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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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人哪…那我就先杀你，再杀你父亲。”狄剑淮冰冷地笑了。

“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们这样和那些拿你们当实验品的科学家有什么两样？”她惊愕地怒骂。

“你说什么？”狄剑淮和段允飞全被她的话惹火，拳头已蠢蠢动。

“我说丧心病狂的不是那些科学家，而是你们…”她气疯了，口不择言地大声斥责。

“唯恩，闭嘴！”诸葛纵横眉心紧拧，担心地喝止她。

但已经迟了，她不但怒了狄剑淮和段允飞，连石逸和望月星野都火气直冒，陡地，无数金属羽向她发而去，加上段允飞的踢腿，石逸的重拳，眼看着她就要遭受可怕的重击，诸葛纵横大骇，飞身扑向她，抱著她闪过了石逸的拳头和狄剑淮的羽，却躲不过段允飞的横踢，背部硬是接下了一脚。

“啊…”他闷哼一声，倒向一旁，溅起了地的泥水。

“纵…纵横！你没事吧？”程唯恩脸泥泞地从他双臂中爬起，吓得肝胆俱裂，全身战栗。

这下子所有人都呆住了，段允飞尤其震愕，他敬诸葛纵横如兄长，怎么也没想到会踢中他。

“『天权』！”阎炯奔过去扶起他，想不到他会不要命地闯入救人。

诸葛纵横撑起身体，看着程唯恩没事，才吁了一口气。

“你…就这么她？”狄剑淮也动容了，从他认识诸葛纵横以来，他对任何事都淡漠且置身事外，云淡风清得像个没有情、目空一切的高僧，但是，程唯恩却让他变成了一个有血有的男人！

“对，我她，要杀她，就先杀了我…”诸葛纵横不再隐藏内心的情，生死一瞬，他忽然了解，他狠得下心杀程一华，却无法坐视程唯恩受一丁点的伤害。

肯定的回答让程唯恩几乎死掉的心又活了过来，只因，他说他她。

他是她的…之前的种种都不重要，只要他她…

她含著泪，扑进他的怀中，紧紧抱住他。

“你们放过唯恩吧，让他们两人好好相吧，别因为我而拆散了一对情侣…”程一华叹地道。

“好，不杀她，那就取你的命！”狄剑淮转头，把所有怒恨全转向程一华。

“不要…”程唯恩抬起头惊喊。

“爸！”程唯泽跪在泥地上大叫。

就在此时，被遗忘在一旁的唐绍宗见机不可失，举起一把掉落在他脚旁的连发散弹，狂喊一声:“你们这群怪物统统死吧！”子弹扫向他们每一个人，阎炯反身住程唯泽，巨臂替他挡下子弹；诸葛纵横则將程唯恩拉到身后，以雷视力向唐绍宗的眉心，但为了瞄准他，他势必得挨个几，说时迟那时快，程一华毫不迟疑，使尽最后力气，跨到他身前。

“滋！滋”两声，两发子弹打进他的口，他震动了一下，向后仰跌。

狄剑淮在同时铁翼一闪，为望月星野和石逸拨掉了大部分子弹，随手一扬，几十羽入了唐绍宗的心脏，唐绍宗瞠大了双眼，还未倒下就已断气。

他大概没想到，只为了一个小小的野心竟会引来杀身之祸。

程唯恩惊骇得忘了要尖叫，父亲倒下的身体在她眼中有如定格的慢动作，显得那么不真实。

“爸！”程唯泽凄喊著爬冲过来，趴在程一华身上大哭。

诸葛纵横更是震惊，程一华救了他！他用他的身体替他挨了这两发子弹！

他上前蹲在程一华身边，喃喃地问:“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这样，他反而欠他一个人情了！

程唯恩木然地跪在程一华身边，盯著他口不断涌出的血发呆。

程一华奄奄一息地看着诸葛纵横，出了微笑。

“你是唯恩所的人…我得为…她保护…你…”

“没有用的，就算我她又如何，我们本不可能…”他为难地皱起双眉。他怎能把仇人的女儿带回北极星岛？怎能？

“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听我说…唯恩…不是我亲生的…女儿…她是…当年那批…孩子中的…一个…只因为她在船上…生病了…我就把她…带回来…抚养…”程一华断断续续地说出了他藏了二十多年的心事。

程唯泽和其他北斗七星成员全都傻住了。

程唯恩以为她听错了，她难以置信地摇著父亲的手，困难地问:“爸…你在说什么？你到底在说什么？”诸葛纵横大震，程一华的一句话轻而易举地解除了他心中所有的顾忌。

“唯恩…对不起…瞒你这么久…”

“怎么会这样？”她不敢相信，这太离谱了！

“唯恩…是个孤儿…请你…好好待她…答应我…”程一华枯枝般的手紧抓住诸葛纵横。

“我会的。”诸葛纵横点头允诺。

“祝…你们…幸福…”程一华的声音愈来愈小，到最后，安详地闭上眼睛。

“爸？爸？”程唯恩失神喊著，但已唤不醒父亲了。

“爸！你醒来，告诉我我是你女儿！你说清楚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爸…』她动地狂叫，忽然告诉她她不是他女儿，那过去的二十多年她算什么？

“唯恩，他走了。”诸葛纵横按住她的肩膀。

“他怎么可以丢下这一句就走？我如果不是他女儿，那我是谁？我是谁？”她抬头揪紧诸葛纵横的衣袖哭嚷。

“你永远都是程唯恩，是我所的女人。”他郑重地道。

他的话给了她一线希望，因为不论她是谁，他都会在她身边。

她怔怔呆望着他，泪无声无息在脸上奔。

诸葛纵横心疼地將她搂住，让她依靠在他的臂弯中，轻轻拍抚著她。

尽情的哭吧！恩怨已了“天枢”的游戏也该终止。

仰起头，天空的乌云已逐渐散开，虽然还下著雨，不过他知道，天，就要放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