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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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当”！门铃在星期的早晨清脆的响起。

语清睡意蒙-的瞥了眼闹钟，才八点！她颓然的倒回上，眼睛再度闭上。

“叮当，叮当”！门铃声不放弃的再度响起。

语清呻了一声，仍不情愿的起身，拖着困顿的步伐走向客厅，瞄了下门口的电眼，伸手打开了大门。

“宝贝！怎么这么久才来开门？看我带来了什么？”石毅农欣的抬高了手上的大螃蟹。

“这是我清晨才钓上来的喔，很新鲜呢！你妈呢？”

“还在睡。”语清又自顾自倒在沙发上，继续她未完的周公梦。昨晚和妈聊到凌晨三点才各自去睡，想必妈现在也仍睡中；她正想到要警告爸时，已经来不及了。

“石毅农，你给我滚远一点！别像疯狗一样，再来闹。我会让你好看！宾－－”柳雪卿不耐烦的声音，尖锐的从房间传来。

只见石毅农像只垂头丧气的狗，夹着尾巴逃了出来，神间净是落寞。

“她仍气我。”石毅农哀伤又眷恋的凝视柳雪卿的房门，神间依旧错着浓烈的意与深深的悔恨。

“爸。我和妈昨晚聊了好久，今早三点才睡，她睡不怎会给你好脸看，你追求也得看时机嘛！”语清不忍心看爸爸这么失魂落魄，虽然他常常如此。但她仍安着他。

“喔，她是没睡啊？”乍然他的脸彷佛见了光，一下子又亮了起来。他手舞足蹈的说:“那我等她醒来！”石毅农果真乖乖坐在沙发上耐心等候。

语清被吵醒后也睡不着，索兴坐在沙发上盯着石毅农看。

他在年轻时一定帅呆了，语清想着。即使现在上了年纪，他深遂的眼睛及直的鼻梁，配上他依旧高大的身材，仍是个充魅力的男人；看她与爸爸一起出门，左邻右舍那些太太们慕的眼神就知道了。

而她这个爸爸谁都不理，独独对她妈妈痴不已，任凭她妈妈如何怒骂凶打，她爸爸只会笑得更开心，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像是把它当成了打情骂俏。

但他们的婚姻状况却又扑朔离。

她妈妈坚持已经离婚了，但是她爸又一口咬定没有，却仍遵照她妈妈的指示搬离开家，而自行在楼下买了间房子就近照顾他们。每个星期天是他能回家的子。也只有这一天，她妈妈会承认他是语清的爸爸，偶尔在她心情很好的时候，会接受爸爸的求，不过那只是偶尔，非常少见。

而她可怜的爸爸也不抱怨，或愤而求去，只是痴痴的等待她妈妈回心转意，就好象…

好象古代后的嫔妃在等待皇帝的临幸般。只是她爸爸，天可怜见，他等了二十五年，而她妈妈至今尚未心软。

但，她妈妈也一直没有别的男人。听好，不是没有男人追喔，以她妈妈的沉鱼落雁之姿，当年某大外文系的系花，即使已过了四十一枝花的年龄，仍美无比，另有一股成的风韵。身为私立小学的校长，她的追求者可都是颇有来头，不是政界的名人，便是财经界的要角；这也使得她爸爸更为紧张，只要稍有风吹草动，他便在她们家打地铺，不管她妈妈如何反对。而通常爸爸的坚持都能持续下去。

“爸，你和妈究竟要耗到几时？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语清托着下巴，看着仍对着妈妈房门发呆的爸爸。

石毅农楞了好一会儿，才发现女儿正跟自己说话。

“啊！你说什么？我没注意。”他仍眷恋的看向柳雪卿的房间。

语清不摇头叹息，她爸真的是惨了。

“我说，爸－－”她加重了语气。

“你得想个法子结束现在的局面，人生能有几个二十五年？难不成你要这样过一辈子？”

“当然不！”石毅农立刻反驳道。

“那就想个办法呀！”语清鼓励道。

“我怎么没有？但是你妈到现在仍不肯原谅我，叫我怎么办？我不能用太烈的方式，万一她一气之下躲了起来，永远不见我，那叫我死还来得快些。”石毅农叹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