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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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放能觉到她前微微仰起,知道时候到了,便身往她埋了进去,本以为她会以莫大的愉接受他,没想到她却临头僵直掉了。
发生了啥事?
他只知道她在达不到高的时候发僵,只代表一件事,她醒了!
他万难地煞住车,睁开眼睛找着她,见到紧紧抓着单的指爪,圆瞪着无助的大眼和愀然毫无血的脸蛋后,他了解,她不是被吵醒的,本是被吓醒的。
她不知道他是谁,只道自己在黑漆深闻的夜里被一个不知名的陌生男玷污了,直到他抬头脸,说:“是我。”她才大松口气,还了魂。
惊魂甫定后,又等了足足一分钟,她的肾上腺指数恢复正常才口问:“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因为我高兴。”他的态度生硬不悦,因为他正拱着身子努力不往她体内冲,但是现在撤退准要在她眼前失态,于是勉强地答“这是我的,不睡这里,睡哪里?”
“可是…”她抬头困扰地看了一下四周,想思考,但目光一落在他跟自己连接的一处时,愣住了,那个表情里掺着被耍、被骗、埋怨与不信任。
他尽力稳住莽撞的气息,咬牙说:“你别动。”最好连呼都停止!但这太强人所难了,于是他改口说:“给我三十秒。”
“那你速战速决吧!”她寒着语气,双眼怨怼的看着他。
见到她当他是强暴犯的模样,他不用三十秒,只十秒就象气的轮胎,气得硬不起来了。他自她身上离,翻滚身去,风度俱佳地拉了被单包住自己,然后冷言冷语地解释“你当我这么低等,得趁女人睡觉时用硬的。”
“事实胜于雄辩。”那绫坐起身来,眼见自己的衣襟,口骂道:“不,该说狡辩才是…”她也不管自己要指控他什么,当下代头整理衣,再迅捷地跟他抢来一截被单往身上掩,不幸力道太重,扯过头,反而让他刚遮蔽不到五秒的宽和结实小肮外出来,那绫见状整个人呆掉了,象突然遇到高温的温度计,红直接上耳,至于那一堆被她揪在口心上的被子,则是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现在,她人裹得跟颗白版闷粽子一般,他则透凉清得象一块引人遐思的娘惹糕,奇怪的是,光着大片身子昂扬耸立的人不知脸红,她这个包得紧紧的人倒害臊起来,还不止害臊而已,她简直是通体发烧,被他扣过门的部位起了异样的变化。
迸人所谓的暖思,大概就是在挞伐她这种轻浮易受惑的女孩子。
那绫恼羞成怒,没多考虑就冲动地指责他“你的确是犯了偷袭的嫌疑。”
“我不否认自己偷袭,但也不过偷袭你的嘴,我当初吻过你后没打算再继续,是你自己靠过来鼓励我,你能怪我不安分吗?”那绫一时不能接受她的推诿,气急败坏地辩说:“你胡说,我才没那么…”她象记起什么似地,脸颊突然地烧红了起来,仿佛没脸见人似地,她猛地拱膝一头往里栽,嘟哝道:“对不起,我以为…自己…在作梦…”齐放瞪视着她的背部,久久伸出一手抚着她的臂膀“该道歉的人是我,我知道你没醒,所以我刚才的指控很不负责,因为我的确是占了你的便宜,我保证下次不会这样偷袭你。”那绫闻言不自觉地将头抬起,防卫地看着他修长的手指,问“下次,你说下次是什么意思?还有,光道歉不够,你还没解释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脑筋打结,猜不到吗?”
“你不好意思说,要我猜是吗?”他冷眼看着她葱秀的手指搁在中央,慢地说:“小姐,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不是那种‘有话却不好意思说’的人,我再一次告诉你,这是我的,我话已说得很明白了,你再不接受事实,请你先去浴室里拿盐粒把耳朵掏洗一下,回头再来听我解释。”那绫猛地往里缩了一下,防备地看着少了一寸被单遮掩的他,说:“你不叫ray?”
“那是我的英文名字,除了移民局的官员外,连我自己都不常用,至于其他中外籍友人都叫我齐放。”
“齐放?住这里?”那绫谨慎地问,目光略瞟了室内,迅速转回来瞪着他,良久,又再补了一句“换句话说,你就是那个本来接受我的实习,却半途改变拒绝我来,后来又突然改变主意要我来这里为你工作的那个总监!”那绫想想不要,两手认真地在空中兜转着,似乎希望能挠出一点逻辑出来。
“等一等,于姐告诉我你愿意供吃供住暴薪水,但她可从没跟我提过,我白天除了当你工作上的实习帮手外,晚上还得负责帮你温。”
“因为我没告诉于容老实话,若跟她说明,她不会要你来,你儿也不会走这一趟,我要你来,是希望我们之间有一个真正在一起相处甚至了断的机会,合就聚,不合则散,而不是隔着太平洋聊一些小孩子的话题,话谈不顺就猛挂对方电话,害对方筋。为了让你很快适应此地的生活,我自作主张帮你报了短期的语言课程,因此,我不需要你白天当我的助手,我已经另外物到一个更适合的人选,准备顶替安妮的工作…”那绫不可置信,劈头鲁地吹了他的话“等等,你说什么,你另外特了人选!那你骗我来纽约这里干什么?当一个会说洋文的奴隶吗?你连我的工作情况都没看过就把我否决掉了。”那绫气得水珠子都浮出眼眶了“知道吗?我从没觉得自己给人这么污辱看轻过。在台北的美容工作室,有些女顾客的老公私底下暗示过我,有意要包我做小,其中不乏有钱有权的董事长、总经理之,我没考虑便回绝了,而你竟敢跟那些厚颜的男人一样羞辱我!我以为你不同,没想到你比他们更糟糕,甚至不自量力!”那绫跳下,从这头走到另一头,打开行李箱里急迫地抓出几件衣服,安心地藉着睡衣的屏障,背对着他穿戴起来。
“你结论下得也未免太快了些。”齐放也从这头下,打算继续解释。
那绫赶忙从下捞起一件西装,往他结实漂亮的躯壳丢去“吊儿郎当先生,你子若没穿好别来跟我罗唆。”不到几秒,他黑着一张脸毫不害羞地当着她的面穿上西,着上身走到她面前。
她一脸严肃,扭身躲开他后,又抓了散在地上的衬衫往他头上丢去“衣服穿上我再听你说。”齐放平空捞到衣服,火大了“警告你别再这样对我丢衣服,要穿不穿我自己来决定。”但他还是勉为其难地套上了衬衫,在她发言前,食指一竖堵住她即将口的话“衬衫要扣不扣也是我的事,你管不着。”那绫此时已穿戴好,白衬衫配上黑长,清雅俐落的打扮,很容易让人误以为她是饭店清房的服务生。
“我也许真是个差劲的人,你说我无也好,说我不自量力也罢,我都不在乎,因为我的确不是个行为端正的完人,既然不是,我也不会装是。就跟我没钱,也绝对不会打肿脸充胖子的道理一样,我的确没有象你刚才所提的那些金矿银山一样阔绰有本事,可以无条件地让你到第五大道名店待的卡迪儿或蒂芬尼去挑钻石,就算我能,也不见得能让你心动。”这倒是真的,对那绫来说,一袋晶莹剔透的琥珀姜汁凉面比钻石更能打动她的芳心,但是至今除他以外,她尚未碰到一个了解她童心未泯的男人。
齐放见她沉思不语,平心静气地说:“我只知道这几个月来,隔着一个海洋和一个美洲大陆,我们曾有一度谈得颇情投意合,那种谈情不说的无方式对你这种梦幻式的少女来说似乎行得通,但对我即是一条死胡同,因为新鲜一过,我会觉得这样的关系很无趣,没有发展的可能,届时我连转移目标都不会告诉你,我可能会再换电话,下一次我不会再事前打预告通知,而是让你在事后发现。相信我,电话号码我换过n次了,再换n加一次绝对不难。”那绫镇定地看着他“也许我不见得会是那个难甩的人,也许我们会达成共识。”也或者两败俱伤也不一定!她不是在跟他比谁有本事,只是,她总得挣扎一番,尽管他点出的事实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她也得揪着那百分之一的乐观活下去。
他笑了笑“你说得对。”但看在那绫眼底,这回他似乎反笑她自不量力了。她没再多说一句,只是静静听他说:“我提供你吃、住、就这和一般纽约人最起码的薪给开销三个月,并不是包你,而是给双方一个机会,因为三个月一到,我们彼此情投意合,而你又愿意在这个乌烟瘴气的鬼城市留下来的话,还是得找份工作做,至于不安工作给你,是因为我给自己定了一个不跟行政助理胡搞的规定,这个规定已行之有年,吃这行饭的人都知道,可不是为你告别编制的新规。”
“我没自我膨到认为你会特地为我设定新原则或破例。”
“所以你肯接受我的建议?若行得通,三个月后,我会依情况将你推荐给本地的同业朋友面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