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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怅然若失地回到朔殿，我看见程肃正坐在椅子上翻阅一本折子。察觉到我的归来，他抬头放下了手中的奏本，起身了上来。

“人追到了吗？”他面如常地问着，想来早已推测出我急急离开的目的。

“见到了。”我据实以告，径自走到了另一张椅子边，徐徐落座“不过没能说上话。”他闻言并不接话，我亦有些失神地执起手边的一杯茶，将杯沿送至嘴边“咕咚咕咚”地喝起水来，脑中仍是浮现着那个显得有几分的落寞的背影。

“这杯是我的。”直到耳边突然响起了程肃的声音，我才蓦地一怔。

咽的动作戛然而止，我僵硬地拿着杯具，意识到了一个令人瞬间大窘的问题。

我一言不发地放下已被我喝去一半的茶水，无语地看向那边厢镇定自若的程肃。

“不过我还没喝过。”能不能不要话到嘴边留一半？！

我不由自主地瘪了瘪嘴，但见他一脸坦然的样子，我又不好妄加指责，说他是在戏我。

“你会不高兴吗？”他冷不防问道。

不高兴？因为他说话只说了一半？

我愣愣地瞅着他，却听得他补充道:“我是指，他不辞而别的事。”原来是指这个。

“不会…其实在回来的路上，他就已经跟我提过了。”回忆着那一夜的谈话，我不自觉地移开了视线，忍不住一声叹息“只是我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舍不得？”他语气平静地追问。

我闻声再度凝眸于他，刚想一本正经地作答，却觉他凝视着我的眼神此刻似乎特别认真，便不由得起了调笑的心思。

“怎么？吃醋了？”我不着痕迹地挑了挑眉，面带笑意道。

孰料他听罢非但没有面尴尬，反而舒展了眉，老神在在地坐到了我的身边。

“那我府上，有超过六成的侍女喜我，你吃醋吗？”随后，他云淡风轻地看向我，嘴角微微上翘。

“啊？”对方突如其来的话语叫我不为之一怔，一时间唯有一头雾水地盯着他瞧。

“不是你命我府上的丫鬟做的调查吗？”他好整以暇地反问，面不改心不跳“她不敢来见你，我便代为转达了。”他这一说，令我茅顿开。

的确是有过这么回事…可是…

“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的？”我干笑着询问。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轻笑着回答。

“用不用说得这么严重…”我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小声嘟囔起来“我又没有恶意的，无非是小惩大诫罢了，免得今后你府里的人，仗着你这个主人宽宏大量，越来越会嚼舌…”

“…”他但笑不语。

“不许笑…”我故意瞪他一眼“我当这个恶人还不是为了你…好吧，是为了我们两个好。你是受益者，不准笑。”

“好，我不笑了。”他从善如，这就敛起了笑意。

我撅了撅嘴，以示不。

等一下…

“你刚才说，你府上有六成的侍女喜你？”回过神来的我盯着他问。

“嗯。”他若无其事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