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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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来。”他冷冷地回答。

“那…没关系，我爹说若聂总管没来，给他儿子也是一样。我爹还说你长得跟令尊年轻时很像，所以他远远地就认出你了。”

“到底什么事？”聂凯臣已开始不耐烦起来。

“哎呀，你连脾气都跟令尊像的。”菱歌笑嘻嘻地说，但一看到聂凯臣脸上的愠，连忙吐了吐舌头道::冱可是我爹说的。言归正传，我家老爷有封信想请你转给关老爷。”聂凯臣瞪着年轻小伙子递过来一封信柬，上面只写着:关山亲启。

“对了，还有这羽也顺便给你。”菱歌从怀里拿出一支白羽箭，只见聂凯臣的脸一变。

“小兄弟，贵主人是？”聂凯臣恭谨地问。白羽箭是飞云山庄至高的令箭，只有庄主才可赠人，飞云山庄不论大小，见此令箭便如同亲见庄主本人，必须奉令行事。

“关老爷拆开信便知我家主人是谁，你把信给他就成。”菱歌拱拱手说:“我要走了，我爹嘱咐我不可漏身分，后会有期。”菱歌转身大跨步朝门口走去，聂凯臣追上去想留住他，谁知一到门口，他已从眼前消失。

这是什么身法？聂凯臣心头暗惊，没想到他小小年纪竟身怀如此轻功，看来他的主人亦非泛泛之辈。

他微蹙着眉，回到客栈对手下代说:“我先回去见老爷子。”说完走出客栈，朝城北奔去。

一直到聂凯臣的身影消失，菱歌小小的头颅才从飞云客栈正对面的悦来客栈楼上探了出来。

“爹，早知那支白羽箭那么有用，就不给他了。”饶是菱歌小小年纪，也看出了聂凯臣的前踞后恭。

“又调皮了。”萧福怜地了一下幼子的头。他们夫老来又添一子，不免娇宠了些，使得菱歌的个总不如长子萧乐沉稳。

“爹，老爷到底在信上写些什么？”菱歌掩不住一脸的好奇。

“小孩子不用知道这么多。快点吃吧，吃完我们就回去。”萧福指了指桌上的各点心，催促着儿子。

“爹，我们可不叮以带一些回去给莲娃、小姐，还有娘呢？”萧福眼睛大睁，看向儿子。老要是知道自己被儿子排在第三顺位，心里不知会有多怨叹。

他摇摇头，然后又对儿子点点头。看来菱歌已经大到可以娶媳妇了。

聂凯臣在书房里将信柬和白羽箭呈给关山，并把客栈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禀告。

必山神动地捧着信柬，信封上苍劲的字迹分明是他阔别多年的好友的。

“你们先下去。”必山摒退众人后，迫不及待地拆开信封。他出信笺一看，只见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娇儿无恙，暂伴弟侧；来年开，骨团圆。

短短十六字，却字字震动关山的心肺。这是什么意思？他动地想着，反覆地诵那十六个比金子更珍贵的字。

长风，他的儿子长风没死！他忍不住老泪纵横。

从字句上他推敲出长风应该是被萧暮雨所救，可是他既然无恙，为什么不肯出面和老父相见，而要等待来年开呢？

饶是关山这样的一方之霸，也想不透这个谜。

长风不肯见他，必有难言之隐。他一直无法理解儿子何以会在泰山失踪，以长风的武功，天下已少有敞手，他不相信古振塘能打得赢他。而且就算他被古振塘打败，古振塘为何也消声匿迹？

他没回长白山，也没在江湖上面。他不可能是害怕关家的报复，否则他不会向长风挑战。

必山蹙眉深思，脑中演绎一道道的可能，但很快又被自己给推翻。他唯一敢肯定的是儿子没事，而且留在好友身边。他相信萧暮雨留下长风必有深意，或许是长风伤重未愈，不愿他担心；也有可能是至将长风收为徒弟，必须等到他的武功有所成就，才送他回家。

可是这样偷偷摸摸的举动，并不像萧暮雨的作风。他大可以登门告诉他长风的境况，而不是派人悄悄送信。

必山再度拿起信封，上面只简单写着:关山亲启，并没有陈明写信人的身分。他了解萧暮雨挑中聂凯臣呈信的原因。萧福跟聂云天是好友，明白聂凯臣跟关家的亲疏关系，这封信一定会由聂凯臣亲自给他，而不需透过第三者转。

或许这就是萧暮雨的用意。这封信只有他关山能看。

必山心头一檩，一道谜解开，却带给他更多的疑惑。他的心中隐隐泛着一丝不安，他不由得开始怀疑起长风在泰山失踪的真正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