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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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出尚荷茵的故事后,尚宇文和宋展鹏祖孙俩的心结,终于解开了。
碧茵山庄后园的大樱花树,有心地绽放出一株苏燃的花伞,成为祖孙俩浅酌杯酒的天然帐蓬,即使寒风来袭,花瓣柔弱如雪片纷飞,坠落一地的惊讶,形成地的花海,也会掀起他们诗作乐的兴头。
花和情自古多被混为一谈,在这株燃烧著绝美的樱花焰下,宋展鹏和程瑶总是形影叠,让心情随飘花轻扬、动、绮思。
什么是情呢?两个心灵可以相偎依、相融合,不需要俗气的言语,用眼神即能深入彼此的心底,这就是情吧!
他们从来都没有这样的经验,在一起时,身心都浸泡在如痴如醉的愉里;目光相遇时,总是又羞又喜;听到声音时,心跳就在耳朵边鼓噪;分开时,简直就魂不守舍,思念如蚂蚁爬上心。
这一天,宋展鹏到美国去考察,留下孤枕难眠的程瑶,望月寄予相思。
钟声敲了一下,她想合眼数羊或许可以睡著,过了好一会,晚上因食难下咽而空虚的肚子,拉起警铃,她只好起身做宵夜,足腹。
经过书房,门透出澄黄的光线,她直觉有人忘了关灯,没有敲门就迳自推开门,却愕然发现宋芸芸在屋里翻箱倒柜。
程瑶问:“你什么时候来的?”宋芸芸接得很溜,“这是我的家,我高兴什么时间回来,还要经过你的批准吗?”
“你半夜掩人耳目地溜进门,想找什么?”她对散落地的纸张蹙眉。
宋芸芸毫不掩饰地说:“找我的财产。”
“外公身体还很健朗,你要的东西等他走后再来吧。”
“我等不及了。”宋芸芸直截了当。
“你这个样子,拿得到什么东西?”她大惑不解。
“我现在找到什么,什么就是我的,股票、债券、纪念金币,只要可以换钱的,我一概没收。”宋芸芸脸不红、气不地说:“免得到时候,都被大哥霸占。”
“你哥哥是这种人吗?”
“你别装蒜了,他、我和你都是一丘之貉,都是那种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人。”宋芸芸放肆地说:“瞧,这是什么?你们的结婚契约书。”那张摇摆不定的纸,像掴了她好几巴掌的手,一阵痛楚麻痹了她的心脏,程瑶强忍著泪水道:“我们的事,和你今天的行为不能相提并论。”
“你算老几?我大嫂?呸,顶多是做我一年十个月的大嫂,有什么好跩的!”
“至少我现在仍是你大嫂。”
“你在我的眼里,不过就是个下蛋的母,将来要是肚皮争气,或多或少还可以和宋家沾亲带故,讨点剩菜剩饭吃。”宋芸芸爆笑地说。
“你又是什么东西?”尚宇文一脸森地站在门口,额上青筋暴现。
“外公!”两个女人不约而同地惊呼,脸也都难看。
“瑶瑶,你回房去睡,这里有我处理。”面对程瑶,尚宇文总是慈祥的一张脸。
“外公,我也该回房了。”宋芸芸心虚地低下头。
“这里还有你的房间吗?”宋芸芸如点了眼药水似的,潸然泪下地说:“我姓宋,是你的外孙女。”尚宇文心寒地说:“你不是我的外孙女,也不姓宋。”
“我又没有冠夫姓,为什么不姓宋?”
“你本姓什么,我不知道。但你的的确确不是我的外孙女,不是荷茵生的…”宋芸芸一脸惊愕地大嚷:“我是爸爸的私生女?”
“你是展鹏从孤儿院抱回来的。”
“不,不可能。”宋芸芸眼睛无神,讷讷地不知所措。
“展鹏小的时候常负气离家,跑去庙里或孤儿院住蚌几天,你是他十一岁那年在孤儿院门口捡到的弃婴,当我去接他回来时,你哭得很伤心,展鹏要求我收容你,因为他觉得和你有缘。”尚宇文却觉得是养了只咬布袋的老鼠,专门磨家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