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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祸从天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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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国劳模、著名企业家梁庭贤突然一夜之间嫖娼染上了艾滋病。这一石破天惊的消息传出,整个银城矿区及银城市大哗。梁庭贤为此羞见人面,突然地失踪了。由此,一场心设计抢夺董事长总经理位子的战争开始了。

还真应了老祖先那句“好事不出门,恶名传千里”的话了。

几乎是一夜之间,银岭市就传遍了梁庭贤得艾滋病的消息。这艾滋病可比下山猛虎、穿肠毒药厉害多了。艾滋病病毒一旦侵入人的身体,那就绝不是患者本人的事了,可能全家人都会谈病变。亲戚、朋友、邻居及单位的人都会对你敬而远之,不敢与你接近,为啥?因为艾滋病是病里的老大,它不但难以治愈,还会传染给他人。一句话,艾滋病是杀人不见血的软刀子,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是藏在人体里的隐形杀手。另外,还因为艾滋病病毒的染跟有关,人们往往会忽略艾滋病病毒传播的另外两个途径:母婴传播和血传播。再加上的对象十之八九是卖女,所以,男人一旦患上艾滋病,你就当仁不让的被视为洪水猛兽,自然而然地变成了道德败坏者,你的形象、名声、身体就全完了。

还有句俗语叫“名人怕言蜚语”你想想看,这梁庭贤可不仅仅是银岭市的名人呀,他在全省的名气之大、影响之广用成语“如雷贯耳”来形容,那可是一点都不过分呀!

他之所以如此出名,跟他的脾气是有着直接关系的。有人说过,人的命运跟脾气有着非常大的关系,一般来讲一个直脾气的人命运就不济,他会得罪周围的很多人,包括他的领导在内。

可梁庭贤的发迹,却源于他的脾气,确切的说,是猛张飞的驴脾气。梁庭贤17岁进矿当工人,矿井里的一切就像他老家的土坯房一样,什么地方是土坯,哪个地方是泥皮,哪些地方摆桌子,哪个位置盘锅头,在他心里是镜子里的自个儿,一目了然。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别看梁庭贤人小,下井的经验少,可他天生就有那么一股子劲儿,拿他师傅郑天隆的话来说就是,这娃子天生就是下井的料。

梁庭贤下井不到半年,就把师傅打了个鼻青脸肿。他师傅郑天隆可是矿山上的宝,是国家、省、地的劳动模范,你小子长几个脑袋,敢打郑天隆,你是吃了豹子胆了。

采煤队支部对梁庭贤打师傅这件事很重视,队长二话不说就将梁庭贤开除了。可是没有过上三天,郑天隆就从梁庭贤家里把他给叫来了。确切的讲,是请来的。

那天梁庭贤打师父事出有因,他和师父在大汗淋漓地用镐头刨煤,那煤真好啊!一镐头下去,足有十几斤重的大煤块就到脚下了。

对于采煤工来说,这哪里是煤呀,这简直就是自己的孩子呀!郑天隆头上的汗珠就像菩萨娘娘水晶瓶里的甘水,洒到处,那煤就唰唰唰下来了,老劳模心里乐开了花,他说,贤子,小心点,别把它们的胳膊腿断了!

梁庭贤自然明白师傅说的胳膊腿是啥东西了,他边干边说,师傅,你放心吧,我会从它们的胳膊、腿里刨的。别说胳膊腿,手指头脚趾头都不会掉一的。

正说着,梁庭贤扔下了刨煤的镐头,他扑到煤堆上用鼻子嗅着什么。师父火了,贤子,你在做啥哩?还不快给我挖!

“师父,这里有瓦斯的味道。”梁庭贤急忙说。

“什么?嚼你妈的舌头,老子挖了一辈子煤,啥不知道?你娃子翅膀儿没有硬、胎儿还没有干、嘴黄儿还未褪,知道什么是香的、什么屎是臭的。快干!”

“不!”梁庭贤抓住了师父举起镐头的手腕子。

“你放开手!”

“我不!”

“再不放开老子打你了!”

“只要你离开这里,你打我吧!”师父气坏了,抬手就打了梁庭贤一个耳光,梁庭贤倒在了巷道里。

梁庭贤翻起身来,抹去了嘴角上出的血水,像一头暴怒的狮子,举起拳头就朝师父头脸上打去…

郑天隆虽然被徒弟打得鼻青脸肿,可实在是万幸,要不是梁庭贤打他,他的老命恐怕就丢到井下了。就在郑天隆离开矿井在医院躺了三天的时候,也就是梁庭贤被开除的第三天,井下的瓦斯爆了,伤了三人、死了两人。

郑天隆对到医院里来看他的队长说:“快去,接贤子回来!”

“师傅,你听我说一句,这个梁庭贤是个刺儿头,还是让他种他的地吧。”队长也是师傅的徒弟。这世上的事就是怪,这一师父俩徒弟有两样像极了,一是干活不要命,二是脾气倔。可是老倔头郑天隆在关键时刻的那种倔是一种没有私心的倔。他知道,队长已经跟他叫上劲了,他翻身下,准备自己去接梁庭贤。

队长也太了解他这个师傅的秉了,摔下一句“要接你去接,我就不去”的话就走了。

可队长还是队长,他马上给师傅派了辆“帆布篷”这“帆布篷”在那个时候可是不得了的小汽车,被人们称为“小宝车子”除了县长、县委书记,别人哪有资格坐这样的高级车?

梁庭贤含着泪上了吉普车,他对师傅说:“师傅,我错了。”老倔头揽过梁庭贤的头说:“娃呀,从今往后,这‘师傅’就是你了。”

“那可不成!”梁庭贤挣开师父的手坚定地说“你永远是我的师父。”

“你闹错了,你这师父是给他们当,不是给我当。”梁庭贤这才答应了师父,说“我试一下吧。”那天师父还说,他就是不明白,这瓦斯还能闻出来,他干了一辈子挖煤工,怎么就闻不出来呢?梁庭贤告诉他,他也闻不出来,那是一种觉。

一种觉?师父知道这种觉,他对井下的塌方就有一种觉,所以他带的采煤组从来没有出过大的伤亡事故。可是对瓦斯的觉对他来说可是一个全新的课题。幸亏他的命运好,这辈子没有碰上过瓦斯,可其他的组就不一样了,时不时碰上那么一次半次瓦斯。他曾想过,说不定哪天他也会碰上瓦斯,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碰上就死吧。这说碰就碰上了,是梁庭贤的觉让他躲过了这一劫。

所以,他相信觉,这种觉是一个矿工与生俱来的东西。他想,这贤子一定是矿上的一个宝贝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