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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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她苦涩的笑溢出嘴角，这样的事实，她还不该清醒吗？

自从那天商梓璇的曲过后，兰念祈就发现舒瑶变了。是不好的变化吗？不，恰恰相反，对于她本身来说，是好得不能再好的变化，她越发的柔顺乖巧，对于他的课程也是说一不二，用尽全部心思学习，心无旁鹜，进步也是显着的。

只是对于他来说，这不算是个很好的变化，她对他的态度很恭敬，就是因为太恭敬，让他觉得有些冷漠和疏离，这本不该是一个本不会掩藏内心想法的人应该有的，她到底干什么？”餐桌的对面，她正在一点一点的进食，兰念祈沉着黑眸，第一次这样仔细的观察她，这才发现她的脸过于苍白，整个人也像是瘦了一圈，会…是因为小璇吗？

碗俚的饭几乎还没动三分之一，舒瑶突然默默地放下筷子，脸更加不好看。

兰念祈淡淡的目光锁住，“为什么不吃了？”

“不想吃…”舒瑶站起身，微微开一点笑容，“我先回房间了。”

“不行，你最近的状态越来越不好，丁避家也说你几乎什么都不吃，这样下去你会撑不住的；坐下，把饭吃完。”语气不容置疑，兰念祈认真的说。

舒瑶看着兰念祈，没有反驳，慢慢的重新坐回椅子里，执起筷子，似是很艰难地才把一口饭送进嘴里，只是一瞬间，舒瑶脸一青，反胃的“呕”了一声，猛地丢下筷子，朝洗手间跑去。

兰念祈倏起起身，跟了过去，站在洗手间门口，看着舒瑶坐在地上，趴在马桶前吐得昏天黑地，但是由于她本没吃过什么东西，吐出的不过是些酸水，再也吐不出任何的东西让她更加难受，捂住胃冒着冷汗轻哼起来。

他有点担忧地蹲下问:“你怎么了？还好吗？胃不舒服？”耳边响起他柔声的询问，舒瑶心底苦笑了一下，是不是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会她一点关心呢？艰难地摇摇头，咬着，“我没事。”这还叫没事？

兰念祈猛地抱起她，快速上楼回房间，“我马上叫医生过来。”越来越痛的胃，让舒瑶再也不能自抑地战栗起来，她难受地缩在他的怀里掉着泪，分不清这是胃痛的泪，抑或是心痛的泪，这样温暖的怀抱本不属于她，她不再自欺欺人了，她不要…

神经胃炎。

医生说，她是由于长时间力导致的食不振、呕吐、急胃痉挛，打一针、休息一下就会没事了。

既然不是胃本身的病，那么就出在力上，她必须重新调整好自己的心情，纾缓力，保持心情的放松，才可以防止不再发作。

“我真的让你这有力吗？”低哑的嗓音含着一丝不解，对着上在睡梦中仍旧不安的舒瑶心疼地说，那是舒瑶从未在他口里听到过的。

蹲下，长指不自觉缓缓滑过她的眉、羽睫，然后沿着脸颊滑落至红，黑眸中的思绪复杂，难以理清楚，他却什么也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再做，只是静静地守在边看她，直到太正空落下，夜幕降临，到深夜。

嘤咛了一声，舒瑶缓缓睁开眼睛，一片黑暗让她一时间有些茫然，刚想移动，却发现自己的手被包裹在一只温暖的大掌里，心一窒，大掌的主人先说话了。

“醒了？”继而，头的台灯“吱”的一声被拧开，晕黄的灯光充斥在房间内，也让舒瑶清清楚楚看到了大掌的主人是谁，是他，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舒瑶没出声，让兰念祈下意识柔声说:“是不是还很不舒服？”

“…不是。”舒瑶立即摇摇头，摸摸自己的额，“我好多了，好像很久没有这样安稳的睡过一觉了。”

“饿了吗？”兰念祈从边站起，酸麻不已的大腿，“刚刚丁总管煮了一些白粥拿上来，说你醒了可以马上吃一点。”看着兰念祈从不远处的茶几上端过餐盘，舒瑶也努力地从上坐起，靠在了头，看着兰念祈一副准备喂自己的模样，苦涩地默默低下头，“我自己吃就可以了。”

“我真的可以。”舒瑶点点头接过碗，她没有逞强，睡眠似乎是最好的药，让她的神恢复了不少，瓷杓一点点拨动白粥，然后送进口里，舒瑶才发现胃还是不太能接受食物，有种恶心。

一向很锐的兰念祈，自然不会错过她的每一个表情，“还是吃不下吗？”舒瑶努力地笑着，“还好…不过，我到底怎么了？”

“神经胃炎，医生说你力太大。”力…舒瑶一时间没有出声，明明知道是什么让她这样有力，她却酸涩得无法道明。

“从现在开始，什么都不要再管了，安心休养一段时间吧！”兰念祈忽然说。

“我真的没关系！”舒瑶一惊，有些急忙的说:“这样会耽误你很多时间的，我还可以，你不必迁就我，我真的没关系，不必休息。”

“不可以。”兰念祈莫名的有丝烦躁，他究竟是有多赶时间？看到她这样的状态还忍心下手？

“这样下去你会吃不消，神经胃炎也会反复发作，持续消瘦下去，即使学会了所有东西，你也当不成接班人了。”

“不是的，我真的可以。”舒瑶咬着蓦地端起白粥，开始大口大口地喝，“你看，我可以吃东西，我吃得下…呕！”一边灌着自己，一边有些干呕，舒瑶倔强的泪突然从眼角滑落，让兰念祈的烦躁一刹那就到达了顶点，他冷凝着脸抢过碗，低吼:“不要再吃了！”舒瑶怔怔地掉着泪看着他，小脸微白，半晌才动瓣:“你凶我。”深一口气，兰念祈放下瓷碗，隐含着怒意的黑眸盯着她，“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你是故意的！”他的话让她倍受打击的瑟缩了一下，她哽咽地拚命摇着头，“我不是，我不是。”

“你明明是！”兰念祈伸手抬起她的小脸，看向自己，燃火的瞳眸咄咄人，“为什么突然疏远我，故意冷漠的跟我保持距离，这么拚命的学习又是为什么，糟榻自己的身体在跟我抗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