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逼入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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崎岖的山路,黑暗的天气,四周浓密的树林,让扎营在此的傅玉枫手下大将详皱起眉头——即使不凭着身为军人的锐直觉,她都能察觉此处的不平静,如果有人在此处埋伏,她们只怕…
可是,殿下却突然发起了低烧,无奈之下不得不停在此处,听说殿下向来身体不好,她只能叹气,即使,即使她们的女王由荒无道的当今换成了营帐内体弱多病的这位,也总让人有意难平之——倘若兰荪太子在的话,倘若兰荪太子在的话…
四周一片寂静,护送的士兵们围着篝火,三三两两地背靠背坐着,看似散,却中有序,十分警惕,不愧是傅玉枫的亲兵。
营帐内,兰书睁开似闭非闭的眸,一片清明,哪有半分低烧的模样?她淡淡睇向静默的海阁。
“都准备妥当了?”
“禀殿下,都预备妥当,只等三更时分到来。”海阁低低地道。
兰书意地一笑,不再说话。
十后,京师传起轩然大波——兰书殿下一行人,与落凤坡处遇袭,双方血战半夜,傅玉枫所派护送士兵几乎丧命殆尽,大将详被砍断左膀,兰书殿下虽由随行拼死保护,亦身中数刀,命垂危,天明时越国公驾的队伍赶到,才聚歼了所有刺客,乃从为首刺客身上搜出一幅绣有火红牡丹的丝巾!
这个消息传出,彻底掀翻了女王兰言在京师的政治基础,连傅玉楼也摇头叹气,暗悔自己当年一步走错!
越国公府最高贵的院落里,一条纤弱充书卷气的身影立在后花园的繁花丛里,带着一身看似严重却并无伤及元气的伤,摘下一朵硕大美的雪白花朵,凑在鼻尖嗅闻,微笑。
阿姐再也不是当年飞扬霸气却光明磊落的阿姐了,为了让这个消息真,反兰言的老巢,不但杀尽了傅玉枫的手下,连那个曾是她部下的详都没有放过,更牺牲了三十三条自己人的命。
而,曾经连她的一头发都舍不得伤的阿姐…早在阿姐无情地把越明归送给她的时候,她就应该有觉悟了啊,为什么还会觉得心疼?
穿过半圆的院门,长长的走廊,一名中年温雅却眼神如刀如剑的女人缓缓来到她的面前,看着她,没有行礼,从小看着兰书长大,她不拘礼,兰书也不以为意。
“国公?”这是越明归的母亲,越明归一身冷厉的气质完全出于她,只是,越明归的眼眸暖,而越国公的眼眸却冷。
也是,如果没有这一份冷,越国公就没有胆量冒着被兰言门抄斩的危险,大张旗鼓地去接她。
“小殿下,下臣只问您两个问题。”
“请问。”
“一,——小殿下,能否告知老臣,您背后的高人是何方神圣?”兰书心头一动,看向越国公,她真的不信?
记得走得时候,阿姐告诉过她,她这一步棋走得高明,普天下,恐怕只有越国公一人能够看穿。
“二,请问小殿下,犬子明归,现在何方?”一个问题,是家国大事,非得先问不可,二个问题,是母亲对儿子抑了六年的思念之心,虽然紧迫,却决不能超过国事。
兰书缓缓地笑了,优雅的眸明亮“一个问题么,将来你自有答案;二个问题,我想我应该改口,叫您一声婆婆了。”无视越国公震惊的神情,兰书直直地看着她的眼睛,笑。
“此事,既非他自愿,也非我强迫,聪明的国公大人,你、我、他,都是不能违背这桩既成婚姻的,你就心底有数吧,总之,我不会委屈明归。”
“您的意思是,是…”越国公破天荒结结巴巴,完全不敢把心头的疑虑说出来。
不,不可能!
难道她…
在女儿国的另一边,一场更为烈的厮杀正悄然进行。
这是一场力量绝对悬殊的对决,上百人对数十人,杀气凌厉对睡意朦胧,刀光剑影中的一血污黑影,从身形上完全分不清谁是敌谁是己,除了那面上黑沉沉的面具。
睡梦中的她们本来不及反抗,被砍瓜切菜一般,头颅落地,犹面带睡意,三处行,除了那些无辜的年轻男子,霎时一个活口也不留。
“啧,累得主公亲自前来,以为是一批如何了不得的人物,却不料尽是酒囊饭袋,我一人对付便已绰绰有余。”不远处的小山丘上,两骑并立,冷眼看着眼前的杀戮。
“六年的光景,再锋锐的棱角也会被酒磨平。”语调冰冷,曼陀罗花面具映着寒冰般的月眸,寒气彻骨,妖魅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