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岁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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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西下，倦鸟归巢。我们四人一同坐马车出，打算到外去游赏一番，顺便解决晚膳。

与平有所不同的是，我这一国之君愣是坐在了车厢外，故作自然地拉着飞檐叨念了好久——内容，无非是劝他穿些夜行衣之外的服饰。

如果说一开始我只是无意为之，那说到后来，我就是有意图之了。

因为我忽然想起，他是一个失了至的孤独之人。

可是，他的人生才刚刚起航，不该就这么让自己颓然老去。

他完全配得上一个知他、懂他、他的女子，来与他携手共度一生。

我想，那个姓冷名红的女子，在天之灵也是如此期望的吧。

所以，尽管走不进他的内心，但作为一个承蒙他关照了这么久的身边人，我还是想要试着助他走出昔的霾。

可惜人生不如意十之仈jiu，当我苦口婆心地说完那一席话，飞檐的脸颊已然差不多要与地面平行了。

是的，他埋低了脑袋不知所措，我却无意间发现马车行驶的路线早已偏离了正轨。

“呃！看路！”我慌忙拍了拍他的胳臂，迫不及待地提醒他注意前路。

“吁——吁——”好在男子眼疾手快，在我的一声呼喝下及时勒住了缰绳，才避免了马车将要撞上一只巨大石狮的命运“飞檐有罪！”虚惊一场后，他忙不迭抱拳向我请罪。

“没事没事，是我拉着你说话，才叫你分了神。”我赔笑着摆了摆手“那…我还是进去坐着吧，你专心驾车。”说罢，我悻悻到钻入了车厢。

罪过啊罪过…

险些好心办坏事的我擦着额头上莫须有的汗水，坐到了马车正中间的位置上。

坐定之后，我抬头瞧见一左一右的程、黎二人都一言不发地瞅着我。

“怎么…了？”来回打量着他俩意义不明的目光，我索装傻充愣“我只是…想劝劝他而已。”然而，两人仍旧意味深长地注目于我，这令我不得不理直气壮地替自个儿正名“你们不觉得他这样穿，好看多了么？”两人还我以沉默。

我也只好挑一挑眉，若无其事地低下头去，盯着自己的脚尖看。

“倘若穿上一身明晃晃的衣服，他还怎么在暗中护你平安？”过了一会儿，黎晔冷不防出声反问。

“那也不必成天黑乎乎的呀。”我闻声抬起头来，意图据理力争。

“身为暗卫，他别无选择。”双眉微敛，黎晔面沉如水地说着。

这话虽说现实，但着实有些不公。

“暗卫用不用娶生子？”我心下客观地思考着，嘴上却猝然爆出一句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来。

“什么？”黎晔想必没有料到我会冷不丁冒出这种问题，他微愣着，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暗卫也是要娶媳妇生孩子的吧？”我一不做二不休，干脆面不改地宣扬起自己的论调“像他那样终一袭黑衣还蒙着脸，哪家的姑娘看得上他？这么好的一个人，咱不能埋没了他不是？”

“…”听着我似是而非的胡言语，黎晔的眉心渐渐出现了搐的倾向。

“嗯…”我眸光一转，不再看他，只顾自言自语起来“我这个当皇帝的，可不能耽误了身边的人。”言至此，我像模像样地抬眼目视前方，扬出了一个标准的微笑“择不如撞，依我看，就趁着今夜除夕，街上佳人如云，去替他物物吧。”话音刚落，马车的车轮像是被什么东西给重重地绊到了，使得整个车身都跟着狠狠地震动了一下。

该不会是飞檐听到了我自说自话的言论吧…

双手扶着车壁，我心有余悸地看向车门处。

看来我不适合“不正经”这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