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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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哪里？”她想离开他吗？原本充他心头的快乐，刹那间消失得一干二净，剩下的是浓浓的失落和难舍。

“回云梦山。”她不介意成为他挑起朝廷斗争的棋子，却非常惊恐他的热烈追求。

“为什么？”他以为她的心上已经印下他的身影，哪怕此时还不能与他两情相悦，但深月久，他总是有办法打动她的，可她却说要走？她离开了，他怎么办？

她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这不要脸的家伙还敢问她原因，若非他诡计逗引，她何至心神紊，连练功都无法专心。

“因为你很烦。”她怕再对着他，不出几，她便要走火入魔了。

看她得通红的脸，那澄澈秋瞳底波涛暗涌，有羞有喜、有恼也有怒，却是万般情绪结成一捆难解的结。他心头一点明悟。

她怕是从来没有动过心，一朝突然情愫滋生，却让她心慌意起来。

“我不许你走。”她终于从一个高高在上的仙子坠入红尘，让他有机会一牵素手，他把握都来不及，岂肯轻易放弃。

“就凭你？”不是她看不起他，以她现下的功力，这天底下唯一挡得住她的，大概只剩她那个隐居云梦山的怪物师父了。

“我没有那么不自量力，以为能拦下你。”

“那还不让开？”他坏坏一笑。

“我拦不下你，不代表没本事留住你。”说着，他拔出贴身匕首，抵住自己喉头。

“想离开，简单，踏着我的尸体过去。”她瞠目结舌好半晌，恨恨地一跺脚。

“你可以更无一点！”

“我说到做到。”

“那你就去死吧！”她不信在他大业将成之际，会为了一件小事寻死，依然一步步走向凤仪门。

她的轻功本是天下一的，逍遥游身法一层，任他动作再快，他咽气的同时，她必然已出皇大门，从此天宽海阔，自在翱翔。

但她越走近他，看见他手上那柄寒光闪烁的匕首，脚步便不觉地迟疑了。

他不会自杀的、他不会自杀的、他不会自杀…她不断告诉自己。

然而，随着她的步步进，他的匕首也一分分地往颈项内刺去。

很快地，刀锋划破肌肤，一丝红渗出。

她脑海里轰然一响，触目所见就只剩下那滴血珠，再无其他。

她的身子开始摇晃，想往前，又怕他真的寻死，后退，又忧自陷困境，一时间，矛盾溢心窝。

只要她的身影有一点向前的迹象，他手中的匕首就更往脖颈刺入一分。

不过眨眼间，血珠已多到连接成线，顺着他的脖颈，没入衣领。

“你不敢的…”她的嘴张了张，却讶异自己居然怕到发不出声音。

他的回应是把匕首刺得更深一点。

血越越多，终于，把他的半片衣襟都染红了。

她再也没有前进的勇气，闭上眼睛大叫:“住手！”同一时刻，他也将匕首移开了颈部，手在发抖。该死的！好痛，下回再也不干这种亏本买卖了。

“你你你…”她膛剧烈起伏，气到脑袋发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