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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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不来电时,是阻的排水管,一滴水也甭想通过;来电后,是畅顺的排水管,水不但直达下水道,更可俯冲大海的心脏。
经过一天酸背痛的折腾,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宋展鹏突破了程瑶的第一道防线──视之不理,来到第二道关卡──君子之,淡如水;他于是像个朋友般,邀她上剧院、逛书局、马路,幸运地在喝了两星期的白开水后,过斑马线时,一个冒失的骑士突然右转,差一公分就撞上程瑶,还好他及时拉住她那冰冷的小手,一路保护她到夜晚结束,他永远不会忘记那改变他一生的十字路口──民权东路与复兴北路的界,带他敲开第三道门──蝶恋花。
蝶儿怎样恋花呢?宋展鹏不知道该拿什么采,这篮子太重了,那四片单薄的翅膀会被折断;钱这袋子太脏了,花会被铜臭味薰谢,其他如幽默、英俊、温柔…所有法宝出尽,仍然不见伊人点头。
于是,他常在她家门口徘徊,等待天…赐良缘。
又过了一个月,大家照常上班,除了左威豪照常迟到。
企划一课主管终于忍无可忍,给予他严厉的口头警告,要他好自为之,免得年终考绩吃小丙,红利吃大亏。
左威豪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直觉告诉他:有人暗中整他。
是谁呢?恨他的人,保守估计有公司总人数的一半强,比他丑的男人和得不到他青睐的女人都是;可是从中挑选有能力整他的,只蹦得出一个人。
是的,一定是她,未来的总经理夫人。
在百年前的西洋传统里,两个男人夹个女人是要以手决斗来博取女人的心,眼前的情况虽然不尽相同,但是决斗都是由女人挑起的,而在命运证人大小眼的分配下,他得到把老来福,而总经理则是管核子炮,注定他被轰得体无完肤。
左威豪不甘心成为程瑶的脚下石、阶下囚,向来只有女人为他哭,没有反例。趁她今天上晚班,习惯地提前二十分钟到男宾止步的更衣室化妆时,讨回公道。
程瑶从镜中反影看到他森的脸,惊愕地说:“你不能进来这儿,出去。”左威豪见她形单影只好欺负,皮笑不笑地说:“需不需要张生为莺莺画眉的服务?”
“滚出去。”他拉开椅子,迳自坐下。
“小心!长了鱼尾纹,会被老板打入冷的。”她一本正经,“你再不走,我叫保全人员进来请你出去。”
“叫总经理来不是更好!”
“杀焉用牛刀?你的身价不够格,他也不会纡尊降贵。”她牙尖嘴利地。
“也对,像我这种卑微的人,有如用过的草纸,丢在马桶旁的篓子里,得不屑一顾。”左威豪对镜自嘲。
程瑶落井下石地说:“知道自己就好了。”
“你说什么?”左威豪气得额上青筋暴现,手紧握成拳头。
危险的光圈虽然罩在头上,她还是敢说:“我没说什么,只不过重复你的形容词。”左威豪从来不是个君子,也有过打女人的前科,他决定狠狠地、重重地教训那张惹祸的嘴巴。
千钧一发时,谬以婕推门进来,夸张地喊道:“左威豪,你变了吗?”门声使左威豪做贼心虚地吃了一惊,怒气顿时收敛大半。
“那岂不是抢走像你这样丑女的风采,害你嫁不出去,比我当男人时更恨我。”
“唉,我还以为你的报应到了,被剪成颠鸾倒凤的太监。”谬以婕不甘示弱地反相稽,“原来老天爷还在蒙头睡大觉,尚未替人间主持公道。”看到帮手来了,程瑶继续未完成的妆。
“我要是做了宦官,可是女人的一大损失。”他大言不惭地说:“凡是受过我雨的女人,都明白这一点。”
“对,我听魏纯芳形容过,你是面条,站不起来。”谬以婕恶毒地接口。
“那个女人!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左威豪暧昧地说:“为了取信于人,我可以牺牲自己,照亮你。”谬以婕被红了脸。
“左威豪,你去死!”左威豪一扫在程瑶那儿撞到铁板的霾,从谬以婕这儿扳回一城,乐得出小人得志的嘿笑。
程瑶嗅到风向不对,停下正在化妆的手,天外飞来一笔地说道:“有人提到照亮,是不是在说越燃越短的蜡烛?”一语双关。
谬以婕又抖起来,佻挞地说:“如果你的报应还没到,来这干嘛?偷窥?”
“我是光明正大地来和程瑶叙旧,等一下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