分一点你的一厢『情』愿给我?”小唯痛苦的低喊。
“因为我不你!小唯。”钟皓宇平静的说。
心碎了,梦也醒了!小唯看着他,脸上是受伤的表情。她坚强的不掉一滴泪,冷静的问:“如果你不我,为什么要给我错觉?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你知道从云端被推入谷底的滋味吗?你知道那种心碎的痛楚吗?”
“我很抱歉!小唯。”钟皓宇不想再多说什么,说他残忍也好,说他绝情也罢,这一次,他不再欺骗自己、辜负别人,当一只可笑又可悲的鸵鸟。
“我懂了!我终于懂了!”小唯镇静的站了起来,走向房门口。
“你还年轻,总有一天,你会发现你对我的只是恋不是情。”钟皓宇在她临去之前轻声的说道。
她没有回头,只是直了背走出去。
铃——行动电话的铃声引了钟皓宇的注意力,他拿起小茶几上的电话。
“喂!我是钟皓宇,请问哪位?”
“什么?她在哪里?好!请说!”钟皓宇赶忙抓来一张纸、一枝笔。
“…就这样吗?我马上去办出院,明早的飞机,好!在我家里碰面!谢谢你!小p!”必上电话,钟皓宇看着纸条上的地址,觉得自己的心如同被狠狠的绞扭一般,痛得令他无法招架,究竟是发生什么事竟让她哭着打电话回国求救?
他坐在沿,一次又一次的自我责备着,恨不得能取代她所受的罪。
“湘湘,大哥对不起你,大哥对不起你——”钟皓宇心痛的低喃。
点滴仍有大半瓶,但钟皓宇已经是待不住了,他马上按铃想请护士来为他拆点滴。
他必须马上回去和小p碰头,去航空公司拿他的机票、打理行李,而不是在这里瞪着点滴看。
像困兽般,钟皓宇来回在房间里走动着,点滴架也跟着来来去去,看了就有点碍眼!
终于,他忍不住了,坐了下来,把手平放在茶几上。拔个针嘛!谁不会,自己来就好了。
他关掉点滴,拆掉固定蝴蝶针的胶带,小心翼翼的拔出针…
“钟先生!”护士小姐大叫一声,跑了进来,“你怎么可以自己把针拆掉呢?”
“我没时间等了!我有急事!”钟皓宇把剩下的工作给护士小姐。
“事情再急也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啊!”护士把一块酒棉花贴在他正在血的手背上,“你看,都血了呢!如果针断了怎么办?”
“护士小姐,现在我可以办理出院吗?”钟皓宇没空听她的唠叨,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当然不行啦!”护士小姐疑惑的看着他的动作,“你在做什么?钟先生?”
“我要走了!护士小姐,我会请我的朋友过来打理一切,拜拜!”钟皓宇把行李扛到肩上,便摆摆手潇洒的走了。
“喂!钟先生,你别走啊!”护士小姐追了出去大叫着。
“谁来拦住他啊?他要走了!”当然没有人能拦住他,钟皓宇很快的来到医院的大门口,叫了一部计程车,把追出来的护士小姐们远远的抛在身后,任由她们懊恼的在原地跺脚。
“小p,湘湘打电话来说了什么?”一回到家,钟皓宇便抓住小p追问。
“她只是哭着要找你,我说你不在,她就噎噎的说要你救她、带她回家。我看事情似乎严重的,所以就自作主张的帮你订了张机票,还到你这儿来收拾行李。刚刚航空公司来了电话,说今天晚上飞东京的最后一班飞机有位置,你赶快准备,我开车送你去机场。”小p急急忙忙的说。
匆忙之间,钟皓宇坐上了飞往本东京的飞机,他身上没带什么东西,只有几件衣物、护照和他的皮夹。小p也告诉他只要有钱什么事都好解决,还叮咛着他,钱带了没?信用卡带了没?他真服了小p,难怪他会被叫做“妈”!飞机在夜中平稳的飞着,飞向飘雪的东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