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十八章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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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上天没有把他带走,真好。
我伸手抚上程肃的手背,含泪扬起角。
个中滋味,唯我知晓。
那之后,我们并没有说太多的话,只是心照不宣地执手相握,享受着劫后余生的宁静与温存。
不过,程肃还是按捺不住,问了我一些情况,比如那群刺客是何方人士,为何要刺杀我,再如近来前朝有否因为我们的遇刺而受到影响。
他还真是个个都问到了点子上。
深知某些问题避无可避,我直接选择了如实相告。只不过,我说得轻描淡写,将每一件事的严重程度都尽可能地弱化,就好像之前所有因它们而起的愤怒与悲痛,皆不曾存在。
许是我的分寸把握得不错,程肃听了我的一番说辞,倒也没有怀疑。我见时机差不多了,便嘱咐他好生歇息,扶着他睡下了。
待他渐入梦乡后,我走出屋子的第一件事,就是暗中下了一道命令——不准府内任何人向丞相提及数来发生的一切。
那些黑暗的事、悲伤的事,我都不想让他知道。
既然这些天以来,老天爷许他睡着,避开了这世间的纷纷扰扰,同时让我醒着,应对这接踵而来的苦痛,那么就由我一力…承担到底吧。
如此思忖着,我找到了黎晔,请他留在程府里照看着程肃——因为如今除我以外,只有他清楚程肃的身体情况了。
“你准备回了?”聪明如他,旋即就从我的请求中推测出了我的打算。
“嗯。”我注视着他,略作颔首“眼下正值两国战,我又在外呆了这么久,不回去不行。”当夜,我就照着上午所言,将府中事宜安排妥当,领着出秀、飞檐等人回到了中。
鉴于人们每的悉心照料,御书房内的那两朵灵莲花仍是水润、亭亭玉立——可是当初送花的人,如今已是前路难卜。
忆及这数来的悲离合,我只觉恍如隔世。
“皇上,时辰不早了,您还是早些就寝吧。”夜深人静,我独自一人坐在案几前愁眉不展,忽而听得出秀轻声提醒。
差点忘了,白天的时候,我已经派人去各大臣府上传我口谕——明早朝恢复如常。
我轻声叹息,接着默默无言地回了寝。
翌辰时,冷清了近十天的朔殿再次来了身着朝服的文武百官,气氛一时有些抑。不过碍于大敌当前,对于我连不朝早有意见的一些大臣们并没有揪着过去不放,而是同其他人一起,一本正经地商议着与西凛的战事。
年饶被派去抵挡敌方先遣部队虽不过两,但按照先前的计划,后续兵力是要迅速跟上的。所幸战事一起,温故离就已开始调动军力,除去年饶所带的十万兵,他还利用这两天的时间集结了二十万大军,令他们在皇城附近的几座城池里待命。
这种事,是多来分身乏术又不懂军事的我力所不能及的。
是以,获悉此事的我不得不承认,大部分兵权在他手上,大部分将士听命于他,也是有好处的。
在群臣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下,我等得出结论,再遣朝中三员大将,分别率军奔赴不同的地点。
据说,西凛人不会一条胡同跑到黑,他们极有可能会以某一股势力为主力,辅以多处游击,为的是令我军应接不暇,并达到割裂我方战力的目的。
这些话的意思我懂,就好比是几个人围着你,这个趁你不防打你一拳,那个见你不备戳你一记,让你顾上了这个又应付不了那个,最后落得焦头烂额、疲力竭,也就任人鱼了。
只是,究竟哪个才是伺机而动给你最强痛击的,谁也无法料准——也许是一开始就势头最猛的那个,又或者是藏匿于暗处蓄势待发的后起之力。
所以,每一个都得防着,每一个都不能掉以轻心。
战争真是叫人厌恶,无论走到哪一个时代,它都是一场灾难。
退朝后,我对着一张难以完全看懂的地图,烦恼忧虑之余又更添一分憎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