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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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有趣了，这孩子我喜。四哥，你真有福气，身边竟有这样的人，我怎么就遇不到啊。”高肃亲昵地拍拍他的肩:“五弟，你也会有的。”两人缓步走到花厅，顾已经等在这里了。

她饿坏了，很快便沐浴完毕，套上衣裳便奔了过来，却没看到高肃，又不便叫人去唤，只得坐在桌边等着。

室内门窗大敞，秋风穿堂而过，凉怡人，她百无聊懒地趴在桌上，瞧着外面的景。

几株高大的银杏树全是金黄的叶子，旁边有好些桂树都开了花，清雅的香气弥漫在整个园子里，门边有几畦‮花菊‬，品种俱各不同，形态各异，均含苞待放，渲染出生机。几只红嘴翠羽的小鸟在院子跳来跳去，偶尔会飞到花上，使花枝轻轻颤动，更有韵味。

她正看得起劲，高肃和高延宗便并肩走了进来。

一个美男，一个帅哥，实在养眼。高家的人除了高洋外，就没有一人不漂亮，真是得天独厚。

顾惬意地在心中暗自赞叹，忽地想起高氏族谱中对高澄这一支的记载:“文敬元胡皇后生河间王孝琬，宋氏生河南王孝瑜，王氏生广宁王孝珩，兰陵王长恭不得母氏姓，陈氏生安德王延宗，燕氏生渔王绍信。”眼前这两位高氏家族中最勇猛的名将，一人的母亲是别人的家，当物件一样送给高澄，另一人的母亲更是不知所踪，身世成，想起来就让人唏嘘不已。

她正在东想西想，神游天外，高肃已走进门来，看她眼神离，无打采的模样，忍不住笑道:“怎么？很困？”顾懒懒地说:“又困又饿。想睡觉，可是饥肠辘辘，睡不着。”

“啊呀，真可怜。”高延宗笑嘻嘻地逗她。

“小顾，不如跟我回去，保证饿不着你。”顾白了他一眼，突然坐正，一本正经地说:“在下乃朝廷命官，须按谕旨行事，不得擅离职守，请安德王见谅。”高延宗被她逗得笑不可抑，拍着桌子说:“四哥，四哥，我太羡慕你了。”高肃宠溺地看了看顾，便吩咐身后跟过来的管事:“快，上菜。”顾饿坏了，一点也不忸怩，也不顾作姿态，等到下人们把菜送上来，她便迫不及待地拿起了筷子，眼巴巴地看着高肃。

高延宗不明究里，好奇地看着他们。

高肃却知她要顾及礼仪，看着她垂涎滴却强自忍耐的可模样，他便觉得很开心，遂端起碗，伸筷去夹菜，然后对他们说:“吃吧。”顾立刻动作起来，大口大口地吃着美味佳肴，一脸享受的神情。

高延宗这才明白过来，顿时笑得前仰后合:“小顾，你吃得这么香，别人本来不饿的，也胃口大开了。”

“真的？”顾诧异地看向他。

“不会吧？”

“是真的。”高肃微笑着说。

“我也有这样的觉。”

“哦。”顾俏皮地歪了歪头，笑眯眯地道。

“原来我是开胃健脾的良药。”高延宗和高肃同时大笑。

一餐饭吃得其乐融融，然后三人移到水边凉亭，边吃水果边聊天。大部分时间都是高肃与高延宗闲话家常，顾斜斜地倚着软香如意榻，懒散地剥着石榴，一粒一粒地放进嘴里，偶尔起身看看水里的鱼，看上去悠闲得很。

清风送，桂子飘香，三个人不免都有了倦意，索便在榻上闭了眼。

没过多久，府里的管事急匆匆地跑过来，俯身禀报:“王爷，里来了两位公公，正在前厅候着，说是皇上召王爷即刻进。”高肃猛地睁开眼睛，立刻便清醒了。

高延宗霍地坐起身来:“是只召我四哥一人吗？”管事恭敬地答道:“他们只说皇上召见王爷，小人立即赶来禀报，没敢问别的。”

“嗯，我马上去更衣，你去招待两位公公，可别怠慢了。”高肃站起身来，镇定自若地看了看弟弟和顾，沉着地道。

“没事，我去去就来。五弟，你回去吧，别在这儿等着了，我从里回来后再去找你。儿，你先歇歇，如果想出去玩，记着多带几个人。”顾也已起身，对他摇了摇头:“我哪也不去，等你回来。”高延宗关切地叮嘱:“四哥，只要不是说你谋反，便是有什么难听的话，你也都忍了，别去争辩。如果皇上有什么指派，无论多难，你都接下，切不可推辞。等出得来，我们再商议，总能解决。”

“我明白，你放心吧。”高肃轻轻拍了拍他的肩，便转身离去。

高延宗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外，这才转头对顾说:“小顾，今天我四哥多半在里要受气，等他回来，你多安安他。”

“好。”顾连忙点头。

高延宗凝视着她的脸，忽然低低地道:“幸亏我四哥身边有你。”顾立刻说:“能陪在他身边，是我最快乐的事。”高延宗渐渐出欣的笑，对她赞叹地点了一下头，便径直离开。

顾出神地看着在风中微微起着涟漪的水面，一时心如麻。良久，她躺回榻上，长长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