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十章伤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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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没有这个意思…”他有些无力地捂了捂上半张脸，忽而放下手蹲在了我的身边，凝视着我的眼，像是在恳求一般“算我求你…去让太医把一把脉，好不好？”他面痛，语气完全不似方才，连呼都不加重了几分“你知不知道…我在害怕？”我愣住了，但旋即读懂了他的眼神。

他一直都没有忘记，如果不是他误帮了傅卿寻，她就没有机会对我下毒手，我也就不可能身中一叶障目之毒。

温热的体慢慢润了眼眶，我目不斜视地注视着他，同样难受地开启了双:“那你又知不知道，我就是怕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之前才没敢告诉你？”他痛苦地闭了闭眼，情不自地握住了我的双手。

“我真的没有怪过你，所以你也不要自责…今后无论我是生是死，你都不要内疚，好不好？”他无声地将脸埋在我的十指间，不久，我的手背就染上了意。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傅云玦…不，我真是作孽，又让一个男子为我了泪。

我仰着头眨巴着眼睛，努力想把眼眶里的泪水给憋回去，却以失败告终。

“等他醒了，我就去宣太医，给自己看病…”两行清泪潸然而下，我干脆毫不避讳地直视着仍旧埋首无言的男子“我才不会那么傻，才不会自暴自弃…”他终是抬起头来，面带少许泪痕，一脸隐忍地伸出右手，轻柔地摩挲起我的双颊。

我扬给他一个微笑，却是止不住扑簌扑簌掉落的泪珠。

“真是的…你怎么不是惹我生气就是惹我哭呢…”我一边哽咽一边嘀咕，出他手心里的双手，自己抹起眼泪来“我饿了，能去帮我拿点吃的吗？”接着，我毫无预兆地话锋一转，睁大了眼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像是透过我故作坚强的笑脸看透了我千疮百孔的心灵，他一言不发地站起身来，朝着房门的方向深深地了一口气。

不一会儿，我听到了房门开合的声音。

然后，我突然拿手捂住了半边脸，抑地哭了起来。

等到黎晔端来点心的时候，我却已然擦干了所有的泪，得以面如常地向他道谢。

食之无味地咽下了几块糕点，两人皆心照不宣地选择了沉默。

这一天，程肃安然度过，没有剧烈地咳嗽，也没有吐血不止，不但脸略有好转，据大夫诊断，连脉象也较之昨趋于缓和。

这样的发展，无疑让我略松了一口气。

入夜，在黎晔的再三劝说乃至强迫下，确实也累得有些支持不住的我应允去睡上三个时辰。同时，我也与黎晔商量，决定让飞檐、出秀连同我和他四个人，轮看护程肃——如此一来，大家都不至于会太过劳累，而程肃又可以得到周全的照料。

黎晔二话不说就通过了我的提议，好像只要我愿意去休息，什么条件他都可以答应。

可是，我不能再欠他太多了。

为此，我躺在上，睁着眼筹谋着自翌起的新安排。

程肃那边毋庸置疑是摆在首位的，但是朝堂上的政务也已经不能再耽搁了。今个儿出走得太急，又一门心思都系在卿寻母子的身上，早把转移奏本的事情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明天一早，就差出秀跑一趟皇吧，让她把这两天堆积的奏折替我取来，再传我的旨意，命文武百官近都将折子往程府送…呵，这圣旨一下，那群大臣们恐怕又要议论纷纷了吧…罢了罢了，他们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姑且着温故离就够…前朝之事摆平了，还有后…

思及子衿那张皱巴巴又粉的小脸，我不由心头一软；可一想起傅卿寻临终前的模样，我又心中怅然。

卿寻，梓栖，不管我们之间有过多少恩怨纠葛，孩子都是无辜的，你们安心吧，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一定会善待你们的骨。

想到这里，我不有些不放心起来。

不晓得小家伙在里过得好不好…水有没有喝足？会不会热着了？或者着凉了？新生儿是不是可以洗澡？父母双亲都不在身边，他会不会哭闹？对了，卿寻毕竟是难产，这孩子会不会哪里不够健康？

呸呸呸…

我连忙挥手驱散那些不好的想法。

临走前我都三令五申地关照妥当了，照顾孩子的人也是我挑细选的，人品和能力都没有问题，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也叮嘱过要第一时间来报，眼下一点风声也没有，应该是稳妥无事吧…

总之，反正明早也要派出秀入，我就吩咐她去替我瞧瞧孩子过得好不好…嘶？不如干脆让出秀呆在那儿照顾孩子？貌似不太妥当…出秀虽然是个女孩子，但也跟我一样毫无经验可言啊，在带孩子的事情上，怕是还远远不及那些娘…问题是，娘只是负责料理孩子的生活起居，其他的又不顶事儿…

对啊！找个又可靠又会带小孩的女子！

思及此，我顿觉眼前一亮，脑中立马蹦出了一个合适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