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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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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怪,对我而言就很困难,做菜也是需要天分的。”一进厨房,她乖乖地跟在言亦桐身后。

经由昨天的经验,她本不敢这次,只敢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地任言亦桐差遣。

“皓皓,帮我拿蛋!”

蛋,哦!”桑皓凝呆愣在冰箱旁,看着言亦桐稔地拿起比她的脸还大的平底锅,率地洒上几滴沙拉油,忍不住要为他帅气的动作给予热烈的掌声。

谁说君子远庖厨?言亦桐高大的身躯与厨房竟产生一种莫名的协调,人而眩目地让人移不开视线。

“皓皓…”言亦桐迟迟等不到蛋,没气地转头说:“别发呆。”

“我、我哪有发呆!”她僵了下,抵死不承认自己臣服在他的风采之下。

“我只是要选一颗最好的蛋咩。”

“蛋是在超市整盒买回来的,不会像在杂货铺一样,有大小颗的差别。”他轻笑,毫不犹豫戳破桑皓凝的话。

“恒这个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现在还是有杂货铺的存在。”他说得认真,桑皓凝却气闷得把蛋递给他。

真是够了!她哪管蛋是在哪买的,也不管现在还有没有杂货誧,她只想努力说服自己,要赶紧适应言亦桐言语上的“率”他和以往那些把她捧在掌心细细呵护的男生都不同,不像那些装了“滤净器”似的狂蜂蝶一样,说出口的尽是些纯净、无杂质的好听话,逗她心;更不会英雄式地把万事揽在身上,让她不染尘俗地成为真正的公主。

他的话往往不加掩饰,坦率得让她不怀疑自己是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生活白痴。

他也不会舍不得让她做任何事,下达命令的口吻,更让她觉得自己是个只会接收舆反应的机器人。

桑皓凝瞪著他宽大的背影,却没办法真正讨厌他。即使他扯掉她那让人高不可攀的皇冠,掠夺了她的骄傲,她还是无法不为他的坦率所折服。

虽然偶尔会被他气得牙,但在她眼里,言亦桐很不一样,他的言行举止已顽固地侵入她口,使她的情绪随之起伏波动。

“皓皓,烤箱灯熄了,吐司可以拿出来了!”他的声音传来,桑皓凝的思绪再一次被拉回,才打开烤箱,便被热呼呼的全麦吐司亲吻了她白的手。

“哦!烫!烫!”还来不及替自己的手指头“呼呼”言亦桐的话又接著落入耳底。

“皓皓,先把胡椒拿出来…”

“皓皓…”

“皓皓…”

“皓皓,盘子,我要盘子!”

“盘子、盘子…你要哪一种尺寸的?”最后,桑皓凝气吁吁地将背倚靠在冰箱,有气无力地拉长著语音问。

这人的节奏会不会太快了一点啊?

她手忙脚地应付言亦桐的各个指示,现在已不是一个“”字可以形容。

“木橱右边第二格的盘子就可以了。”言亦桐煎好蛋,接著煎火腿片,沉稳有序的态度与桑皓凝的慌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最后,将荷包蛋、火腿片优雅地摆放在素白磁盘上,他转头对桑皓凝说:“你先帮我把柳丁切一半,我去‘贝壳花园’摘些莴苣和小番茄,装饰一下。”

“什么?”她从不知道语的兴趣这么广泛,在掌管这么大一间民宿外,居然还有空“莳花养鱼”、种菜、种水果?

难道语姐提早老化了吗?她怎么会有这种“阿婆”才会有的兴趣?

而言亦桐也被同化,乐得把餐盘当画板?

桑皓凝眯起眼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