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太子薨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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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师妹,你忘了我刚才说过什么吗?”她倒是忘得快…转身全往脑后抛。
听见岳思源恶鬼似的声音,她机灵地先认错。
“我以后不敢了,我会好好的反省,足不出户地关在府里,不让爹和思源哥哥为我担心得吃不下饭。”
“真知道错了?”他上药的手轻了些,小心地用药布裹覆惨不忍睹的细臂…圈一圈地绕。
“嗯!月儿错了,思源哥哥不要生气。”她装出纤悔的模样,表示她对自己的蠢行相当后悔。
“我在气什么?”他家的月儿清妍可人,心地纯净,他绝不允许有人因妒嫉而伤害她,她是那么美好而单纯。
“气…呢,你气…”她费神地想了一下,又从眼角偷觑一旁的爹亲,瞧他挤眉眼的暗示,她稍有领悟地呐呐道:“是气我又受伤,而且是同一人主使所为,我笨,学不会教训,老是被有皇后娘娘当靠山的马玉琳欺负。”
“她是什么身分,你又是什么身分?”他假装没看见两父女互使眼神,神情冷然的瞪视。
“她是未来的太子妃,我是太医的女儿。”身分天差地别…个是天上的云…个是地上的泥。
“虽然都有个“太”字,但是差之千里,她有整个皇室撑,你有什么?就算太子喜你,在太子妃面前他还是无法为你说话,和出身尊贵的他们一比,你一点地位也没有。”要打要骂只能任人摆布,连做人的尊严也丧失殆尽。
他为她心疼。
“坏心旸的人是马玉琳,不是太子…”噢!好痛,思源哥哥也是坏人,又故意她的伤处,让她好痛好痛。
“如果不是太子,马玉琳会闲着没事做找你麻烦吗?她不只一次警告你远离她的男人,你认为我们忍心看你一次次受伤…次比一次严重?”她太高估他们的接受度,这样的考验会磨光人的耐。
微微一阖上眼,岳思源难掩痛心地回想当时的情景,他久候外出采药的师妹,始佟等不到人,心下有些不安地出府寻人,谁知他走到她常去的野地,竟看到她被剥了外衫和罗裙,只着单薄的中衣和里站在山壁旁,两臂举高踏着脚,手里握着一磨手的麻绳,半个身子磨着山壁。
绳索抛过突出的峭石,垂向另一边几乎是深不见底的山谷…头体形硕大的土狗在树盘的悬崖边,她的颈处绑上垂落的麻绳,而土狗在寒风中抖颤,显得相当害怕。
换言之,她不能拉得太紧,要不狗会被她勒死,可是一松手失去支撑力,大狗会滚落山谷,她只能不松不紧地拉扯着,两只手臂僵硬地没法弯曲,青筋浮起,靠近山壁的那只臂膀因此磨掉一大块皮。
救下她后,她硬是不肯说支撑了多久,但他约略估算至少两个时辰,她一个姑娘家就这样吊在野兽出没的林地,为了救一头狗而奋不顾身,她的韧和倔傲实属少见。
事实上她可以不必救狗,只要把手松开。
可是她傻气地不愿放弃一条生命,衣不蔽体,婀娜体态毕,若是来的人不是他,而是见心喜的男人,她…岳思源不敢往下想,越想越心惊,汗背脊。
再睁眼时…抹冷意藏在眸底。
佟欣月一脸愧疚地看向真心关她的父亲和凶师兄,“思源哥哥、爹,如果…呢,我是说如果,我用毒防身算不算违背医道?我最近将几种药草混合磨成粉有发热生汗的功效,若是药量加倍会让人奇无比…”闻言,佟义方师徒俩同时两眼发亮,异口同声一喊,“用它!”但她还是有些犹疑,“这算是一种毒吧!所请医者仁心,把毒用在人身上似乎不太妥当,用药失当会热火上身,全身麻,万一抓抓过头会伤肌损颜…”
“是呀!月儿,只是发又死不了人,那叫自作自受,人家若不靠近你又怎会中招呢?咱们把它取名“粉”让欺负你的那些人也尝尝苦头。”佟义方顿了一下,咳了几声清清喉咙,“爹这里有本失传已久的《毒经》,你拿去研究研究,多研制几种毒药放在身上,爹也比较放心。”
“爹…”他这是在帮她还是害她,学医救人的人居然毒不离身,虽然她有意此道,十分乐意钻研。
佟欣月本就醉心医药的学习,打认字开始便研读各类医书,虽不到过目不忘也差不多了,看过的书册全记在脑子里,可说是一本活医书,随便挑一病症考她都难不倒。
不过学得越多她越觉得贫乏,因为很多疑难杂症是无解的,她翻遍有限的医书还是找不到医治的办法,眼睁睁看病人受病痛折磨致死她于心不忍,总想着能救人一命该有多好。
于是她一头钻进成千上万的草药,研究药提炼救人妙方,谁知无心柳柳成荫,误打误撞地,她炼成的丹药中有些是具有毒的,即使少许服用也会令人身体不适,甚至是丧命,中毒而亡。
当时她手捧着毒药万般惊惧,不知该做何处理,她害怕被人误用了,导致毒发身亡…度考虑毁了它们。
可毕竟是自己的心血,实在舍不得放弃,因此她用一瓶瓶白玉瓷瓶装着,放进莲花双扣的夔金红木盒里,偷偷藏在底下,省得时时提心吊胆怕害了人。
岳思源眼神冷冽地看了师父一眼,佟义方神一整地轻咳。
“咳咳!月儿,爹是想天下有才有智的男子不在少数…呢,你不是想行遍各处探访各种药理,爹的年岁大了,体力渐渐吃不消,皇内院并非久居之地,打算辞了官回老家去,我这把老骨头要休息休息了,不想太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