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吊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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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间,老人是震惊的。
他当然无法预料到,堂堂的一国之君会亲自登门,并站在他的面前。
所以,他花了约莫二十秒的工夫,才得以消化上述事实。
在他如梦初醒的跪拜下,我留下一句“起来吧”便面沉如水地推开赵府的大门,不紧不慢地向内走去。
府里的院子并不宽敞,走了没几步就可以望见设在前厅的灵堂。在那里,一群披麻戴孝的男女正跪了一地。越是走近,越是可以闻见纸钱燃烧的烟味,也越是能够听清噎噎的哭声。
这时候我发现,我比自己预想的更为镇静。
我居然能一脸坦然,迈着坚定的步子,在飞檐与出秀一左一右的跟随下,毫不迟疑地跨入灵堂。
纷纷察觉到有人靠近,一部分赵家人面带泪痕抬起头来,错愕的视线渐渐汇集到我三人的身上。
“管家,这…”其中一名中年男子疑惑不解地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皱着眉头将目光投向了我的身后,同时站起身来“不是关照了,不可让外人入府祭拜的吗?”
“二、二老爷…”不知何时已然追上我的老管家慌慌张张地走到说话人的身侧,弓着身子颤颤巍巍地应声“是、是皇上驾到了!”他不敢说得太大声,但显然,在场的所有人都听见了他的话——众人闻言几乎个个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地注目于我。
“草民叩见皇上!”终于,一行人相继还魂,原本站着的跪下了,原本跪着的都惊慌失措地把脑门磕在了地上。
“平身。”我扫了他们一眼,就径自目视前方“出秀。”
“是。”出秀是个机灵的侍女,听闻呼唤,她立刻就走上前去,取了三炷香,替我点燃了,平稳地到我的手中。
我默不作声地接过,站定在棺木前,低眉拜了一拜,然后由出秀替我上了香。
在这一过程中,整个灵堂鸦雀无声,赵家无论男女老少,皆纹丝不动地呆在原地——别说像我现身之前那样哭泣了,他们甚至连大气都不敢一口。
然而,正当我无意多言、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意外却不期而至。
“你这个害死我太爷爷的坏人,凭什么到我们家来?!”一语毕,室惊魂。
我猛然侧身循声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看起来尚未十岁的男孩——他正哭得泪
面,红着眼眶仰视着我,那愤恨的眼神,别无他指。
我亦瞪大了眼,一动不动地俯视着他写悲愤的双眸。
“皇上!”直到那男孩身旁的年轻妇人猝不及防地将孩子拽到地上,自己则魂飞魄散地匍匐于地“犬儿年幼无知!犬儿年幼无知!求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求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其他人也相继从惊恐中缓过劲来,皆是双膝触地,额头贴着地面瑟瑟发抖。
唯有众人眼中那已犯下滔天死罪的孩子,是在长辈强力的按下心不甘情不愿地俯首在地。
诚然,仅凭他方才的一句大不敬之言,就可为他全家带来灭门之灾。
不论义理上孰是孰非,他都已是祸从口出。
这一点,每一个赵氏子孙皆了然于,是以,他们个个恐惧得浑身颤抖。
只是他们不会想到,下一刻,我竟然一言不发地走向了那个出言相斥的孩童,随后在他的跟前慢慢蹲下了身子。
我伸出右手抓住了他的左臂,令他站起身与我面对面。
“刚才那句话,是谁告诉你的?”我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看似波澜不惊地发问。
“没…没有人告诉我!”男孩似乎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作答时的声音已远不及适才那般洪亮有力,可他仍旧胆敢直视于我,眸中盛了倔强。
“那,你为什么这么说?”同样毫不回避他又恨又俱的目光,我这般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