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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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傍晚,当夏鹰前往怀恩的府上用膳时,朱宁儿也已利用怀恩给她的特殊香,让伺候她入浴的杜嬷嬷跟小豆豆全昏过去了。
接着她再伪装成丫鬓,拿了已备妥的包袱,看了看这困了她两个多月的寝,心里头竟莫名的涌起了一股依恋,她立即敲了自己的头一记,在想什么?
转身出去,照着怀恩替她安排的路线走,这真的在中畅行无阻的一路走到后门,后门的锁也已被打开,她赶紧开门出去,看到一名陌生男子已驾车候着,她随即坐上去。
马车哒哒的渐行渐远,她将帘布打开一小,看着在
天霞光下更显得金碧辉煌的皇
,不知怎么的,一股空虚
竟在心中渐渐扩大…
叹息一声,她放下窗帘,往后一靠。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停了,隐隐约约可以听到水声,接着,轿帘被拉开,她下了马车,抬头看着渐渐转为橘红
的天空失神。朱宁儿,你在搞什么?自由就在眼前了,怎么还婆婆妈妈、拖泥带水,长吁短叹的?
马车离去了,她看着已在河边候着的小船,告诉自己别再想。
“我坐好了。”上了船,她提醒这个被帽缘遮了大半张脸的船夫。
但那人却不动也不吭声。
“喂!”她干脆起身,直接拉高他的帽子“我说我——”天啊!她猛地倒了口凉气,吓得频往后退,一个不小心,噗通一声,整个人跌落河里,但随即被像拎小
似的给拎上船。
误上贼船了!她是记错地方了吗?
不可能,是马夫载她来的啊,那撑竿的人怎么换成他!
突然,她又听到马蹄声,一抬头,就见刚刚那辆马车居然去而复返了。
“上车。”夏鹰冷声下令,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抱着淋淋的身子,认命的上了马车,他也随即坐上来,马车又动了。
天已暗,他们在荒郊野外,虽在马车里,但夜凉如水,朱宁儿又浑身
透,只能双手环抱着频频颤抖的身子,吭也不敢吭半声。
空气是凝结的,就在她以为自己会冻昏过去时,夏鹰竟伸手将她拥入怀中,她诧异的抬头看他,但那张英俊的脸上仍面无表情,就连那双黑眸也不见火气,反而潜沉的不见任何波动。
实在是太冷了,她忍不住紧紧的依偎着他,汲取他的温暖,而他,也将她抱得更紧。
刹那间,她突然懂了,自己眷恋的、依恋的就是这个怀抱啊!
可是——她眼神倏地又一黯,这个怀抱绝非她个人专属的啊。
深口气,虽然仍紧靠着那温热的
膛,朱宁儿却告诉自己,再一下,再一下下就好,她就要将这刚萌的情芽给连
拔掉,因为她不要,绝对不要成为后
里那些等啊、盼啊,痴痴等着他临幸的女人之一。
夏鹰带朱宁儿一回,就指示小豆豆带她到他专属的汤屋去沐浴,小豆豆什么也不敢问,因为他面无表情,而朱宁儿又全身
答答的,所以,静静的替主子洗了发、净了身,在见她吐了一口长气,放松的躺在浴池后——“出去!”夏鹰走了进来。
“是!”小豆豆连忙行礼,急急的走出去。
朱宁儿整个人僵在水池里,现在她一丝不挂,他想干么?不会是想那个吧!
她绷紧了神经,觉到他正轻触着她长长的发丝。
惨了!难道是想剪了她的头发,让她当尼姑好报复她逃跑?还是要让她没脸出去?
她不要,那在马车上让她冷死就好了,她可不要成了光头!
咦?全不是!他——他竟然在帮她擦拭头发!
夏鹰静静的以巾擦拭她乌亮的青丝,明白真
有时是残酷的,它能伤人于无形,完全不需刀剑。
在小豆豆伺候她沐浴时,父王在外面跟他说了一段“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的论点,所以,他进来是为了折花的,以王者之姿来强要了她,但那一幕——她冷得颢抖,紧紧依偎在他怀中的一幕,却在脑海中一直盘旋不去。
所以,他改变主意,想知道她对他是否真的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