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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郭家长女多念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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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易直一脸恨:“放这里,滚你们的吧!”大家出去,汤琛独没有走。过来书案前面微笑行礼:“恭喜大帅,又得军心!”廖易直对着他愁眉苦脸:“你晚上出去听听,帐篷里私下说话,全是不想再打仗。唉,还军心呢,这群将军们回头出多了钱,还不恨我到骨头里。”汤琛一笑:“打过仗的士兵们哪一个没有路费。张将军自己说出来,上个月他遇到的一队,马鞍上镶的都有金子。”古代各朝代,官家为士兵出征衣的时候并不多。士兵们从军,自备棉衣自备盔甲自备兵器,战场上获利归自己。

“打这几年,该让他们见见家人。有的士兵阵亡下来,余下的钱托的人可靠还好,托的人不可靠,就生生被掉。这些钱,应该是他们家人的。除了新入伍的兵,出不起路费的还是少。”廖易直忽然想起来,道:“我还是想得不周到。还有家里出不起路费的人,我来拟旨,请皇上旨意,让各处驿站从各处官府里支用这笔钱,把人送到回去再还。”汤琛跟随廖易直多年,对他时不时的玩上一手总是佩服。敬仰的叹道:“大帅此意甚好,只是御史们又要弹劾。”

“他们不动笔杆子,凭什么拿年俸。”廖易直漫不在乎,拿起笔铺开奏折,汤琛来侍候他用墨,看着廖大帅把折子一挥而就,再检查一遍微微而笑:“表弟,我也想公主了。”汤琛附合地道:“我也想家人。”廖易直懒洋洋,懒绵绵神思过,再拍案而起:“走,出去巡营,看看有什么说的。”外面处处有笑声,见廖大帅过来都有礼。黑暗处站着两个人,注视着悄悄地说话:“这老东西,真的他的。”

“我们如实回殿下,原本廖易直的军心,从来很难动摇。”他们说过,见无人注意,各自散开。

关外雪下得早,一个多月后,临城才飘大雪。郭家大门上人来人往,喜气洋洋。有两房亲戚在城外,赶着牛车过来,下车就问:“少夫人生了没有?”看门人乐得咧开嘴:“还没有。”问的人笑:“还没有就这么喜。”不过要生了是喜事,大家都喜

匆匆忙忙往二门内去,见比过年还热闹。亲戚们借这个机会互相一见,约着往房中来。只走到院门上,听到一声啼哭哇哇而来。

“生了,”众人都有喜。廊下摆着紫檀木雕吉祥纹扶手椅,上面坐着的郭老爷子意的叹一口气,甩一甩胡须,心里急如火般想看孩子,嘴里还是慢条斯理:“是男孩是女孩?”门帘子打开,郭老爷子率众进来。小襁褓抱出来,郭夫人这祖母很开心:“是个姐儿。”郭老爷子一听眼睛就溜圆了:“我来看看,”见到小小面庞哇哇大哭的小人儿,郭老爷子浑身都是舒坦的:“先生女后生男,女孩子不跑。”郭夫人跟上:“女孩子恋家。”郭有银伸长脖子挤进来看:“你们都说完了,我说什么呢,”见孙女儿实在可,小鼻子小嘴儿致得似玉雕,当然红通通,初生下来孩子全这样。

升级为祖父的郭有银祝道:“长大不要嫁太远。”凤鸾在产房伤心,顾氏劝她:“女儿多好,朴哥不在家,她常陪着你。要是第一胎是男孩子,你天天和他淘气来不及。”小襁褓再抱回来,凤鸾见到后马上不伤心。小小的人儿已经不哭,半睁半闭眼睛黑而又亮。顾氏出去和亲家们道过喜再进来,见凤鸾在和小孩子说话:“呀,你想父亲是不是,看你小嘴儿生得像父亲,怎么不像我呢?”外面嚷嚷着给孩子起名字,郭老爷子慌着手脚:“不要急,大名儿朴哥起,我们来起家里随常唤的小名。”三马氏道:“女孩儿要一生平安,叫安姐儿,或平姐儿。”十一房里大不让人,没抢到第一个说,余下的人再不肯让,叫道:“女孩儿,叫个贤姐儿多好。”最后问到凤鸾,郭夫人亲自到前来问,凤鸾对着女儿可的小脸儿,幽幽道:“母亲,叫念姐儿吧。”郭夫人伤心泪落:“我可怜的孩子,你丈夫虽然不在,他知道一定喜。”凤鸾哭出来:“母亲,这不是男孩子。”不知为何,念姐儿哇地大声哭出来,郭夫人忙丢下泪水来哄她,又嗔怪凤鸾:“她小人儿,你说话她也懂,快别说这话,没听祖父说,先生女,再生男好。”抱起念姐儿来哄着,郭夫人百看不足:“我只没生女孩子,要是生一个两个下来,朴哥心再野,我也有人陪。”念姐儿在祖母怀里渐渐不哭,郭夫人逗着她:“以后你陪祖母是不是。”郭朴长女的小名儿,就此定下来叫念姐儿。

这名字让郭老爷子一阵伤心,郭有银就会他的一句话:“朴哥要是不中举,该有多好。”郭老爷子埋怨儿子:“你就不能换一句。”郭有银信以为真,以为父亲真埋怨,搅尽脑汁想了半天,见父亲坐在产房外面还要再看孩子,他过来道:“父亲,我有了一句,朴哥要是不念书,该有多好。”郭老爷子拉长脸,对儿子表示没好气。

郭家大房长女念姐儿,在家里人喜喜的关中到了一个月。月这天,恰好是腊八,厅上摆开二、三十桌酒也还不够,本城里来贺喜的人,雪地里全是水席。

抱出念姐儿,穿着小小红绣鲤鱼衣服,戴着金缨络。这么小的孩子,还有一个小帽头儿。二房里先道:“要是父亲见到,不知道多喜。”凤鸾马上憋气,见婆婆郭夫人面上也闪过一抹不如意,凤鸾再不能这种时候惹家里人不喜,强笑着回答:“是啊,念姐儿生下来,倒还没有见过父亲。”月的念姐儿白白胖胖,会听自己的名字。是带着悉味道的母亲说自己,念姐儿似能听见的咧开小嘴儿,凤鸾稀罕了,献宝似给人看:“会笑呢。”最要说郭朴不恋家的,就是郭老爷子。他此时笑逐颜开,不慌不忙分开来看的众人,说了一句话:“她听到父亲这两个字,哪有不笑的。”念姐儿又咧一咧小嘴,凤鸾喜笑颜开:“看,我们又笑了。”郭夫人忍俊不,可见凤鸾平时怪朴哥,也全是假的。

郭有铮上前来:“让开,我来逗姐儿笑一回。”他送的月礼儿是一把小金锁,郭夫人一眼看出来是包金,只笑不说话。

小金锁送到凤鸾手里,郭有铮变戏法子一样嘴里念念有词:“我们姐儿会听话,我们姐儿要父亲,我们姐儿不会武,祖母母亲都喜…。”念姐儿小脸儿苦巴巴几回,“哇”地放声哭起来。郭有铮脸上老大下不来:“怎么只对着我哭?”郭有铭在他后面没头没脑:“大哥,你把她哄溺了吧?”这个时候长平兴冲冲带人进来,是跟郭朴往军中去的小厮南吉。南吉解下背负包袱,必恭必敬送上:“公子说这个给少夫人。”

“来看看,朴哥真会送,是掐着子给念姐儿的月礼吧。”不小的一个包袱,看着也沉重。凤鸾心里喜,把念姐儿妈,亲手来解包袱上的花结。

墨绿半新不旧印素馨花的包袱,在众人的注视下打开最后一层。黑乎乎干瘪瘪的一个大掌。

十三叔公又长两岁,骤然看到吓得“哇”地一声,把另外两个孩子吓哭。他母亲过意不去,拧着十三叔公拍他两巴掌,骂道:“来做客,让你吓人。”

“哎哟,你再打我,我也哭起来!”十三叔公过了动不动哭的年纪,也会还嘴。十三叔公的母亲还要再打,念姐儿凑趣似的,也哭起来。

一堆人来哄念姐儿,拨鼓送上来:“别怕,是你父亲给你的…噗,”笑场过,再接着说下去:“月礼儿。”

“是个大熊掌,多好吃啊。”这个人也哧的一笑,念姐儿还不能吃。

郭家什么东西没有,熊掌存货还有数对。凤鸾又憋住气,大老远的送一对熊掌回来,这是女儿月礼?

南吉适时想起来,道:“这是公子亲手所打,一共两对。后掌送给大帅,前掌命小的快马回来送给少夫人。”这个人铁定打仗打晕了头,凤鸾这样想。一见到那对熊掌,就堵她心里。

气呼呼回房说换衣服,往榻上坐下,有孕时的种种不舒服全浮上心头。又想起来一事,到上来看,枕上如每一天一般,放着一长串子的石榴石。

朴哥离家多少天,凤鸾每天都在数,石榴石就有多少个。好在全是小石头,要是大的,郭朴补偿子的离思,可以给成穷光蛋。

“长平,喊长平来,”凤鸾抓起石榴石,如今是沉沉的一大串。长平小跑着过来,带笑问:“喊我有什么吩咐?”见少夫人不是喜样子,而是抑着什么,手中石榴石一亮:“你手里还有多少?全给我数完,免得我天天数。”念姐儿月这天,念姐儿母亲在房里要落泪。

长平机灵地“哦”上一声,跪下来陪笑:“公子并没有留出数儿来,是多一天他不回来,奴才就寻珠宝匠多串一颗。珠宝匠每天串两串子,一串留着第二天加一颗,一串奴才送过来。”凤鸾紧紧按着手中石榴石,好不容易才吐出一口长气:“去吧。”石榴石晶莹耀眼,可凤鸾只想数到头,一下子数完它。

有了念姐儿,这个年热闹不少。郭老爷子神重新抖擞,郭有银成天笑逐颜开,郭夫人和人说话,三句话不离我孙女儿,独有凤鸾人前笑过,人后要垂泣。

偏偏郭朴信也没有一封。

打过后路好走,四月里郭朴来了一封信。信中把他欣喜的心情表达一遍,念姐儿已经是五个月。

八月里又来一封信,给女儿起了名字。郭朴在信中道:“说女儿叫念姐儿,每一思及,常自愧疚。这个名字好,再加一字淑,大名郭念淑。”他每一来信,没有人舍得单独看。要到晚上一家人聚齐,念姐儿也到场,在客厅里由长平慢慢念信。

郭老爷子才说一个字:“好,”忽然不说话。郭有银和郭夫人没和郭老爷子想的一样,才说好,见凤鸾不情愿地道:“多念书,这是什么名字!”多念书郭念淑硬实可以坐起来,牙要扎出来的时候,口水滴哒哒对着一切人笑,格格两声,逗乐了凤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