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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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大夫,你们总算到了。”一位先前到来的郎中拱手相。
“嗯。”秦茯苓步下马车,脚下一阵踉跄几乎栽倒,但被擎天扶住。她想再一次推开他,但是又停住了动作,任他握住她的手。她太需要有人?她力量?厂。
“这位是…”据他所知这位女郎中不喜与人接触,那在她身边的这个男人是谁?
“她的弟子。”擎天照例答道。
“唐大人情况怎么样?”茯苓看了一眼擎天,替他问出他最关心的人。
“很糟,唐大人已经三天高烧不退了,而且已经开始出现红斑了。”接他们的郎中答道。
“带我们去见他。”茯苓跟着郎中往里面走去,擎天迟疑了一下,也跟着茯苓一起向前走去。
这里的所谓病房都是原来的民房,有些还是军中常用的帐篷。因为身份特殊,所以唐子敬单独住在一间还算干净的小屋内,走到门口,擎天停下了脚步,放开了紧握着茯苓的大手“我先不进去了。”茯苓了解地点了点头,跟着那位领路的郎中走了进去。
擎天站在门外,从他身边经过的人大多是郎中和还没有发病的百姓。这些人无暇多看他一眼,对他们来说,眼前的人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还能活多久。
一阵哭声传来,但没有人去关心哭泣的人是准?为什么哭泣?在这里这已经成为最平常的事了。
不一会儿,一家的门口上挂起了白的灵幡。有几个衣裳破旧的人抬出一具尸体像是丢死猪一样丢上了一辆手推车,而车上已经有两具尸体了。
一些衣不蔽体的小孩子们没了孩子应有的活泼,一个个双眼呆滞地坐在矮墙边。这让擎天想起了茯苓对他所讲的她的过去,这些孩子让他莫名地心疼起来。
“按着这个方子,三碗水熬成一碗,给唐大人服用,先让他退号。”茯苓一边将药方递给身旁的人,一边往外走。
“你在…”看什么…顺着擎天的眼光,她也看见了那些孩子,她的问话立刻停了。
“你还好吗?”擎天收回目光,发现身旁茯苓的眼神也跟着那些孩子呆滞了起来。
“还好。”她点了点头,发现自从真的到了这里,那些如影随形的恶心几乎没有找过她。当她面对这些孩子时,她有的也只是同情和难过而已。
“他怎么样?”擎天没有说出他的名字,但茯苓知道他问的是谁。
“吃几副药看看吧,不过应该没什么事。和跟他同样发病的人相比,他还算是幸运的,从一开始就接受了最好的治疗。”茯苓的口气冷冷的,“他没事就好。”擎天别过了脸,没有像往常一样反驳偏的茯苓。
茯苓意外地看着他,张口想对他说些什么,可是一个青年郎中飞快地跑了过来,边跑边嚷着“秦大夫,您快来看,这个病人快不行了!”
“好,我马上过去。”算了,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
可是茯苓想错了,自从他们进入这里以后,就再也没有什么空闲的时间。就算是吃饭,也只能是抓住一个空档随便吃几口而已,更别提说话了。
擎天成了茯苓最大的支持者,茯苓的衣食住行几乎都是由他来照顾。茯苓本没想到让人伺候惯了的他对她竟是那样地体贴和细心。
唐子敬的病在茯苓的心治疗下很快有了好转,而他始终也不知道当朝天子就在他的身边,而且有时还离他很近。
有些朝中的太医们虽然对擎天有所怀疑,但是真正见过皇帝的太医并没有多少,而且擎天也尽量避开他们,所以擎天的身份暂时并没有被发现。
山东的秋天来得比京城晚些,但是在九月末的时候天还是很凉。白里热闹非常的刘家村在夜晚终于开始平静了下来,忙碌了一个白天的人们总算可以在夜晚里偷得一点儿休息的时间。
这里的房舍大多是砖瓦结构,由于盛产红枣,家家户户的院中都会有一棵或是几棵枣树。月光照在枣树上,留下一片影。
空气中那股难闻的味道虽比他们刚来时减轻了许多,但隐隐地还是可以闻到。
“谢谢。”站在房檐下,望着天边的明月,擎天低声说道。
“我有什么人可谢的?”茯苓站在他的身旁,眼睛里是血丝。原本就稍嫌过瘦的身材,此时显得更加单薄了。
“你治好了唐子敬,也治好了大多数的人。”