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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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昏暗，柳无尘紧抱着睡的人儿，借着微弱的月光，眼神不舍移去的紧盯那美丽的睡容。

岁月未曾苛待她，过了近二十年的岁月，她依然美丽如昔。

他该恨她的绝情，该她的一切，恨她这么多年来未曾尝试找过他，莫非她从未过他、想过他？

自从被高老夫人和高如雪设计，差点死于荒山后，他曾试着想找她，想跟她确定，高老夫人说的是不是事实，她已下定决心跟他断绝往来，如果真是如此，那当年她将身子给他的夜里，两人诉说一夜的深情，难道全是假的？

他痛苦地想就这么掐死她，让她死在自己手中，这样她就不会再离开他了。

然而，手才碰触到她白细的脖子，他便知自己是永远也下不了手。

紧紧抱住她，取她身上的馨香，柳无尘品尝这暌违十八年之久的香气。

他对她的超越了所有的恨，否则他怎么肯与高家周旋了十八年，未曾大开杀戒，又岂会答应高婷放弃报仇的念头。

高婷说过的活忽地跳进他脑海。那时，他心中只想着见含烟，想快点得到她，而没空细想含烟的情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含烟会神智不清？而高老太婆又为何没将她嫁出去？当年他获救后立即打听她的下落，所以非常清楚她一直未曾嫁人。难不成，那老太婆一直在欺骗他？

一切的怀疑，全得靠他怀里的人解决。

看着她睡的美丽脸蛋，他迟疑了一下才出手为她解开睡，然后轻轻地拍着她的脸颊将她唤醒。

缓缓地，她浓密的黑睫张开了，张开了那双他怀念已久大眼。

“含烟…”柳无尘抑不住动，哽咽地唤着她的名。然而，所有的动在看清她无生气的眼眸时，只剩无比的心疼。

高婷没骗他，她那无任何情绪波动的眼眸，连看到他也毫无反应。

微颤的手来到她脸庞，怜惜的轻触后，他不住动的将她紧紧抱在怀中。

“天啊！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心痛不已，为她，也为自己，为她眼中不再有他而难过，为她不再记得自己而伤心。

不，他不要这个样子，就算她不他了，他希望她能用这双明亮美丽的眼眸再看着他。也好，恨也罢，他只要她记得他，没忘记过他悲伤的泪如泉水般涌出眼眶，止不住的男儿泪滴在她美丽的面容上。

也许是受到眼泪的侵扰，也似乎是被他这般动所动，她忽然主动的举起纤手，轻碰他是泪痕的糙面颊。

他讶异的稍微拉开两人的距离，呆呆看着她。

“为何哭了？”她开口了，温柔美丽的脸孔不再是那副痴呆的模样，而是有情的面容。

“含烟！”他动的低唤。

“我不喜看你哭，我不要你这样伤心…”高含烟眼中是似水柔情，不舍的以袖子替他拭去脸上的泪痕，怜地将脸贴在他膛上。

“是你吗？含烟？告诉我，真是你…”似不敢相信般，他动的再次拉开她的身子，双手紧抓住她的双肩，细看着她的神情。

“你怎么了？”她有点糊的微侧着头，不解地细看着他。

“是这儿太暗的关系吗？为何你看来苍老好多？”她再次伸出手，沿着他脸轮部廓轻描绘。

听她这么说，柳无尘开心的笑了。

“嗯。”她也漾起笑容。

“我喜你笑的样子。”她的笑颜，让他这些年的猜忌和恨意全消，十多年的等待也算不得什么了。

“别再离开我。”他哽咽的重新抱住她，受她在怀中的足之。

“当然，除非你不要我了，不然我会永远在你身边，这不是我们那天晚上说好的吗？”她幸福的笑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