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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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雅的本科理店躲在豪宅大户的小巷之中，毫不起眼的招牌有些靦腆的挂在巷子口，门前也只有两盏红的小灯笼告知来客已经到达目的地，但是走进去之后却发现里面高朋座。

矮胖的店主站在料理台前，双手忙碌切着鱼，脸上依然带着和善的笑容招呼。女侍著有些本口音的国语亲切招呼，仿佛对方葯十分稔，迳自领着我们走到里面的小包厢里。

“请稍坐一下，我马上回来。”

“这里的东西很好吃，你试试看，说不定你会很喜。”方葯下外套，出里面干净雪白的t恤。他的态度十分轻松自在，懒洋洋的面孔带着几分慵懒，那表情几乎像头晒太的狮子。

“你对这里好像很？”

“？础！？br>女侍很快打开门进来，两瓶温热的清酒和几碟致的小菜送到跟前，然后不发一语退了出去，和煦的微笑像是对待家人一般。难怪如此不醒目的地点仍然有这么多客人，这里给人的觉温暖而舒适，像是自己家里一样自在。

小菜看起来非常美味，我这才发现自己实在饿坏了，饥肠辘辘的声音大得有些惊人。早上吃了一个面包之后就没在吃过任何食物，今天一整天浑浑噩噩、七八糟的过去，我觉得像是打过一场莫名其妙的仗一样既饿又累。

女侍上菜的速度很快，对方葯的喜好知道得十分清楚，先是明虾沙拉和冷笋沙拉，然后烧烤小牛、六生鱼片，烧烤蚌壳、蔬菜天妇罗、鱼头小火锅等等，有条不紊的一一送来。

我饿得不在乎形象，拿起筷子大坑阡颐。食物看起来都很简单，却出奇的美味，也许是我饿过头了，拿起筷子便停不了，等饥饿稍减的时候才发现对面的方葯正微笑的举着酒杯看着我。我的脸忽地红了起来，浑身不自在的放下筷子。

“你怎么不吃？”

“我不是很饿。”我接不出下面的话，只好低着头，考虑还要不要吃下一块牛？

方葯的眼光教人不自在，我第一次发觉原来方葯有一双很好看的眼睛。

“喝杯酒吧，这里的清酒很醇。”我很少喝酒，因为酒力不佳，只要一瓶啤酒便摇摇坠；更重要的是我也不喜喝酒，那样苦涩的汁，不了解为什么会有人喜？

端起酒杯轻啜一口，微甜的清酒带着淡淡的香气，在方葯的注视之下我的脸更红了；因为酒，也因为他那不寻常的目光。

“谢谢你请我吃饭。”

“不客气，我一直想请你吃饭。”方葯淡笑:“也不知道为什么，五年来常常想请你吃饭，却也一直没有这么做。你好像离公司很远，我常常觉得上班的你似乎是另外一个你。”

“你觉得我上班心不在焉？”不知不觉，我竟然放松，随口说出心里的话，清酒似乎变得好喝起来，我端起酒杯一仰而尽，脑袋里充斥着恍若清醒、恍若浑沌的奇异。

方葯有点讶异似的笑了起来:“当然不是，你比我所想的更。你上班很认真，真的！你比许多人都更认真；我的意思是你总是把自己保护得很好，外人不容易了解你心里的想法。”

“我以为你说下班的时候不应该谈公事？”又喝了一杯清酒，很好喝，原来也有好喝的酒。我又替自己倒了一杯，还没来得及阻止自己之前又喝光了它。

“现在谈的不是公事，而是你。”他若有所思的凝视着我:“雅格，你不喜我吗？”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心里明知道不能笑，但是脸部肌却怎么也控制不住，原来酒对一个人的自制力有这么大的影响。

“雅格？”我不过喝了几杯清酒，但是脑袋已经糊得不知道自己嘴里在说什么。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含糊不清的念着:“我为什么要喜你？喜你的人已经那么多了…”方葯的脸渐渐模糊，他低低地说了句什么话，可是我一点也不了解他的意思。我只觉得眼眶有些濡，泪水不知不觉涌了上来。为什么要哭？我搞不清楚，好像理所当然应该要哭。

心里十分难过的我，听到自己莫名其妙的开口说道:“俊朗，真的很对不起…可是…可是我真的不能嫁给你…相信我…我也很希望现在就结婚，我实在觉得好累…可是…可是我做不到…俊朗…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因为我一点也不你了。”天哪！我居然对着方葯这样说。

“我居然对着方葯这样说，我简直不敢相信。天哪！我再也不要去上班了，我真的丢脸丢到家了！”曼君很有趣的看着我，对我的境况一点也没有同情的意思，她甚至还微微笑着。

我快疯掉了，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我是周雅格，向来冷静、内向、很有分寸的周雅格，居然那么轻易就被两杯清酒给打败了。天哪！我真的…

“曼君，你不要笑了好不好？我哭都哭不出来了。”

“那怎么办？这样吧，只有方葯看见对不对？我们去把他杀人灭口、毁尸灭迹如何？这样就没有人会知道了。”

“拜托！你…”我不停叹气、哀号，可是一点也改变不了既成的事实。曼君还是笑，而我说出口的尽话再也收不回来了。

“哎！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觉得我这辈子都毁了。”

“嘿！你也太夸张了吧？只不过是喝醉了嘛，喝醉的人哭是很正常的啊。我每次喝醉酒还不是都会大吵大闹？这有什么了不起的？”

“你当然这么说，你是张曼君，就算你杀了人，人家还是会觉得你楚楚可怜、情有可原；但是我不一样，我是周雅格，我又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