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都市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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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罐头，两个人的体力都恢复了不少。姜会明把从军手里缴来的三八大盖拿了一支给陈婷，又教了她如何装子弹，如何瞄准击。陈婷平里爹不亲娘不的，也是野惯了的人，拿着支步兴奋异常。姜会明又拿了一从军身上解下来的武装带给陈婷，陈婷把武装带扎在宽松的棉袄外面，显出苗条的身，颇有一些英姿飒的味道了。

“好看吗？”陈婷站起来，扛着，摆了个pose给姜会明看。

姜会明点点头:“嗯，有点像个猎人的样子了。”

“为什么说我像猎人啊？”姜会明说:“我当兵之前，就是打猎的。”

“难怪你的打得这么准。”

“不是的，我的打得准，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们营长手把手教过我很多知识。他说如果对面的目标是活动的，同时外面还有风，一个好的狙击手就要认真计算风速和击的提前量，要不是打不准的。”

“那你以后也教我吧。我也要当猎人。咱们就在南京城里，拿鬼子当野兽来打，好不好？”

“好！走吧。”两个人从藏身之处出来，继续顺着大街寻找狙杀军的机会。陈婷对于南京城很悉，知道什么地方能够通行，什么地方能够藏身。姜会明向陈婷说了一些狙击要领，陈婷悟极好，一下子就理解了。姜会明在陈婷的带领下，在南京城里东躲西藏，避开军的大队人马，专门挑落单的军下手。

南京城现在已经成了人间地狱，军进城后，肆无忌惮地屠杀城中的百姓，城里声不断，死尸随处可见，到处是火光。姜会明和陈婷两个人在这样哄哄的城市中，倒是更容易隐蔽自己。姜会明屡屡选择在200米开外用冷狙击军，这种零星声很难引起其他军的注意，而当他们发现同伴已经被击毙时，再想找狙击手的位置已经毫无线索了。凭着对地形的悉，姜会明和陈婷躲过了军一次又一次的追捕，死于姜会明下的军人数不断上升。

“已经打死30个了。”陈婷的任务是帮姜会明计数。她手里虽然有一杆步，但由于法不行，姜会明让她轻易不要开，更多的时候，她只是在姜会明开完之后，把自己手上装好了子弹的换给他，然后再给空里装上子弹。不过，这项工作她也做得有滋有味的。姜会明在待人接物方面还有些孩子气，但只要端起瞄准目标，他就马上成为一名老练的猎手，目光炯炯，双手稳如泰山。

不时出现的冷给侵犯南京城的军士兵造成了心理上的极大恐慌。尤其是军的指挥官，经常成为姜会明优先猎杀的对象，这使得许多军军官轻易地不敢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一些跑到百姓家里去烧杀抢掠的军，往往会莫名其妙地有去无回，他们的尸体会在某个时候突然出现在大街上，每个人的脑袋上都有一个血淋淋的窟窿。

姜会明与陈婷的出击是不分昼夜的，他们从被打死的军身上搜索食物和弹药来补充自己，累了就休息一会，困了就找一处偏僻的地方轮睡一会。南京的冬夜是十分冷的，两个人只好互相拥抱着取暖。陈婷扎在姜会明的怀里，觉得十分温暖和安全，外面的兵荒马，似乎都离她很远了。但姜会明丝毫不敢放松，他的神经时刻都是绷着的，在这虎狼成群的地方，随时都可能有危险降临。

“今晚，咱们想办法出城吧。”姜会明对陈婷说。

“为什么呀？”陈婷诧异地问“我们不打鬼子了吗？”

“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我们在城里呆了七天，打死了40多个鬼子，已经可以了。鬼子现在已经站住了脚，南京的警戒会越来越严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那好吧。”陈婷有些失落地说，她已经上了这种与姜会明携手作战的生活，离开南京之后，也许就很难再找到这样的机会了。

出城的时候，颇费了一些周折。南京的各个城门都有军在把守，别说他们二人带着无法通过，就算是完全改成百姓的打扮，也难保军士兵会不会无缘无故地杀人。更何况，陈婷是个年轻女孩，那是万万不能出现在军面前的。

两个人沿着城墙边走了很长一段，终于发现了一处穿墙而过的排水沟，可容一人通过。姜会明让陈婷先钻出去，在外面等候着，自己趴在口旁，端起对着远处走来的一支军巡逻队放了一。

巡逻队里一名军士兵应声倒地，其余的士兵喊叫着向姜会明的方向冲来。姜会明没有再用，他开始一枚接一枚地向冲过来的军投掷着手雷。这些天，他已经从军的死尸身上搜到了半背包的手雷，背着实在是太沉了，需要减减负担。

接二连三的手雷把军巡逻队炸得血横飞，没被炸死的那些士兵连忙找地方隐蔽，向姜会明呆的方向开。姜会明从从容容地钻过排水沟，来到城外。随后，又拿出几枚手雷挂在口上，军如果同样钻过来追击，这些手雷就会给他们造成新的杀伤。

做完所有这些，姜会明觉得一身轻松。在陈婷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了长江边，姜会明找到一块木板，借着木板之助，他带着陈婷泅渡横过长江，来到江的西岸。

“我们就这样离开南京了吗？”陈婷回头看着江对岸的隐隐约的南京城墙说道。她生于南京，长于南京，眼看着这座六朝古都沦入异族之手，她要离开这里远走他乡，不免涌起一阵伤。

姜会明说:“我们营长说了，鬼子迟早会被我们赶跑的，到时候，你就可以回来了。”陈婷饶有兴趣地问道:“你张嘴闭嘴都是你们营长，你是不是特别服他呀？”

“对呀，我特别佩服我们营长。”

“你们营长是不是长着大胡子，特别凶的样子？”姜会明说:“才不是呢，我们营长比我大一点，没什么胡子，和善的。而且他知道的东西特别多，他连美国人的歌都会唱。”

“真的？那以后我能见到他吗？”

“当然能，你跟我回朱山镇，就能见到他了。”

“那我们走吧。”陈婷向南京城投去最后的一瞥，然后扛起三八大盖跟着姜会明向西走去。她将和千千万万沦陷区的青年一样，擦干因家破人亡而下的泪水，拿起武器，与侵略者进行殊死搏斗，让豺狼付出血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