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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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心罢了。”右手边,程肃波澜不惊地作答。
“我没记错的话,你同她的岁数相差无几。”黎晔又道。
是啊,他不知道你其实不是个十几岁的少年。
我不动声地站在两人中间,忍不住拿眼角偷偷瞄了瞄程肃。
“所以说,她是孩子的心。”程肃不卑不亢地应答。
“那你呢?”黎晔不紧不慢地反问,看这架势,好像并不打算就此收口。
这一回,程肃并未立马接话,似乎是转动脖颈,将眸光投向了问话之人。
紧接着,我又觉到似有另一道视线自左侧而来。
默默地,我向后退了两步。
说时迟那时快,原本当是四目相对的两人,这就不约而同地转动脖颈,一言不发地注目于我。
来回打量了他们几眼,我面如常地瞅着前方道:“让你们对面相谈,更方便些。”
“…”四只眼貌似正一眨不眨地瞅着我。
“呃…”见二人皆无言以对,我抿了抿,轻声发出一个音节,眨巴着眼睛眺望一男一女远去的背影“人都走远了…”无人回应,三人就这么伫立于寒风中,各怀心事。
直到黎晔终于有了动作——他挪开了安放在我脸上的目光,转身迈开步子,一声不吭地与我擦肩而过。
我见状,双肩莫名松了一松,几乎是不假思索地看向尚未举步的程肃。
方才的问题,他兴许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吧?或许他也不明白,黎晔所言究竟何意。
正这么想着,我看见程肃起步靠了过来。
“回去吧。”他说。
“嗯…”我低声应着,回转了身子,和他一块儿跟上了黎晔。
令人颇觉诡异的气氛,仿佛很快就随着三人的步伐而烟消云散了。我本想扶着程肃走——毕竟他仍未伤愈——但考虑到此时正走在前头的人和一路上即将出现的人,我还是忍下了这一念。
说起来,程肃是否知晓,如今与他住在同一屋檐下的这个男子,就是一年前把他扔进东漓大牢的那个“女帝”?
思及这一被我忽略了许久的问题,我转着眼珠子,端量起走在前方的两人。
找个机会问问吧。
我快步跟上了他们。
行至岔路口,三人分道扬镳——我往朔殿去,他们则回了心远阁。
自此,偌大的皇里没了少女跳动的身影和
朗的笑声,亦少了男子调侃的话语与暧昧的笑脸,这一改变,为这寒冬腊月更添了一分清冷——身为
中的正主,我也只能慢慢适应。
所幸身边尚有故人相伴——十后,在程肃的各种明示暗示下,我最终不得不同意他带着不那么健朗的身体,正式登上左相之位。
是辰时,朝堂之上,我神情肃穆地立于高处,郑重其事地接过太监递来的丞相之印,
亲手将其
付于程肃。我目睹跟前的男儿身着崭新的藏青
朝服,整个人看起来老成了不少。
程肃恭敬地伸出双手,微微垂首,接下了象征着尊贵身份的印玺——这东西并无多少分量,却在刹那间让我的掌心少了一种沉甸甸的觉。
我心下清楚,他从我手中承接的,不仅是一枚单手即可轻松执起的印章,更是一条未知的前路。
思及此,心情不由沉重起来。
然而,我更是明白,既然我们一起选择了这条路,就必须坚定不移地走下去。
是以,我不着痕迹地起了
膛。
这一天起,程肃从幕后来到台前,开始光明正大地参与南浮政务。前朝议事之时,他一如既往地收敛锋芒,但在关键时刻,却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常常叫我这上级领导一边装模作样地坐在龙椅上泰然颔首,一边暗暗佩服起他的才干来。
平心而论,或许他比我更适合当这个皇帝。
“云玦,还记得上回在城门外看见的那些老弱妇孺吗?”十二月中旬的某一次早朝后,程肃穿着朝服坐在偏殿的一把椅子上,冷不防向我这般提问。
正在批阅奏折的我停下手中的笔,抬头注目于他,脑中迅速忆及往事:“记得。怎么了?”
“听说眼下已聚有约莫五十人了。”他不自觉地站起身来,向前走了几步。
从十来个增加到五十个左右,花去了大约两个月的时间——除此以外,我好像得不出任何明确的信息。
“你知道那些人的来历吗?”许是读懂了我茫然不解的神,程肃未等我发话就主动追问。
我望着他,诚实地摇了摇头——在古时,街上三五成群地聚集着些衣衫褴褛的乞丐,并不是什么奇怪的景象。
然而程肃接下来的一句话,却在我的心头铺上了一层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