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复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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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咬得起兴的两只闻言，顿时僵硬了一下，安弘澈伸爪拨了一下不远处的丝绦，门外的铃铛顿时响起，这便是同意觐见的意思。正待变回来，突然被弟弟咬了后爪，皇帝陛下顿时怒上心头，敢偷袭！果断反击回去，两只小猫再次打成一团，完全不理会还等在门外的皇叔们。

于是，当两位亲王推开寝内殿的大门时，就到看两个挤在一起的团，骨碌碌地从软垫掉到了地上，又挣扎着爬回软垫，继续厮打。

肃王:“…”凌王:“…”太监总管汪福海在心中哀叹一声，尴尬地朝两位亲王请施一礼，便退了下去。

肃王瞪大了眼睛，盯着两只球:“咳咳…”凌王了手，向后退了半步，箭一般地朝软垫冲了过去:“十七叔来啦！”一只黑黄相间的大猫窜上软垫，把两只小球都扑倒在地，按在怀里使劲。金的小猫十分不，晃了晃尾巴，尾尖的一撮白绒微微发光，一下把大猫甩开，顺势跳起来，凶狠地扑上去，咬住了大猫的耳朵。

小胖猫滚到了一边，见哥哥占了上风，立时兴奋地跟着去咬另一只耳朵。

“嗷，十三哥，救命！”大猫踢腾着四爪叫唤。

看着弟弟被侄子修理，肃王刚毅严肃的脸出现了裂痕，觉得手不已，终于也忍不住化作大猫加入战团。

“喵——”

“十三哥，你着我胡子了！”

…

复选定于午后开始，皇室宗亲们早已到齐，两位亲王却迟迟不来。

“两位亲王真是好大的排场。”苏颖站在假山后面，一边张望一边说道复选就在御花园，男子由皇室宗亲选定，女子则由太后甄选。秀女们站在一片假山之中，假山成合抱之势，围着中间一座小亭，层峦叠嶂，修得极为妙。从里面可以看到外面，外面却瞧不到里头的情形。

这会儿太后也没来，秀女们好奇地围在假山后往男子那边张望，苏颖见身边的长侯家小姐有些不耐，不敢抱怨太后，便出声抱怨起两位亲王。

长侯小姐看了一脸谄笑的苏颖一眼:“你懂什么，十个宗亲也抵不上一个亲王。”苏颖讪讪地笑了笑，接过长侯小姐手中的团扇替她扇风。因着巴结上了长侯家的嫡小姐，苏颖这两过得不错。她觉得这位小姐定然会被选中成为贵妃的，不仅人长得漂亮，消息也十分灵通，到时候自己跟着进就有个靠山，自然伺候得越发殷勤。

“听说你那个堂兄巴结上了鲁国公世子，”长侯小姐冷笑道“你们苏家的人还真是一个德行。”苏颖闻言，顿时出了一头冷汗，暗骂苏誉净给他添。这长侯家小姐一直认为自家兄长比鲁国公世子强，处处把两人放在一起比，天天打听男子那边的状况，听闻众人更追捧鲁国公世子，就会气得拧帕子。

“他不过就是个卖鱼的，一会儿定然会出丑。”苏颖惶急之下口不择言道。

“哦？卖鱼的？”长侯小姐咯咯地笑起来“勋贵竟然还有卖鱼的？”

“待会儿众人要展示文武艺，他要做什么呀？”身边其他的秀女闻言，也上来凑热闹。

“那你会不会卖鱼啊？”有人讥笑苏颖。

“他不过是我二叔家的庶子，跟我可没什么关系。”苏颖脸通红，仿佛她自己是个嫡女似的，也完全忘记了她进穿的这套衣服还是苏誉出钱给卖的。

正说着，姗姗来迟的两位亲王终于到了。

皇室宗亲和两位亲王手中各有一本小册，面上写着每一个参选者的姓名、家世以及初选的情况，待一人表演过后，可在名下勾选。复选分为“下、中、上、上上”这四等，只有得到半数以上的“上”等评价，才能通过复选，进入终选。

勋贵子弟和文官子弟这次不再分开，签决定表演的顺序，苏誉了个十分靠后的签，就默默地站到了一边，悄悄看了看两位神情肃穆的亲王，暗忖昭王殿下怎么没有来，那家伙不是一直嚷嚷着要给他投票的吗？

皇室宗亲坐了一圈，两位亲王坐在正中，杨公公手拿一张黄绢，挨个唱和出场的人名。

勋贵子弟多数表演武艺。

鲁国公世子耍了一套法，一杆银在他手中如同活了一般，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好！不愧为将门虎子！”肃王拍手叫好，宗室们也纷纷称赞不已。

文官子弟的表演则更为繁多，诗词歌赋、琴棋书画，还有几个人一起表演对对子的、赛诗的，甚至有人当场做了一篇策论。

宗室们纷纷慨江山代有才人出，肃王殿下对于武艺比较兴趣，而凌王则昏昏睡。

苏誉看了半晌，更加确定这大选的目的本不是选妃，而是为了脸以求仕途的。试想皇上娶一个天天舞的妃子，或是张口就是国计民生的妃子，那该有多糟心！

“下一个，苏誉。”杨公公尖锐的声音唤回了神游的苏誉。

负责搬道具的小太监在空场中央摆了个桌子，众人以为苏誉要表演作画；谁知小太监又在桌上摆了几把刀，众人猜测这是要表演雕刻；之后又在桌上放了砧板，众人…

苏誉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顶着巨大的力站在桌后，默默地从木盆里捞出一条活蹦跳的鱼。

琴棋书画、刀剑戟，他苏誉，真的，一个都不会！想破脑袋也没发现自己有什么特长，能拿来表演的只有…杀鱼技能了…

“苏誉，献演的是…杀鱼。”杨公公尖细的声音传了很远，整个御花园有一瞬间的静默。

“噗——”凌王刚刚喝进嘴里的茶水顿时了出来，溅了肃王一脸。

肃王抬手抹去脸上的水珠，面无表情地给了凌王后脑一巴掌。

人群中传出一阵阵憋笑的声音，苏誉硬着头皮拿起了一把刀。

不远处，一只金小猫轻盈地窜上假山，蹲坐在最高点，后面跟着一只黄白相间的小胖猫。小胖猫因为腿有些短，划拉了两下才爬上去。

深一口气，苏誉闭了闭眼，事已至此，总要继续下去。不再理会众人的反应，专注于手中的鱼。

刀功，重在腕力，如同纵乐器。有些人用刀，看起来手法繁复，花哨无比，实则费气力，切出的东西也不甚细。真正的高手，则返璞归真，通过手腕的角度调整，便可轻松自如地挥刀，甚至有时候本看不到手上的动作。

苏誉的杀鱼技能便是如此。

不过既然是表演，就要得好看些。前世苏誉也曾参加过美食大赛，为了博眼球，特意练过一些好看的花刀，既能表演，也能杀干净鱼。

开膛破肚，扣腮去鳞，行云水，毫无阻碍，一把小刀在他手中犹如活物，白皙修长的手指微动，小刀在指间灵活地翻转，宛如一尾银小鱼。

收刀，苏誉将杀好的鱼摆在桌上，看起来还是完完整整的一条鱼。他用两手指捏住鱼尾，轻轻晃动了一下，瞬间出，整个鱼骨连同鱼尾都被了出来，而鱼身还是完完整整的！

“喵呜！”小胖猫惊讶地叫了一声。

金小猫头也不回地拍了弟弟一爪子。

苏誉听到了猫叫，抬头正看到蹲在高处的金小猫，不由得微微一笑。抬手将鱼扔进装水的桶中，白的鱼瞬间分开，一片一片形似花瓣，部却又相连，宛若牡丹盛放。

“妙啊！”凌王惊呼出声，有了这手法，就再也不用担心卡鱼刺了！忍不住用手肘捅了捅身边的十三哥。

肃王微微颔首，这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苏誉看了看宗亲们那副搐的表情，擦了把汗，他这么卖力，应该不会因为态度不端正而获罪了，当然更加不可能选中晋级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